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泊洋。她,风雨。我跟她,并不合适。我,名泊洋。她,名风雨。注定了我们两个,必将没情分。远泊于洋,何能遇风雨。原本,她应是我的劫。却没想到,我是她的劫。
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所以我称他,狗东西。
我比她大一届,认识她,是偶然也是必然。我是她入学后想进入学生会部门的部长,为了打探“敌情”,用同届的身份加了她。她很快就通过了,而且对我这个“学长学姐好帮手”的身份深信不疑。真是好骗,看她跟我聊天开朗得很,吹吹自己有社交牛逼症。
我觉得好笑,又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她知道真相后什么反应,便告诉了她。她先是吓到,然后愣住,讪讪跟我问好。
我对她说:我是你面试的主考官,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社交牛逼症,我给你准备了好多问题。她明显慌了,但仍是故作镇定。
时间很快,到了面试的日子。我记得,她是第一个进来面试的女孩子,比想象中更紧张更窘迫一些。我和其他面试官,问她问题。看得出来她很紧张,手不自主的搓动,我给她问了不少刁钻的问题,其他面试官也问了。她一一对答,我们一致给狗东西的评分很高,综合评价90+,目前为止,是众多面试者中最高的。面试结束整理后,狗东西是唯一一个过了90也被校管理分部的认可的。
这个狗东西还真挺行
面试后她来跟我扯扯话,问她面试怎么样,我懒得回答,随便搪塞。在日常工作中,她好像是个很踏实的人。在开会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并没有那么的活跃。检查卫生时候同层楼,表格上没有的教室也去检查了。真不知道说这个狗东西,是乖巧呢,还是傻呢?
那时,我很看好她,希望她能留任,接替我的位置,跟她的交流就多了起来。偶尔给她开开一些暧昧的玩笑,无伤大雅,毕竟是好朋友。狗东西当临时领班干事的时候,有什么事总是自己扛,希望她经过这次,能有个好好教训,学会团队合作。
眨眼,到了校运会的时候,这个狗东西笨死了,给她安排工作在操场入口处守着,让她乖乖站着。哈哈哈她不知道原来是有凳子可以坐的,看着她站在那里,想逗逗她。走过去用手压着她的胳膊把她按着,另只手握拳假意锤她。她明显吓到了,用一只手挡着。
“好好做,狗东西。赶紧把你搭档叫过来。”
“好噢。”
后面又闲着没事,去视察工作,给狗东西和她搭档带了凳子,就坐着。工作总是给我打电话,问一些笨笨的问题是噢。下雨了也坐在那里,不知道进去躲雨。我让她们躲雨:能偷懒就偷懒,懂得都懂。我又想逗逗她,她不像她搭档那样对我追着打,我想抓她捶,我比她高好多。看着她抱着头闪过了,真是个狗东西。没想到这个狗东西运动会结束还因为淋雨而发烧了。我问她时,她还以为我和另一个负责人一样问她要不要喝奶茶。毕竟是我的部员,关心关心她。
有的时候忙不过来,把工作丢给他,她也能妥妥的办好。只要跟她说:呜呜,我真的,太忙了。她就会同意,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狗东西啊…
跟她聊过很多很,她很适合做一个倾听者,想寻求心理安慰也可以找她。
立冬,我和另一个负责人组织团建,记得她酒量不错,想叫她晚点别和别人回去跟我们去玩,喝酒唱歌。她婉拒,说:身份证没带,夜不归宿总要有地方睡。我:我给想办法嘛,包在我身上。她眼睛动了动还是拒绝了,趁我去买单,和别人回学校了。
这个狗东西,团建当天还睡懒觉起晚了一定要洗澡收拾干净才出来,她让我们先去。我们去了玩起来了,给她发信息,才知道,这个狗东西坐车坐反了。到楼下了还还有很多人排队,她说要不她随便吃吃等等电梯。我不许,她说她口渴。我说,我买了水。她:那我就不用买了哈。她上来了,人基本都在,她不和我坐一桌。玩了一会看手机,看她发了几条信息给我,说她想喝水,让我递给她。我问她:你要喝我的唛?她:拿来吧你。我不理她,继续玩游戏。
她的目光穿过桌子看着我,我给她竖了个中指,她也回敬我。真是个狗东西。看她又给我发了信息,让我递杯水,我:我就不。后边她没有回我,偶尔投过一些目光看向我,我示意了一下。后边狗东西下楼,给我发了个信息:那我走?
