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朋党阴诓
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一百零二、劣性不断恐再生 猴羊顺藤挖源根
苟畦犯了那么大的错,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会遭到严厉的处罚。没曾想侯富车只撂下一句狠话:你那双手先存在你胳膊上,下次再犯,你自己剁下。然后罚他挑一个月的水,劈两百斤劈柴。就算完事了!
在苟畦的脑子里,挑水劈柴原就属于他该干的事情,怎么到了富九爷这儿就变成是惩罚了?要放在过去他犯这么大的错,那佛爷①不把他整个半死是不会罢休的。因此他像是忽然间有了思想,会思考问题了似地,开启了思忖模式,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恍恍惚惚地总觉得这事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实在是憋不住了,想舔着脸去找杨二小姐打听一下;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杨二小姐在老酱刘作坊看到苟畦那倒霉相时,就很自然地表现出同情的举动,可当侯富車做出对他的处罚决定后,她反倒觉得处罚太轻了。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对这种恶习难改的人,若不罚他个刻骨铭心的痛,他是不可能洗心革面的,为此她还背地里向侯富車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侯富車却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怕你不忍心,你看该怎么惩罚你定吧!”
做大哥的不愿意做恶人,旁人又何必忧心?那真叫皇上不急太监急喽!以后若再出事,还得你做大哥的兜着。原以为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谁知心存余悸的苟畦,竟敲开杨儿小姐卧室的门,可怜巴巴的找上门来求助。在他的认知中,给他那么轻的处罚,就是大哥不想再见他了,你若知趣的话就赶紧滚蛋吧!这就更加证实了杨儿小姐的判断;连苟畦自己都不认可这么轻的处罚,那在别人眼里更无异于姑息养奸了。可面对无依无靠胆战心惊的苟畦,又该如何处置才能既体现恩慈又能让他长记性呢?思来想去,她只想了一个不是好办法的办法;就是把他关在屋里自己亲自抽他一顿,既能解恨还能让他感恩。随即她便走出卧室,打算到堂屋拿鸡毛掸子。可是,一踏出门槛,她就改变了主意;堂屋的三合土地面,到处鼓满大大小小的土包,走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崴了脚脖子,为这事杨二小姐没少闹心,此刻一踏出门槛才想起这闹心的地面。遂灵机一动,转身对苟畦道:“富九爷大恩大德,暂时留住你的手,让你磕头,用脑门子把堂屋地面的鼓包磕平为止,否则你不长记性。”
苟畦一听说只罚他磕头,简直是感恩戴德地就差山呼万岁了,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对准三合土地面上的鼓包,使劲儿地磕个不停,没一会儿功夫脑门上也鼓起了大包,地上的鼓包也被染成血色。杨二小姐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如此愚忠,若不制止说不定也得闹出人命,她抬头看见侯富車手里捧着一本书,懒洋洋地靠在卧室的门框上,貌似在看书,实则用书遮住脸在偷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何况自己做恶人,他在一旁幸灾乐祸?我成了他戏耍的工具了?遂冲着苟畦嚷道:“停!”谁知此时的苟畦不只是想赶紧砸平了地上的土包,将功赎罪?还是已经被撞的脑震荡了?根本就听不见杨二小姐的话似地,还在一个劲儿的猛磕着头。杨二小姐赶紧上前抓住苟畦的衣领,一把将他拽坐在地上,喝道:“停下!富九爷有话说。”
苟畦傻愣愣地坐在地上,脑门上爆出一片乌紫色的血珠子,很快鲜血便流过眉骨又穿过眉毛,顺着鼻子、眼窝和眼皮一直流到嘴巴里。苟畦不但不擦掉糊满一脸的血浆,还将流到嘴巴掺着泥沙的血浆,一个劲地往嘴里唆,并在嘴里不停地咀嚼,故意整出“嘎吱、嘎吱”的牙碜声。杨二小姐见状恶心地差点没吐出来,侯富車也紧皱眉头,愁容满面地努力回避这抓心挠肺的声音。小杏儿更是使劲捂着耳朵躲进厨房,只有朱能见多不怪地上前揪起苟畦的衣领就往外拖,嘴里还不停地骂道:“该死的狗头!你差点害死大家,现在又想恶心死大家呀!滚外面去!”
侯富車知道,杨二小姐是想让他转个弯,给苟畦一个改过自新的台阶下,可他却觉得减轻对苟畦的惩罚,若由他开口,那杨二小姐不就纯粹是在做恶人了吗?这可不行,这个好人还得由她来做。遂大声喝道:“朱能,放开他!若不是杨二小姐武艺高强,拼死从歹徒的斧头下救他一命,他那还能活到现在。他的命就交给杨二小姐,如何处置全听杨二小姐的。”说完竟转身进屋,还将门关上。
杨二小姐知道这是侯富車的好意,可他也不能甩手不管呀!但转念一想,不觉对侯富車的管理手段心生赞叹;若由侯富車直接做出处罚决定,再出点差池,就没有回旋余地了,不如由我出面先做个“恶人”,看看苟畦会做出何种反应再说。遂也就心领神会地顺水推舟说:“行,我冒死救你不假,可要是没有朱能和富九爷合力相助,我寡不敌众也很难全身而退。你的运气好,遇上了一个慈善的大哥,让你又捡了一条命,他还不忍心惩罚你,只是不想再见你了,你如果离他远远地,他还愿意给你路费……”
一听要赶他走,苟畦发疯似地跪在地上爬到杨二小姐跟前,磕头如鸡啄米一般,发出“嘭嘭嘭”的震响。歇斯底里地哭嚎着道:“姐呀!我知道我该死呀!可我不想现在就死呀!我求你了,姐!跟富九爷说说,别赶我走啊!……赶我走,我还不如死了呀!”
“行了!”杨二小姐一声呵斥,吓得苟畦急忙仰起头望着她,不知接下来他的命运将被如何处置,杨二小姐不忍直视苟畦那张糊满血浆的脸,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能强忍着不适,严肃地道:“你不想死也不想走,那你把名画卖了钱打算干什么?”
“我不知道呀!姐,我顺货①、洗壳②就是他自己干的,我真的不知道呀!”苟畦左手指着右手哭嚎着道:“姐,你就给我剁了吧!我不想走呀!”
杨二小姐使劲绷着别笑出声来,努力忍着笑道:“那你自己去求大哥吧!”
“哎!”苟畦嘴里应着已经窜到侯富車卧室门口,跪在地上使劲地磕着响头,歇斯底里地哭吼道:“大哥呀!我知道错了呀!您别赶我……”
“行了!”随着侯富車的卧室门打开,一声严厉地呵斥声,止住苟畦继续嚎叫:“你还知道有个大哥?”侯富車走出卧室,苟畦双膝跪在地上摩擦着跟在身后,侯富車来到八仙桌中堂位置坐下,道:“你说说为什么不想离开这里?”
“我跟着大哥有肉吃,有新衣服穿,还有床睡,我长那么大还是跟了大哥后,才睡上床的。我不想走呀!”苟畦可怜巴巴地抹着血丝糊拉的脸说。
“你卖掉画,不就有钱可以吃肉买新衣服了吗?”
“大哥呀!不怕您笑话,我活那么大都还不认识钱,我从来没花过钱也不知道那个钱大那个钱小……”
“看来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朱能!”侯富車突然打断苟畦的唠叨。喝道。
“道!”一直站在门口的朱能迅速来到堂屋正中的位置,立正。
还没等侯富車下令,苟畦便扯开嗓门哭嚎着:“别呀!富九爷,我说实话您别赶我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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