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并不想在新年之际写东西,也没什么总结的心情——虽然已经准备了一年的幸运!但生活就像簌簌的沙,用漏斗装着,慢慢也就泻下去了,也就不再有什么苦不堪言好像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生活是平常的,且也是正常的。
但当有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以后,又突然多了很多的想法。一时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起。记得刚来武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态:一切都好新鲜。北方的生活是无聊的,尤其是在那种所谓宜居城市,每一个人好像都不急不慢,也没有人会随意地到街上去吃饭。每一次家里人说要去吃饭,都是提前几天打算,到了那一天大家收拾妥当,盛装出发到餐厅里吃一些东西。如果是街边小店,基本上是没有机会去的。毕竟所谓出去吃饭,是一场很重要的仪式。当时在武汉,惊讶于很多人居然可以稳稳端着一碗汤面,一边吸溜吸溜地吃一边风驰电掣地走。这样的画面好像只是存在在电影里,而如今也是活生生的见了,并在网络上直白地听说了。
大城市的生活特别的光怪陆离,一切人、一切事都是和我原有的生活完全不一样的。这时候又想起来高中班主任说的话,说烟台是一个小渔村,你们应当出去看看那些真正的大城市。
现在播放的音乐有点嘈杂,但是对于我来说又非常的悦耳。最近总是循环这一首,听来听去觉得还蛮像在武汉逛的那些街道,空空的商场。或者没有那么空但是挺空荡,总归都是一种没有边界的感觉。商场里我特别中意武商和恒隆,以前和对象一起出入的时候,总觉得城市人的参差也就不过如此:有的人在商场一楼站着,有的人蹲在商场二楼。大家都在消费一些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的商品——不消费又怎么样?现在回想一下当时为啥那么中意这两个商场,却也许是因为那边有茶颜悦色。
自己也幻想说希望能注册个奢侈品品牌。感觉那些大牌的奢侈品牌也没有很遥不可及。有一些花纹也没有那么好看,所谓“老花”!可能因为也是资本花费了很大的人力物力制作的美轮美奂重复构图。对象很极力地和我普及这些奢侈品牌需要门店,然后要有国际大奖的加持才能真正变成一家奢侈品店,不然就是普通的轻奢品牌。但是我觉得就算是获得大奖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总归是那些元素不断排列组合,更何况人类不可能超越自己的认知,总是会做出类似的东西。有一些人把自己的想法卡在一些固定的式样上,其实更像是一种和消费者的博弈,赌你不会看够;人们看够了就不会喜欢了,或者不会那么喜欢。但是说到最后,还是有一些想法去创建品牌。
我们那个市场营销的老师是一个比较奇怪的人,其实觉得他说话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可能是有一次课上把我们统一打捞起来批评了一通,我更是被当作“典型”被记住并锁定。总归当时就是很不喜欢这门课了,内心有一种拧巴的感觉。非要打个比方,就像奶茶上面的云顶,褶褶皱皱,却碰一下就烂掉了。
相比与我对于课程的缺乏积极,好像我们组长更加的无所谓。最后在上交内容的时候,更是“郑重其事”地从网络上复制粘贴了一篇报告下来,搞得大家都很尴尬,只好撇开他重新来做,最后费劲心思两天赶制了一篇快10万字的报告上去,当时在台上讲的时候,只有老师他一个人在台下听(这是统一的规则),也不知他老人家还喜欢不喜欢。最后的成绩我觉得还好。他的课我也就或听或不听地过来了,更多时间是自己查资料。
但是他上课的时候给我们介绍了注册公司的事情,确实是挺启发人的。就是有一种空头公司,可以随意地注册,100块就能批下来,当时确实可以试试能不能用自己的英文名注册一个。但是当时实在是心灰意懒,也就没理这档子事,让他们滑过去了!
