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遥远的救世主》之二十一:世上有一种爱,叫灵魂伴侣


芮小丹原本以为,丁元英就是个从柏林回来,有几个臭钱、爱好吃喝嫖赌的极品混混。

可是渐渐地,她改变了自己的看法,觉得丁元英的确与众不同。

丁元英到古城八个月了,芮小丹从未接到过他的电话,快过春节了,出于地主之谊,便打电话问候。

没想到,丁元英却礼貌地反问:“芮小姐,你好,有事吗?”

“有事吗”这三个字,让芮小丹着实有点不快,过后才感到这句问话不简单:这显然是个“意识位置”问题,说明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找人帮忙”这道程序,只有“我能帮你做什么”的设置,这是一个不自觉的、居高临下的意识位置。

帮丁元英租的房子快到期了,芮小丹去找他看是否续租。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丁元英的住所。

虽然是夏天,炎热得让人受不了,但芮小丹瞬间就被一种叫“简洁”的东西吸引了。

“越是头脑简单的人越是需要点缀和填充,而头脑复杂的人则对简洁有着特殊的心里需求。”

她一听丁元英的音响,一首《天国的女儿》瞬间震撼了她,让她不仅惊叹:人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灵魂原来还可以这样滋润!

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地注视着人类。一声,只一声,芮小丹骤然有一种灵魂之门被撞开的战栗,又感觉自己像一个是失重的物体被一种神秘的引力带到了没有现在、没有未来的时空。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啊,时而像露珠的呢喃,时而像岩浆的涌动,时而让人幻入远古的星空倾听天女的咒语,时而让人在潮水般恢弘的气势里感受生命的悲壮和雄性的本色,向往豪迈人生……   


一曲惊醒天国女。芮小丹瞬间对音响发烧起来。

她想照着丁元英的音响配置,买一套一样的,可是跑遍古城,也找不到那样的,最后才得知,丁元英那套音响四十多万。

她也从叶晓明口里得知,丁元英日子过得很难,不得不变卖刻有“元英私藏”印章的原版唱片了,这让芮小丹自责又惶恐。

在宴席上丁元英被好友欧阳雪为难的时候,小丹出面帮丁元英解围,她甚至去见了自己多年未见、一直痛恨抛弃她们母子的导演父亲,开口向父亲借了20万。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极品混混”。

芮小丹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她请丁元英到家里吃饭,脱光衣服向他表白,可被丁元英拒绝了。直到后来,小丹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死里逃生,两人才真正走在一起。


刑警芮小丹在被歹徒炸断了双腿、脸部严重毁容的情况下,果断开枪自杀。

芮小丹是一个英勇顽强不怕牺牲的强者,却又是一个“自杀者”,她的行为不是通俗的英雄主义和通俗的人生价值可以解释的,这是关于“作为价值”和“人生价值”更深刻更本质的思考。这是豆豆试图要表达的价值观层面的东西。


芮小丹孤身一人去抓穷凶极恶的歹徒,那种危险,她自己知道,所以在行动前给丁元英打了个电话。

由于在电话里既没有阻止芮小丹,也没有劝慰芮小丹,丁元英遭到了大家的质疑,芮父禁止他去处理小丹的后事,甚至不告诉他小丹的墓地。

世俗的世界,没有人能理解丁元英对芮小丹的感情。


丁元英虽然表面上没有抗争,但他的行为却极具画面感地描写了失去小丹的痛苦。

我们看看小说中的描述:

“无论他怎么对抗、舒缓、掩饰,都无济于心头的疼,那是一种心如刀绞、无可忍受、无可遏抑的——疼。他以为他是明白人,他以为他可以从容、达观,但是当他静静地泡好一杯茶静静地喝到嘴里的时候,这杯茶却被喉咙的一团东西堵住了,也就是在他试图咽下这杯茶的一瞬间,一股生理无法控制的东西突然从胸腔喷出,他本能地紧闭上嘴,快步走到卫生间的洗手池,吐出的是一口鲜红鲜红的血。”
“过去他一直认为伤心吐血是文学的夸张描写,而这一刻让他体会了,那不是文人的夸张描写,那是没到那个伤心处。也就在这一刻,他的理性、他的坚强    崩溃了!”

“他突然浑身无力,眼前金星乱舞,似有千万根针刺入心脏。那种像岩浆一样爆发出来的绞痛撕心裂肺,胸腔哽咽得让人想哭都哭不出来。他打开水龙头冲掉血迹,擦擦嘴,到客厅关掉音响和电热壶,关掉所有的灯,无力地伏在床上。”


这三段文字有着很强的冲击力。丁元英的痛苦,不是因为别人的不理解,只是因为失去了芮小丹。

那种痛失知音的心碎,那种难以承受的凄苦,那种无法忍受的孤独,每每读到此处,我都禁不住潸然泪下、心如刀割。


后来,丁元英对肖亚文说:“小丹的电话只有一个意思,道别。面对这样的道别我能说什么?我有什么可以说的?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她,小丹也知道我不会阻止她,小丹不会因为有了我的阻止而有选择,我也不是因为阻止不了她而没阻止。”

“因为,她是警察。”


人生冷暖论到极致,是男人和女人的一个“情”字。其实,芮小丹是幸运的,对于她的思想和选择,丁元英都能够理解和接受。

芮小丹,这个天国的女儿,她活的没有牵绊,活的通透、自如、潇洒,她的灵魂是极致的纯粹,她留给人们的是永恒的魂和永恒的美。

抚摸着芮小丹的相片,丁元英心里喃喃自语:“当生则生,当死则死,来去自如。丫头,不简单哪。”

俗话说“千古艰难惟一死”。芮小丹能做到,丁元英能理解,他们是真正的灵魂伴侣,他们的爱情是真正的“天国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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