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惫懒,书没少读,却乏得一个字都没有记录。这本书是上个月初读完的,在这个时候来补交读后感,也不知道能剩几分当时的慨叹。对于写作者的一个大忌,过了那个点就再也没那种文思,我还真是屡教不改,朽木不可雕。
作者宫泽贤治,日本昭和时代早期童话作家,诗人,享年37岁。我前几年很无知地大放厥词,说什么历史之于我是无甚作用的东西,既不能复制也不能借鉴,某某年某某人做的某某事对我我来说,是其他人的故事而已,不会影响到自己。现在虽然仍旧无知,却慢慢在收敛起狂妄的愚蠢,懂得所遇所学种种对我的质的改变。 说这些是想引出一个观点:作家的个人经历是读者阅读其作品最佳的参考文献。比如我们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会想到海子的自尽然后唏嘘不已,读《你是人间四月天》会记起林徽因的几段情史然后暗叹太太的客厅真乱。 看书啊,是太过主观意识的一件事,所以一群人读同样的东西也有巨大分歧。 就是因为宫泽贤治的生平,再联系他的作品,病榻上的惊世才华,富商家中的转世济公,为成人写童话的农业指导家,都被人一一赋予了特殊含义。
可还是仍不住唏嘘“自古美人与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年轻而出众的奇才,他的离开是整个日本文学的损失。
高中语文老师说,诗人都是蛇精病,能一脚把球踢到月亮上面去的蛇精病,那童话作家就是自带会飞的扫帚的走贩。到处去游说人们买他们不着边际的谎言。而写作人的目的,只是因为:我想把我写给你看。我希望我在隐喻的时候你会默契地笑笑熬,我希望我写黑暗时你也会渴望光明,我希望我写的话,能通过感应传到我希望能听到的你那里。
恩,现在来说说这本书。
全书连序目共204页,15万字,厚木板夹着软书壳做成层次分明的精装书,封面是《要求太多的餐馆》画像,深山里的餐馆,两个扛枪的年轻士兵,葱郁的树,诡异的路标,餐馆里暖黄的灯光。也不乏因为这本书的包装而入手收藏该书的人。说到这个想起了一本桑格格《黑花黄》,设计的确让人惊喜。
这本书的名字取自其中的一则短篇童话,奇怪我总觉得用童话来给这些小短篇定性并不合适。因为作者自己都说“对了对了,这个故事是我在夕阳余晖映照的长满青苔的原野上,从透明的秋风那里听来的。”那么,我们且将他们称为故事吧,不知真伪的道听途说的故事们。
《要求太多的餐馆》,两个饥寒交迫的士兵在林中遇见神秘的餐馆,进去后按照繁复的要求一步步褪去衣物打理自己,最后一刻发现特别多的要求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干净可口好被吃掉,两人吓得逃出了迷境。作者在描写两个士兵心理时,一再强调他们以为自己要见门里的某位大人物,所以处处讲究,两士兵单纯又直接的对话明白展示了心理活动,竟也意外使众人难下笔的内心戏变得简单起来。
《山男的四月》讲的是一个好奇心重的山男被陈王朝的人诱骗拐卖的故事。书中多次出现“山男”,想来是日本特有的神话人物形象,类似在山中隐居的有魔力的孩童或者老实男人。后文有提到过山男担柴报恩。故事结局啊,原来是山男的一场梦,吓死人的噩梦,可是,宫泽贤治写这个还是要告诉我们什么吧,是什么呢,你们来说说。
《奥贝尔与大象》,写一只快乐善良的大象误入农场被农场主人欺骗劳役,后来向同伴求救的故事。奥贝尔的一再欺压让乐呵呵干重活的白象也哭了,你看,包子被欺负惨了也会反抗的,而且,是以你们想不到的巨大力量。对待那些好心帮助你的人,要感恩而不是得寸进尺,对待将你的善良当软肋的人,也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雁童子》一个异族小孩寄养在人类社会,和养父母的亲情,与别人的距离感,迷离的结局。“当然啰,在人生这一漫长的旅程中,不应只自己一个人飞向遥远光明的天空”“能不能任何人都不要孤零零一个人离去?”“看上去,我们好像是一对旅伴,实际却素不相识”。因为是听说过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都以第三人称向他人讲述,你还能不能懂我写它时候的伤心和难过?
其他故事,暗讽人心狭隘自私的,嘲贬嫉妒和无能的,鄙视贪婪与谄媚的。童话世界中,人是可怕的存在,远比动物们来得复杂多变。
很多人说,读宫泽贤治的书,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忧伤,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欣赏。这大概是因为,我们看懂了一些他想写给我们看的东西吧。共鸣本来就是转瞬即逝的。
宁静,美,忧伤,童真,难过,好奇,温馨······谢谢这么一本书给了我这么多细腻的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