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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和秦明走到一孔窑洞前,怔了半天问:“秦明,你们这里没有房屋吗?怎么都是窑洞呢?”
“春花,我们这地方不建房子,只在山坡上打窑洞,我家住的也是窑洞,以后你就和我的家人们住在窑洞里哪。”秦明指着黄土高坡上的窑洞回答春花。
“这地方太落后了,没草没树没有一点绿色,全是黄色的泥土。秦明,你们咋不搬出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呢?”春花到了秦明的老家后,开始有点后悔和秦明私奔了。
“春花,这里就是我家的窑洞,进去吧。”秦明把春花带到一个窑洞前,对她说道。
“嗯。”春花嗯了一声,跟着秦明走进了窑洞,只见秦明的家人围坐在一起,他们好奇地看着远道而来的春花,一点表情也没有。
“秦明,你这是把谁带回来了?”一个六十多岁,脸上满是皱纹,皮肤黝黑的老女人问秦明。
“妈,这是我老婆,你儿媳妇春花呢。”秦明大声地回答那个老女人。
“秦明,你什么讨老婆了,我们怎么不知道?她是哪里人?”老女人朝春花看了一眼,问秦明道。
“春花是南方人,我们是在厂里打工时认识的。妈,你快去准备点面条,我和春花坐了两天两晚的火车,肚子早饿得咕噜咕噜叫了啊。”秦明对老女人大声地说道。
窑洞里的人对春花的到来,好像熟视无睹,一点也不热情,连秦明的母亲对春花也是不冷不热的,对这个漂亮的南方媳妇第一次进门并不怎么上心似的。
秦明母亲既不喊春花坐,也不请春花喝水,就去锅里煮面条去了。也许是北方人和南方人的生活习性不同吧,春花看到秦明一家人对自己的冷遇,自我宽慰自己想道。
春花自己找了一条凳子坐下,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又走了这么远的黄土路,春花腰酸背痛,双腿有点发麻了。春花红色羽绒服上沾满了不少的黄土,她轻轻地拍了一下,黄土掉到窑洞的地上,引起秦明家人的好奇。
秦明的家乡人对黄土早己司空见惯,随便到黄土高坡上一走,北风一吹,身上就沾了满身黄土,带进窑洞吃饭喝水一点也不在乎。春花是南方人,当然有点不习惯。
春花刚落坐,秦明母亲就煮了一大碗面条过来,清汤挂面,又没有放辣椒,春花用筷子夹了两下,根本就吃不下去。
秦明则是哧溜哧溜几下就将碗里的面条吃完了,然后嘴巴一抹对春花说:“春花,你刚到我家,吃不惯面食先将就一点,以后习惯了就好。”
春花皱了皱眉头对秦明说:“秦明,我太累了,你找个地方让我休息吧。”
“我们就在这个窑洞里休息,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秦明指了指窑洞的一角,那里用帘子隔开的是一张简单床,那里以后就是秦明和春花新婚的床。
“我们就在这里睡?这……这……秦明,我们能不能不住这里啊。”春花第一次睡窑洞,有点不习惯地对秦明说。
“这是我的家,你不住这里住哪里。”秦明生硬地回答春花。
“我只是觉得不习惯,换一个地方休息,秦明,你对我这么凶干啥?”春花望着换了一个人似的秦明,满脸不高兴地问。
“春花,你的要求太多了,到了我家就由我说了算,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知道吗?”秦明一副大男子汉的口气对春花说。
春花看了秦明一眼,不再同他争辩,被秦明凶了一顿,身心俱疲的春花和衣躺在床上休息去了,她的眼角不争气地流下泪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