事情不做总是堆放在那里,既然有这些事情为什么不去做呢。大二的学期课程比较多,但是还是尝试性地做了一些作品。前期总是把创意想得太简单,最后做这些作品的时候就有点力不从心,最后成品也没见得非常成功,却阴差阳错得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奖。今天早上看了一下现在的招聘需求,很多岗位都是需要实践多一些,但是毕竟不是这种文艺比赛的实践。
在上课的过程中做的一些类似练手的东西,虽磨砺了很多眼界和识别能力。但还是没过我爸的法眼,该催考研还是要催的。父母就是比较喜欢催这个东西。那天去见干奶奶,老人家就说了两个字:考研。虽然一众亲戚都在一边附和之类,唯独我却觉得异常尴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被语言刺穿。仿佛只要考研,就又可以获得人生的自主权。上大学的时候又不是这么说的吗?妈总是云淡风轻地说一句:你上大学就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研究生。总之这一套的言论,我觉得很有道理,就是特别讨厌,非常恶心。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我爸特别擅长把任何事情和他想传达的东西连接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地连接到考研和更好的未来上去。搞得我真的一阵阵反胃。他说这类话就像那个跨年脱口秀插广告一样。莫名其妙的勾结在一起,觉得特别惊悚!
我的英文名多次更改。一开始是在上英语课的时候老师给起的,叫Keven;后来换了一家辅导班,改名Henry。其实当时还没有非常兴起学英语这档子事,学小语种也是基本没见。但是家里人意见出奇一致,直接把我遣送进了英语班。当时肉眼可见那家英语学校的野心何其之大:他包下了整层写字楼,希望每一间都能变成英语教室,还请来了一大批白人黑人老师来上课,但是最终还是空了大半教室,很多外教都不来上课了(说是不来上课了就是跳槽了)。但是当时我还是上了很多的外教课的。那些外教也不一定都是教育出身,其实很多都是来中国留学的学生,也在学汉语。有一次我们实在觉得无聊,在教室里大呼:“自由”,当时那个黑人外教还转过头来问我们:“什么是自由?”现在想想真的是讽刺,又有一些细思恐极。
这个培训班我到了初中就不再去上了,转到了另外一家。后来再去的时候它已经吞并了边上的图书馆,彻底在那一片变成巨无霸了。后来又去了一家,每次上课的第二节也是外教课,各个国家的老师都有,但有几个还挺有记忆点的。教我们最长时间的是一个俄罗斯的老师,她英语特别标准,汉语也特别厉害,下课就和我们汉语交流。就是上课要求特别严,不能说一点小话,同样也精通语法,但是过了几年她期满了就回国了;另外是一个印度的小哥,当时我们还不知道有阿三这个说法,我们老师特别嫌弃他,说他身上一股咖喱味,但是我倒从来没有闻到过,后来被他叫上台背课文,我倒背如流;后来来一个据说来自London town的老师,说自己名字叫Princes。但是她的英音并没有很好听,而且还很喜欢用古代英语,她当时教我们occasionally,全班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怎么读,联想成“恶K神落雷”才记住;delicious替换成“德丽婶子”才永世不忘。后来也是终于被赶走了,据说是被家长骂走了还是劝走了。
Henry的名字用了几年,到了大学的时候,又想到我妈总是叹息自己学了一口哑巴日语最后也没用上基本就荒废,就不想重蹈覆辙,又想去研究研究如何听懂老外真正的说英语,就又想去上课。到了这个时候就很想要一个酷炫爆炸的名字,于是就投眼到和别的国家的人那样直译或者意译自己的本国名过去。觉得还挺好听的名字其实翻译一下变成英语以后也不会差到哪去,于是就有了Hectoreven Sidley。确实是足够酷炫的一个名字。但是这个就是从有道上翻译过来的。也没费什么脑细胞。
倒是这个课程比较严格,毕竟是自己有志于希望能不开翻译看YOUTUBE,所以就一直坚持着学。寒暑假总是会有一些集中班,大家聚在一起从早到晚一直听说英语。冬天还好,夏天的时候因为家里老人不乐意一直开着空调,穿得短裤就会在椅子上把大腿根部印上几条印子,但是当时和老师和朋友一起学读英语感觉日子也没有很慢,过程记得确实是挺清晰,尤其是有一次我们老师身体出了点问题,她后来还很伤心的给我们道歉,让我觉得真的很过意不去。也许那就是真的很用心的老师吧,但是现在想想还是不像就是因为身体因素导致得那么严重地痛哭。
