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之后,瘟疫来袭,生活对人的考验一波又一波,这些事件带给白嘉轩深沉的苦难,又让他对世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让他更加睿智。所以当从祠堂照顾得病的族人回来的妻子仙草说,听说鹿子霖家的也得病了的时候,他告诉妻子那是鹿子霖不让老婆出来编的瞎话,仙草还埋怨他说,“怎么不把人往好了想……”他冷冷地说,“我比你更了解他!”
是啊,在精明睿智的白嘉轩看来,他鹿子霖的那些小心思显得那么“拙劣”,他打的那些如意算盘白嘉轩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挑明罢了。白嘉轩在祠堂鞭笞儿子白孝文的时候,或许早就知道这是鹿子霖捣的鬼,表面上打的是白孝文,实际上就是要让他鹿子霖知道自己的厉害,希望他不要挑战族长的权威。后来鹿子霖跑来告诉白嘉轩儿子把地卖给了他,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明显是想让白嘉轩示弱,让白嘉轩去管管儿子,和他要回他们家的地。白嘉轩尽管心疼那片自己父亲置下的好地,但是看见鹿子霖这个样子,他故意说,这事他不管,他也不在乎。
等到儿子卖了房子,鹿子霖派人来拆房的时候,他知道鹿子霖想给他难堪,逼自己出手阻止,所以他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说自己本来就不想要这几间房了,让他们连墙也拆了去。这种做法在气势上一下子就压住了鹿子霖。
鹿子霖要的就是要想方设法搞垮他们老白家,证明他鹿子霖比自己强,在有些事上,他很明智地避开了鹿子霖的锋芒,有些事上他又巧妙地化解了鹿子霖的“算计”,把别人对自己的算计转化为了他对别人的“算计”,还把这种“算计”得来的好处让给族人,不得不说是一种高明的手段。
半世共同生活,他对鹿子霖的想法,做事风格,人品等一切都了如指掌,鹿子霖的那些心思他都心知肚明。但是鹿子霖却越来越不懂他,猜不透他,因为他总是在生活中获得智慧,一次又一次地改变自己对于事物和世事的认知,鹿子霖不管世事怎么变,还是那么自私,那么小心眼,只知道和他较量,不知道做一些好事实事。他有时候不愿失去这个老伙计,正是他的存在,才显得自己这么高尚,而且有他在,他感觉自己做事才有劲儿,才有一次次证明自己的动力。鹿子霖想凭儿子的事搞垮自己,他就越要更有激情地投入生活,好好活着,和那些与他作对的人划清界限,让生活评判他们最终谁对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