回来的时,她给她那桌其他人带了奶茶,看样子是渴去买奶茶了。游戏结束后,我们打算去吃饭,我给她发信息,她语气冰冷。我问她,怎么了,发了几个表情包“怎么?有情绪啦?”她:有!!问她原因,她又不说,追问之下,原来是因为今天没给她水喝闹脾气,我只得道歉,跟她撒撒娇:我错了嘛,错错,呜呜呜,今天是我的错。哄一会,虽然闷闷不乐,但也原谅我了。狗东西真好哄…
吃饭的时候,跟她有眼神交流,给她做一些动作,她一脸不解,挥了挥拳头,我一脸不屑。啧,狗东西。
早上七点,她给我发信息,我秒回。我们玩了一晚上唱歌喝酒,想必狗东西在宿舍床上迷迷糊糊梦醒,还不太清醒。果然,没回几句就不见了,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还要开会。都看到狗东西陆陆续续给我发信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我同她聊了聊。
又是一个周末,她发信息说她去买酒和舍友喝几杯,我给她说我也想去。但是她没有回我,一通电话打过去,叫她出去喝酒。她那里些许嘈杂,应该是在宿舍,我让她出去。她找了好多借口,我给她想办法混出去,她还是拒绝,狗东西事儿真多。我直接把电话挂了,留她一个人懵。她以为我生气了,给我发信息:明天嘛,明天一定,我没有报备,出不了学校嘛。而且太晚了回来了会被通报的。我敷衍敷衍,不怎么回了。
翌日,她问我,“小老头,晚上几点?”我:“狗东西,我晚上得和舍友去吃火锅,你来嘛?吃完我们再去喝酒”她没有回复,看着聊天框闪烁着“对方正在输入…”好奇,她会说什么?
“不了吧,去了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没事哈,那你吃完饭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过来”
饭后酒场,我同好友先至酒吧。狗东西给我打电话,我没看到,气冲冲地给我发信息:臭老头,你在哪?诶,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上去。
我给她打电话,“我下来接你,你在哪?”
她嘟囔着,“我也不知道啊…在广场上,有大树…唔…”
唉,就知道这个狗东西,连路都认不得。
我下楼寻她,看着她穿着卫衣短裙,头上别着两个毛球发夹,随着她的脑壳子,一上一下的摆动。
重庆的初冬还是挺冷的啊,不过她真的确定去酒吧穿得这么乖吗?不是经常喝酒的人吗?
她看到我,像兔子一样蹦蹦哒哒地过来。我操着一口四川话,不管她听不听得懂:妈卖批噢,这么啷个傻?!抓着她的肩膀推着她走。带她上酒吧去,到门口,有人检查身份证,她一脸茫然。 “人家要看看你是不是未成年啊。” 她俏皮地凑过来说:“我是未成年啊。啷个办噢?”
看着她欠欠的样子,“你未成年来干嘛噢!”
“嘿嘿,我当然成年啦,你不是知道嘛”
“快进去吧,支付宝里有电子证件,出示一下也可以。”
我看她呆呆的样子,只好上手教她。狗东西背过身,说:“我不要,我自己可以!”说着,捶了捶我的胳膊。摸索一会,终于可以了。
一个喝酒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酒吧需要证件?
她进了酒吧,倔犟自顾自的走,我抓住她的卫衣帽子,“傻子,这边啦。”她不好意思道:“好嘛好嘛!”跟着我走,走着,她捻上了我的手腕,牵着,我带着她走向我好友。
好友对着我说:“这不得介绍一下?”我示意狗东西,她没懂,我就在她耳边说:“介绍一下自己啊,你是傻子吗?”她:“啊,就不用介绍了吧…”肉眼可见,她很紧张,我拍了拍她,让她坐着。她倒好,进去坐着还能踉跄一下。真是拿她没办法,入座。我忍不住在她耳边喊:“狗东西,你是傻子嘛?”她满脸通红,掐了掐我,还挺疼的。
我们提议,玩牌“斗地主”。狗东西“我不会啊…”“那,炸金花…”“也不会啊…”“你不会玩牌,你来干嘛噢?”
她伸出手捶我:“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敢说不是吗?是你叫我来,是你说教我打牌的。”
“诶,对对对。”好像,确实是我说的。
我只得手把手地教她,看着她云里雾里的。我安慰她:“没事,喝几杯就会了哈,就是半杯到3杯起叫,比大小输的喝。”狗东西点了点头,她不会玩,坐我旁边,她给我看她的牌。我给指点指点,我好友给她倒了桌上度数较大的酒,她也傻乎乎地喝了。
我:“你刚刚喝的哪个?”