那段时间确实是有一丝丝无聊,每天从早到晚的上课,除此之外就是和高三一样的吃饭睡觉,甚至爸妈有的时候也觉得我真的是太拼博。其实我是觉得还好的。并没有觉得非常的累,甚至觉得还很充实,现在没有课程了以后,虽然每天有空也会去看看YOUTUBE,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休息。而且老外说话挺助眠的,他们总是保持一个音调说很多单词,单纯听他们说话会觉得他们生活有点无聊。
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生活的很多小细节也就被无限放大,提醒我应该关注他们。说实话这个寒假是我真正意义上闲下来寒假:没有作业,没有什么任务,有几个比赛但是也觉得还好没有压力很大。音乐上的事情基本搁置,每天却开始和书作伴。甚至有了闲情逸致写这么长的东西!我也开始回顾、关注一些生活中忘记的那些小部分。以前对象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情绪化,一情绪化就不愿搭理人。当时也是很忙,根本懒得哄。演化到后来我直接放弃任何形式的哄劝——耍就耍吧。
有一段时间特别觉得付出才能让对方留下来,然后就一直带着对象去各种地方吃饭或干一些事情。她最喜欢喝的是喜茶,然后每次去喝都会喝很多。我第一次喝的时候她正好有一张免单券。于是我白白喝了一杯喜茶,但是我也没感觉到有多么好喝,甚至那一杯还有冰渣。后来我劝她把单退掉,毕竟都是有问题了。我也不知道她退了没有。
我们好几次南辕北辙。说好的去解放公园,结果跑到中山公园;剩下的几次都是说好去某个地方最后因为各种原因都只在光谷玩。我特别喜欢吃鲜芋仙的糖水。但其实第一次去吃的另外一家糖水第二次去的时候就没有了,而且我其实更喜欢这家。
我的拉伤终于是没有可以拖延的地步了。它在我睡觉的时候爆开,我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和恶臭!匆忙的把脓疱按压一下就冲去了校医院,那个前几天还和我说没有什么大碍的医生今天不在。别的医生急忙把我的衣服脱下来,我露出那个往外流淌着黄褐色的脓水的腋下,但是她们也没说什么,还说:“你这个要打吊瓶啊”就放下一句话让我在外面等。外面有几个甲周炎的同学,在外面整个惊呆,医生让他们赶紧进来。
我默默只身出去。量了体温,那么严重的化脓不发烧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又被踢到湖北省中医院。我像被武装押运一样拉到了医院,然后那里几个看上去也不像医生的学生很不耐烦地让我登记,买一个病历本,然后排队,再然后就是抽血然后化验,我一直在发低烧,但是核酸检测要等3个小时,于是我就一个人迷迷糊糊地在隔离病房里坐着。
对象当时彻底地愤怒了,因为我没有看她的消息。她也就不看我的消息来报复我。最终,我被紧急送往医院的时候也没有人来看我。我也联系不上任何人(当时正好大家都还在上课),我后来也不想联系任何人了。甚至觉得我这时候就应该死掉算了。当自己可以闻到腋下那个脓肿的尸臭的时候,和幻想了无数模样的死亡场景不同,我整个人却特别的平静,但是就是忍不住听歌。一听歌就是各种心痛和泪水。整个隔离室是儿科病房,墙上画着花花草草鲜艳缤纷,但是却没有开灯,在角落还放着保温箱。上面却有点落灰了。
我终于等来了化验报告,确实是很严重的过敏发热。但是没有人来接我。我试着联系了雷总(我们互相XX总都是这么叫的),因为当我要拿报告的时候,我已经有点晕了,一个人实在坚持不下去。她终于是可以来了,但是还是要等下课。我一个人默默走在医院里,导航给我指了一条地下通道。那条通道又直又长,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在恐怖视频里看到过的死亡走廊。后来发现有焚化炉。的确是一条太平间类似的过道。但这是导航给我规划的最佳路线,也只好硬着头皮有一步没一步的走。到了急诊科以后我终于是躺在了手术灯下,医生用灵巧的双手,从我的腋下撕开一个口子——伤口实在是太深。就算是打了麻药也非常的钻心。我可以感觉到医生在锯开那些肉,那些血管,然后把肉挖出来。最后就像在切牛排那样把一大块肉切下来,从我的身体上和撕纸一样撕下来。我可以听到那种音效的。撕掉以后却是一阵莫名的舒服,再然后就是彻骨的、永远的疼痛......医生给我开药的时候,我终于因为对象终究是没来而哭了。但不只因为这一点。如果雷总没有来。我并不知道我今晚会在哪过夜了。可能在医院坐一晚上,可能在街边坐一晚上。
