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靓女风华正茂生逢民国乱世    戏耍军阀装修洋人尽显侠肝义胆

第六节；陈池遗污

一百、空穴来风非无因  溺水薅草能救命

朱能在日租界散布的消息，被好事和好起哄的天津人很快扩散到法租界。马芬公使得到消息更是心急火燎，责令布特朗立刻与日本巡捕房交涉。可日方却以没有证据为由，拒绝配合。得不到对方的配合，布特朗气急败坏地来到扈仁办公室，勒令扈仁限时拿出证据，否则免职。

扈仁此时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已布下暗探竭尽所能地追踪小道消息的来源，也绞尽脑汁四处收集证据，可汇总的情报无不例外地就是；据传法国公使馆被盗案是烂枣所谓。一筹莫展的扈仁实在是无计可施，又开始在侯富車的身上尋找蛛丝马迹。虽然各种迹象表明侯富車对油画被盗一事并不知情，但公使馆仓库被盗案他却是主谋，如果把侯富車抓来交差，他的任务就算基本完成，剩下来的事，就看审讯科的能耐了。可思来想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侯富車若一口咬定；不知道油画的事，或者像疯狗一样，咬定是我扈探长透露信息，并作为内应配合了公使馆的盗窃行动，杨二小姐再出面作证，那可真是跳进海河也洗不清了！再说，侯富車也亲口答应下帮他查找窃贼，可眼见这分秒必争的时间快速流失，这猴子却杳无音讯。莫不会他已查得盗贼根底，却不露声色地坐地分赃，然后一同宵遁？可凭借堂堂大探长的经验，侯富車并不是贪财弃义之徒，偷些食品，完全是因放量赈灾，又遇上天津闹粮荒，众兄弟饥饿难挨所致。对此他也坦诚相告，还有杨二小姐作证。但时间紧迫，到底进展如何？你这泼猴倒是给我一个回话呀，你这不打鸣儿不下蛋的，又让人怎能不往歪处想？

扈仁正在这庸人自扰地苦思冥索时，彭顺信匆匆来报；说是一个姓侯的来找扈探长。此时才猛然想起；原先与侯富車有约定，不是事情紧急不许到巡捕房来，就是防范他所部下的眼线，被巡捕房内部的人得知。此时侯富车突然到访一定是有紧急事情，扈仁顿时觉得前途有望了！这猴子十有八九是探明了油画的下落。生性多疑的狐狸，虽然心急如焚，可表面上还是装得若无其事地神情道：“嗨，又是一些家长里短的破事……”

扈仁原想安排彭顺信留下处理公务，自己到外面去与侯富車单独碰面，以免被心烦意乱的布特朗撞见另生事端。

可彭顺信却急切地道：“不是破事儿！他说是为油画的事……”

一听“油画”二字，扈仁心中一阵发紧，忙不迭地呵斥道：“又是一个来骗钱的主！你在这里待着别动，我去教训教训这家伙！”说完甩上门快步离去……

自我感觉良好的彭顺信，满心欢喜地跑到扈仁办公室碰了一鼻子灰，又被独自关在探长办公室，心中愤愤不平。暗想；我那做错啦？他莫名其妙地冲我发这无名火？莫不是想撇开我独占头功？想我彭某人跟着你姓扈的鞍前马后四五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混上了正探长，我还是平头警员一个。眼前这个轰动整个法租界的盗窃案有了眉目，你竟然要吃独食，那不行，我不能总这么做无用功，必须有所表现……。

他越想越气，索性抓起扈仁桌上的电话，直接挂给了布特朗：“我是彭顺信，报告督察长！我带来一个人，他说知道油画在哪里。”

“哦！把他带到我这来。”布特朗的语气中能听出急迫感。

“他被扈探长带到外面去问话了。报告督察长！”彭顺信语无伦次地撒着谎。

“什么？！”电话那头显然被激怒：“你赶紧去把他们叫回来，我马上下来。”

“是！”彭顺信放下电话迅速跑出办公室。

话说回来，扈仁把侯富車拽出巡捕房，并不是只想贪天功为己有，其主要目的还是不想让更多的人认识侯富車，进而暴露了他这个隐秘在法租界底层的探子。两人走出巡捕房没多远，就被彭顺信传督察长下令要见，不得已只好装着不相识，赶紧返回办公室……

布特朗已坐在扈仁办公桌后面等候，先前收到的情报，没有一件能说明问题，这让布特朗异常恼火，这回又是彭顺信带来情报，不得不谨慎对待。亲自向侯富車发问道：“你知道油画在什么地方？”

侯富車道：“是的。”

布特朗傲慢地：“你需要什么报酬？”

侯富車不屑地道：“我的报酬会有人给我。”

布特朗经过彭顺信的翻译后，依然不解侯富車的意思，他疑惑地看看扈仁，扈仁生怕被他看出纰漏，慌忙亲自再翻译一遍道：“他说，有人已经给过他报酬了。”

布特朗毕竟是督察长，他心中明白；作为扈仁的助手，彭顺信不听扈仁的话，反而主动向他报告，这无非就是想在自己面前表现表现。看来面前这个人不是扈仁安插的密探，就是彭顺信收买的耳目。不管他是什么身份，现在已经来到这里，那都得听我的。遂严肃地说：“如果你说的情况不属实呢？”

“诬告反坐！”侯富車非常自信。

布特朗说道：“那好，你从现在开始就失去了自由，直到盗贼归案。”

“行！油画和盗贼都在日租界，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们人赃俱获！”侯富车只向布特朗透露他知道油画在什么地方，却不肯说出具体门牌号码，还拍着胸脯保证能够抓到窃贼。这不明不白的证人证言，怎么可能调遣堂堂一国租界督察长？可如果没有得到督察长的明确认可之前，就轻易将底牌亮出，决非是谈判高手的作为。

布特朗既然能成为督察长，可见其也并非全然是个酒囊饭袋之辈。在华各国租界之间的法规条约他漫说是了然于心，至少也应该熟知一二，在处理租界之间的纠纷时，一定要慎之又慎，倘若出现差池，说不准就会引发国家间的纠纷，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国际争端。

布特朗考虑到既然是自己要来亲自督察此案，那就必须由自己亲自作出决断，此时若是再去向下级寻求处理意见，那不就是表示自己无能吗？思前想后，布特朗还是感觉这件关系到自己前途命运的案子，还是不能掉以轻心，遂注视着侯富車严肃地问道：“那按你说的，该怎么做？”

侯富車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凑近布特朗神秘地说：“其实此案的案犯已经被你们刑警锁定，却迟迟不见你们行动，我想，你的手下是在怕什么吧？”

编者按：细腻的景致描写，幽默的对白设计，滑稽的行为举止，深邃的人物内心，戏剧性情节演变，在紧张危险的情节里若能给您营造出轻松愉悦的阅读享受，就是我的追求，谢谢您阅读，请您品头论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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