上次出远门的情景历历在目,包括坐上95到路寨老妈刚好打电话,还有在火车站初次见面的场景。
从17年3月到18年1月,近一年的时间,觉得自己变勇敢了。
每当一个人有足够发呆的时间,就会想起很多刻意回忆的场景。
记得昨天在家,我下车走到停车场路口时,看到板房外面很少有人气,只有收废品的在给废品整理分类。我心里对自己说:这是我的第二个家啊,邻居们搬走了一批又来了一批,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走,我们什么时候能住上温暖的房子。
也或许,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家没人,自己下了饺子吃。我妈怕我冷,让老爸从小区赶回来送我回学校。我说不急,住一晚再走。我和爸爸就坐在沙发上,开着空调,一人拿着一个手机,他看《天下粮田》,我看《幸福终点站》。快4点的时候,我说“老爸,我看你指甲长不长”,“恩,有点长了,回头让你妈剪”,“我给你剪吧”。
给他剪完,又用B612卡机一起照了好多照片gif,忽然觉得老爸老了很多,忽然觉得自己虽在家附近上学,却也很少回去,即使回去也是去皮革城。他们也觉得亏欠,不让我边读书边挣钱,我说乐在其中。
因为有行李,嫌过安检门麻烦,就坐了公交去火车站。在国际饭店转到26路,下车的时候,箱子翻了个,还好一起下车的人帮忙扶了起来。在26路上又恰巧在广播里听到Eason的葡萄成熟时。
取票,检票,进站。因为人多,上车的时候等其他人全部上去,我才拖着行李箱往门口走。推餐车和推水果的大叔在脚都没地放的情况下依旧很执着的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挪,往前慢慢慢慢推。
从郑州到洛阳这一站,遇到的大部分都是学生。郑大毕业二战考川大的男生,郑大大四考华师的女生,还有一个是大二的小学妹。
大家兴致勃勃叽叽喳喳的说着,说傅立叶级数,说大部分敲代码的数学都很好,说四六级,说高学历的人很多都单身,旁边一个比我们大的大姐还跟我们说到结婚。
火车里看见人间。各种声音都有,交杂着不同地方的语言,有“来晚餐来晚餐”的声音,有“小孩的哭闹声”,有“视频播放的声音”,有“几个人窃窃私语声”,有“大笑声”,还有“互相摩擦的声音”,有“讲电话的声音”。到了夜深还有打鼾声,像是《口技》里表演的情景。
我起身去厕所,因为已是凌晨2点多,车厢里除了几个来回走动的人,大部分人都已有困意,还有些没座位的挤在门口狭小的位置,将身体扭成奇怪的形状入睡。
我望着窗外倒过去的路灯,一个人塞着耳机望着静静看时间淌过,外面还有雪花,火车时而缓慢时而快速振动着。
旅途中的出手相助,除了感激的谢谢谢谢似乎总想不出更好的表达感激。
在三门峡停车又上车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冲我笑笑,我冲他们笑笑,彼此之间的戒备好像就没有了。
妻子是个很喜欢讲话的人,她问我是哪的要去哪。接着又跟我说他们是去参加外甥女的婚礼,到安康下车。我说,这么远,怎么不直接转个红包?她说就剩外甥女和她爸爸两个人,读了8年的大学结婚的对象也是个单亲家庭,我去帮忙张罗点。我撑着脑袋认真听她讲,中间不曾插一句话。
我看到一个男生为了让自己另一半睡的舒服,自己站了好长时间。
我知道,人生的最常态,不过是爱别离。走的时候,特意在包里塞了本《麦田里的守望者》,还去办公室打印了几篇文献,虽然不一定会看,虽然会沉,但还是拿了,就好像有了它们,心里就有了一份踏实,有了一份平安。
在不太安稳的环境下很难一觉到天明,沿路不知道过了多少山洞,汽笛不知道在黑夜里鸣了多少声,耳机的歌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会有害怕,但心里更多的坚定。
Jeff说,一个女孩子跑那么远,还坐夜车,要我注意安全。这些年遇到人,难得珍贵。决定写些什么是因为学妹的评论,何德何能,能遇见你们,断断续续的睡,断断续续的写,还好,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