爸妈很及时地在手术结束以后给我打了电话。但也只能急切问问有没有大碍,钱够不够用之类。我也是终于体会到什么是:“望断天涯路”。我的这些亲人就是因为路远,终是没有办法直接赶过来的。
到我后来就大病一场,有一段时间晚上会发很高的高烧,吃饭也是没有味道,每天都要喝一种很苦的消炎药。两个月也不见得好转。这两个月的时间,我的体育课荒废了,体测也是不可能会有很好的结果的。体育老师一脸嫌弃地看着我坐在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对待我,而我却没做什么对不起的他事情——除非他觉得成绩差丢他的脸面的话。而我和对象之间也终于出现了永久的裂痕,而且我再也不事事顺从,也逐渐觉得两个人不再适配,便彻底分开了。现在想想她说寒假要去东北玩,就总是想到一句歌词:“灰树叶飘转在枝头,看飞机轰的一声去远航。”
我终于又重新循环那首嘈杂的曲子了。有一次去老师家拜年,老师当时说我现在做的东西是符合我现在的阶段和我的性格的:复杂,对比度强。的确,有的时候我喜欢热烈高饱和度的色彩,有的时候就想一个人静静;在武汉的生活不一定全都是最好的,但是在烟台的生活肯定是有我向往的部分;每一天每一个人何尝不是在醉生梦死——尤其是我们这个年纪!你说谁对人生有完满的了解?谁知道考不考研和人生到底有几两的关系?今晚写不写作业到底会不会影响价值的二重性?我想没有几个人真的知道这些东西。就像那个MCN,就算在B站上搜索了具体案例,实操还是觉得两眼茫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生活在每一个不同的圈子里。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们每一个人的圈子都可能被不同的人所厌恶,或喜爱。有的时候我们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每当神游的时候就十分厌恶现在的圈子里的各种狼狈与不堪,却又沦陷其中无法自拔。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或者你我各自安好的日子。我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现在的阶段就是这样,只有当某一天回顾自己,觉得尴尬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成长了。其余的时候也只是彷徨或者看得不是那么清晰。相比于我,老妈目标特别清晰,对于这类所谓:“青春的迷茫”表示理解和批评,只是我没办法和他们那样看得那么清晰透彻罢了。而且我感觉也不见得前人就是人生的反面。
老爸刚才肚子突然不舒服,一下子有点慌张,突然觉得人生的事情不过就是健康二字。写到这里也没什么太深刻的感觉了,对于健康来说,每个人的理解都很浅显,但是就算是这么浅显的理解有的时候也很难做到很好。刚才问了问他说不那么疼了,但是看起来像因为吃了细菌进去搞得阑尾发炎了,但是上网搜索他这个年纪应该早就不会发炎了,这种事情总归是不能想太多,会搞得很尴尬。但是一看他的动作就觉得很痛,该劝的都劝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往心里听进去,不要总是扛着,最后大洞吃苦了。
有一点累,终于是把暂时想写的东西都写完了。本来只是想写一些学期的总结,但是最后东写西写,写了很多东西。生活的沙子就算是簌簌泻下去了,但是它客观上仍然存在,我把这些沙子捧起来看了又看,最后又一点点从指缝之间流下去了。好像没有什么苦不堪言能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这样的生活是平常的,且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