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抬头望天,最爱望大清早的天。晚上的不是不爱,是近视眼又夜盲症,怎么也望不见别人眼里的满天繁星。因此我觉得那些照片里闪烁的耀眼的群星,都是假的。
小心眼儿吧?
我爱清早的天,也不是因为多诗情画意,是因为我很少起早,偶尔起早又很少外出,所以那个天对我来说,是个稀罕物。让我觉得,天啊,我好励志!
今天又起了个早,神清气爽,简直格外高兴。昨晚我下载了最后三集的鬼怪,晚上十一点前看了14集。之后强迫自己一定要躺下睡觉,把15、16集留到今天看。
高兴有三个原因。第一:早睡早起就是高兴;第二:能控制自己不往下看非常高兴;第三:今天除了工作还有鬼怪大结局看尤其高兴。再补充一点:看完结局,我是不会被掏空的,毕竟这么大的人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反正没看之前,就是敢这么讲)。
高兴了我就抬头看天啊!
骑了小电摩托出门左转去店里,路上顺便看。我绝没有闲心专程看天,什么时候能别这么俗呢?那条路很开阔,路当然不窄,但我指的是两边鲜少有建筑物遮挡,视野非常开阔。前后左右,能攒出好大一片完整的天来看。
夏天时,天总无云,瓦蓝。前一阵子也开始烟雾弥漫,不甚清朗。那时候我不知原因的咳嗽,总说是因为雾霾。家人笑我,这的空气质量,在全国排在大前面了,你尚且因为雾霾咳嗽,北方的同胞们怎么活?
大年将近,人声少了,天也变好了。就是路边的树上也听得到几种鸟鸣,空阔的传来,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几种鸟一起叫呢?还是一种鸟能发出的不同声音呢?有短的啁啾,长的哨音,高的嘤嘤呖呖,低的叽叽喳喳,皆入耳底。
我听着喜马拉雅,正读着三毛的一篇文章,叫《沙漠中的饭店》,鸟鸣和风声都听得真切,广播倒是听得断断续续。一路听,只大概听到荷西讲粉丝是织渔网的线,三毛骗他猪肉干是治嗓子疼的喉糖,这样的片段。
听三毛的文章,不用完全听完的,这是好处。最近同读张爱玲和三毛,张爱玲的要用眼睛来读才好,三毛的用耳朵听便很热闹。
我脑子是空的,偶尔就是这样的一点点片段飘进去,又飘走了。抬头望天,云大朵大朵的铺满了天,只留下微小的缝隙,露出微微的蓝。向路左望去,那是东,找太阳升到了什么地方。太阳像是还没起床,像是极懒的躺在云上,只是买了升降床所以升到天上。光并没有映下来,只把半片天,朵朵云交连的地方,抹上金边。而云最肥厚位置的下面,反而因为周围的亮,而变成了浅灰色的。
这个懒太阳。
我抬头望着,车骑得不直,本来我在路边骑着,抬头便向路中间微微拐了去,待发现了再目视前方拐回路边来。路上没什么车,我骑得不算快。迎面开来一辆白色小车,估计老远看到我这种“洋里二怔”的骑车方式,对我按了一声长长的喇叭,虽然很长,但是声音不是很响,也不尖利。我猜他没有在车里骂我脏话,或许不是表达不满,只是提醒我注意安全。
我端正了往前骑,路上两个骑电动自行车的大伯,车上装载着钓鱼的工具,两个人一边骑,一边说笑着。我骑在他们侧面,朝他们笑笑,他们聊得很投入,没看见我。我便从旁边越过了。
一条路上遇到的三辆车,三个人,这就都算打了招呼了,大家客客气气的,真好。
店里请的漂亮姑娘回家过年了。她们在,在附近工作的男孩子多远都要组团来我店里买东西(看妹子)。我去看店,看一天,还没多大影响,不过是要经常回答,“哎,这个店里那个高一点和矮一点的姑娘呢?”这样的问题,然后看到很多小伙子的失望脸。看第二天,生意就很清淡了,我只能乐得清净。
真是大江东去,廉颇老矣!曾几何时,我可是有一大群忠实的大妈粉,大姑娘粉,小媳妇粉的,那么大,那么大一群。英雄不提旧事。哎!呀!呀!长叹一声。
风有点冷,懒太阳还是不出来,直让人迎风流泪。再抬头,云已经分不清个数,完全铺展开,像我妈擀好马上开烙的一张大白饼了。
我还没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