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母亲打来电话控诉父亲的不作为:不顾别人的自私,不做家务的偷懒,一无是处又几十年如一日的抱怨。瞬间把我拉回到千里之外那个被称为故乡的地方。
高中毕业离家读大学,一走也快二十年了,每次回去故乡都在以她自己的姿态慢慢变好。越来越大的城市,越修越宽的马路和越建越高的楼房,这些都使我这个不知思乡苦的离家人越来越模糊了故乡的样貌。
有人说大城市容不下肉身,小城市容不下灵魂。而灵魂如果尚在,何须找个地方安放?到底无处安放的是我们对自己的不满还是那份灵魂深处的孤僻?
蒋勋说孤独是不孤独的开始。当惧怕孤独而被孤独驱使着去找不孤独的原因时,是最孤独的时候。所以,跟别人相处需要磨合,跟故乡相处需要安放情怀,跟自己相处需要克服孤独。
无论是故乡还是童年,都不过是我们路过的风景。真正夯实得了安全感的永远是内心的淡定和从容。所以杨绛先生才说:
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
到最后才发现:
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
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
到最后才知道:
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所以,这个和他人毫无关系的世界到底该长成什么模样?人生的后半程在灵魂探索和生命探索中越走越远。远远的看见微弱灯火,走进才发现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
蔡崇达在《皮囊》中说:从本质意义上,我们都是,既失去家乡又永远没办法抵达远方的人。
家乡代表一份安宁,内心的从容似乎又是生活从容的表现形式。无论生命多么有张力,最终都离不开内心的淡定和从容。
生活不是你活过的样子,而是你记住的样子。到底怎样选择走余下的路主动权在人身上。
当潜意识进入了意识,我们有所觉察才能改变生命的轨迹。怎样在硝烟纷飞的人间练就一颗温柔心,其难度不亚于猛虎独嗅蔷薇。
世间万物终点是尘归尘,土归土,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岁月往复不止,生命轮回不息,只有时光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