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排行老二的人们都不愿意让人们称自己为老二,如张老二、李老二、王老二。我所认识的乔哥,就不在乎人们喊他老二或者乔老二。
不幸的是前两天,就在乔二哥五十岁生日还差两天的时候,乔哥因脑出血住院,经过抢救,最终还是撒手人寰。就在乔哥西去的头一天,我还到病房看望躺在病床的乔二哥,只是他什么都不知道了。手术之后,乔二哥就没有醒过来,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的他,只能靠呼吸机躺在病床上,他的表情人们无法弄懂,细微的抽搐让人们无法理解哪里还有痛苦,一个月过去了,病情没有丝毫的进展,开始家人还积极的要求医生竭尽全力的治疗,但现在看来怕是医生也无能为力了。一个月的时间眼看着乔二哥消瘦,皮包着骨头,看后让人心寒。
有一天,医生说:“像这样的病人生还的希望很渺茫,因为病情太严重,所谓的保住命,也只能暂时借住呼吸机等待一线希望,好的话要看看是否允许拔掉呼吸机,有了自主呼吸,也只能是我们所说的植物人,还希望家人做好思想准备。”
在病房里,看到乔二哥这个样子,自己内心里实在不忍,曾经那张熟悉的脸,如今变得陌生,当我俯下身子,在乔二哥耳边喊“二哥”时,听到的只是机器的声音,我直起身来看着我熟悉的乔二哥,看着机器里不停闪烁的数字和变幻的图形,看着没有反应的乔二哥,再次感到生命的无奈和脆弱。这时或许你会想到,一盏油灯灯油不多的时候,在黑暗中坚强的燃烧发出微弱的光亮,或许乔二哥就像那盏油灯,到灯油耗尽生命才能结束。
记得我休息的那一天,我坚持要陪乔二哥一晚,我和乔二哥的弟弟一起守候在乔二哥的病床边,三个病人一样的病情,都在依附呼吸机与死神作最后的决战,生与死的考题留给了活着的人,可这艰难的抉择,依然是躺在床上不会说话,没有表情的病人,昏暗的灯光让没有血丝的病人更加恐怖,机器的声音似乎让人看到战斗的残酷,那起起落落的图像向人们传递着生命的讯息,没完没了地输液,听不到声音的液体,一滴一滴的在为生命加油。为了防止病人发生褥疮每个半小时要为其翻翻身,一小时要为病人轻轻的敲打几下,难怪人们说久病成医,乔二哥的弟弟已经很娴熟的操作了,还不时地告诉我要领,当你站在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面前,你会感慨良多,你会对生命有新的认识和诠释,那就是好好的珍惜生命,好好的善待生命,珍惜身边每一个人,珍惜相遇、相知、相爱的缘分。
每次去了都要劝乔二嫂几句,次数多了便觉得在好的语言此时都显得非常的乏味,再好的词语都黯然失色。每次离去,我都回俯下身去在乔二哥的耳边说:“二哥,我先回去了,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在我起身的时候有时会看到乔二哥的眼睛微微一动,似乎有泪流出来,我们没敢说,更没敢细看,在我离开病房转身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一个生命在慢慢的走远。
当生命遇到红灯的时候,人们都希望医生能回天有术,都希望病人能坚强的闯过这一关口,但事实就是这样,许多的疾病让我们的医生也束手无策,他们也只能无奈的看着生命,在自己的手中倏然的溜走,在他们的心中留下的是永久的遗憾和内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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