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 过年篇
在教育机构工作5年多了,每年临近年关都在上寒假课程,一般都要上到腊月二十七八,确实很期待早点放假回家。特别是这两年,一直在为生计奔波,买房,生孩子,买车……一直都没有间歇的时候,平时放假时间短,没有车子的时候回家又不方便,说到回家都成了奢侈。好在我们都还努力,让生活在一次次的困难,矛盾和不堪面前看到了希望。
今年课程安排比较少,调休了一天,赶在回家前给双方父母准备好了新年礼物,给宝宝买好了新衣服。先生也争分夺秒完成了手头工作。腊月二十八,为了避免被限号,早早起床,叫醒还在熟睡的宝宝,“满载而归”。从还明亮的路灯到远处的熹微晨光,到家时早起的公鸡还在打鸣。
儿子学会走路以后还没有回过老家,带着新奇满屋子参观,二楼的大“露台”也甚得其欢喜。家里的火钳、烧水壶、筛子、电壶……都成了最喜欢的玩具。邻居们都想逗逗这个可爱的小孩儿,儿子嘴里叫着爷爷奶奶,却又害羞地转过头躲到爸爸肩头。不一会儿公婆做好了饭菜,酒肉菜都是农家自产的,味道很不错。坚定的减肥的味蕾防线瞬间就崩塌了,吃了美美一顿饱饭。这一次没有罪恶感,是真的享受了久违的家乡味。
腊月二十九吃完早饭就准备回娘家过年,不想负了父母已久的期盼,也十分感激公婆的理解和大度。车子刚走到门前的便路上,就见父亲在打扫路上的垃圾。在厨房里忙着蒸包子的母亲闻声出来,赶紧接他们最稀罕的孙子,但儿子有些认生,久久抱着我不愿下地。家里有年迈的奶奶,父母确实也脱不开身来陪孙子。那一刻他们心里肯定是难受的,但也无计可施。儿子出生后基本都是婆婆带,我父母很心疼,买东西还给钱,但“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陪伴也是最真挚的守护。
尽管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认知观念,我和婆婆之间有一些藏于心而不露在外的观点分歧和矛盾,但打心底感谢这位本可以通过自己劳动实现月薪六千加的母亲,舍弃自由和金钱帮我和先生照顾孩子,也让我有了继续工作的机会。都说婆媳关系是天底下最大的难题,但是一家人,只要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多一些感恩,少一点要求,和睦相处也并非难事。
慢慢熟悉之后,儿子表现还不错,对爷爷奶奶有了一些热情。下午有点儿手忙脚乱地给家人炒了几个菜,其实味道一般,却还被大加赞赏,这就是父母慢慢变老的表现吧。有时候甚至察觉到他们担心说错话,得罪了孩子,以后就不爱回家了。记得没出嫁在娘家时,晚上大家一起看电视,肚子饿了,父母都会使唤孩子去厨房拿吃的。现在他们总问我们吃不吃,还主动楼上楼下跑,张罗吃的喝的。
晚上带儿子睡觉,早上起得晚,父亲提前烧好热水提到二楼让我们洗漱,母亲早早准备早饭…..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大早把我们拉起来带到地里去干活,家里大事小事更多和儿女商量,征求或遵照儿女的意思。小时候多想睡懒觉不干活,多希望父母的要求唠叨少一些,叛逆的时候甚至想挣脱父母的束缚,这或许也是很多孩子在考大学时报考到其他城市的原因吧。
但时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乡的思念越发浓烈,对“老家”这两个字感触越深。正如一段话说的“小孩眺望远方,成人怀念故乡,我们从挣扎中松绑到思念的投降,大概这就是成长”。我们到底是怀念故乡的什么?那人,那山,那水,那不便利的交通还是那条将近十年都没有太大变化和发展的老街……?是,好像又不是。
故乡是中秋的那轮圆月,是春运的那张火车票,是在不经意间流露的乡音。她就像妈妈缝扣子时的针线,穿透着我们的心。而当我们不知疲倦,山一程,水一程,渐行渐远,才发现,故乡是根本剪不断脐带的血地,断了筋骨,也连着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