“黑色的…?我不知道,倒给我,我就喝了。”
“傻子,你喝这个。”我拿过一瓶度数相对低的,倒给她。
狗东西,有点放不开,手抓着我的手指。给她点安全感,就让她牵着吧。我的好友,有意无意针对她,我放话:“我当庄家吧”啧,为了狗东西,被灌了好多。靠她肩上,蹭蹭,“狗睫毛扑动,伸手摸摸我的头,拂过我的脸。我直起身子,继续玩。
狗东西的手,贴上我的手掌,细软绵润。我掐掐她的手,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怕是醉了。我以为她有话跟我说,歪头把耳朵靠近他,她的唇附上我的耳。心底泛起一阵涟漪。狗东西轻声说:“我想去洗手间”
“我带你去。”
我让她走在前头,可能有点微醺,走路不稳,她回过头,看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不安。我扶着她的肩,给她送到洗手间门口。洗了手,狗东西扑过来,牵住我的手。看她那个傻样,唉…
回到座位继续喝酒玩牌,小姐牌,果然是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好友问我:“前任有几个?”慵懒地伸了伸手指,两个。另一个好友,点点头“确实哈,确实哈,我知道他。”
狗东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或是醉,或是醒。
轮到狗东西问我问题,
“有心动的妹妹吗?”
“目前没有哈…”
狗东西眼神微动,渡上一层薄雾。别过头在一旁玩酒瓶盖,翻来覆去。
好友在聊私密话题,我把她耳朵用手盖住,“你怎么没耳朵啊?”她的耳朵好冷。她嗔道:“我有耳朵!!”说着,又打了我一拳,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真好玩。
狗东西又将手放我手心里,试探性地用手描绘我手的大小。轻轻把手,扣住我的手指,十指相扣。我回应她,扣紧。她的手好凉,刚刚还是暖和的手,变得透亮。如晚上的薄雾。我看向狗东西,看着她小狗一般的圆眼,用手把她的头别过去。她一脸迷惑,眼睛里透着不解。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做出这个举动…
我问她,“傻子,醉了吗?”
狗东西阴着脸,“不醉。”
我抽离开她的手,她的手也缩回,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我捏了捏她的脸,看看她醉了没有,眼睛一片清明。
嗯,大抵是没醉…
酒过三巡,我们起身回去。看她,路都走不稳,一把扑我怀里。牵着我的手,嘴里轻吐:“我没醉。”我扶着她下楼。同行好友也有喝醉的,我跟他们说:“你们先走噻,我这有个拖油瓶,不好走。”狗东西搂着我的腰,把头埋在我的胸口。我摸了摸她的头,“喝不了还喝那么多。”
“我没醉,我没醉。”
“好好好,你没醉。”
狗东西抬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头又倒我怀里。
我拖着她打车,她好像个八爪鱼,粘我身上。
把她塞入后座,她坐着靠窗,被靠着车门。后脑勺抵在车窗上,我上车坐她边上,好友坐副驾和旁边。狗东西嘟嘟囔囔着,在我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我身上。嘴里念念有词,不过是都在唤我名字,“泊洋”“小老头”“狗东西”…
倏然,她噌地一下直起身板,脑袋撞到车窗,吃痛让她表情皱了皱,嚷着:“好痛”
她看了看我,又倒在我身上,用头蹭了蹭我,嘟囔着:“泊洋”坐在副驾的好友回头看我俩的情况,眼神玩味。我无奈,投回一个“救救我”的眼神。
到了校门口,需要刷门禁卡,测手腕温度,才能取校门。狗东西翻着包包找门禁卡,醉意过重,她蹲下来找,摸索着。对我说,“找不到了,找不到了,唔”然后,哭了起来。我手足无措,旁边的保安大爷,看着狗东西的囧样:“手机里学校的出入安稳扫一下也可以噻。”我俯下身,蹲在狗东西旁边,“手机手机也可以扫。”她乖乖把手机给我,好家伙,我不知道她的密码。觉得她的手机应该有指纹解锁,“狗东西,手指。”她眼神迷离,竖了个中指给我。
啧,要不是你喝醉,看老子不欺负你。
狗东西又伸手去摸索袋子,眼睛都不睁开。
“你不要急,不要乱摸,睁开眼睛找找啊。”
“不要不要不要…”
在狗东西还没崩溃之前,门禁卡终是找到了。
我拖牵着她,送她回宿舍。路上皆是闹腾,我哄她
“乖乖,再闹下次不带你出来了噢!”
“不要嘛,我乖我乖…”
“乖乖给糖吃”
她真的不闹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糖果,没有给她,吃下。她看到我如此,自顾自往上走,踉跄,差点栽倒在地上。我眼疾手快,抱住她。还好,没让她摔着。她打了个喷嚏,咳了两声。
“你冷不冷啊,叫你多穿点,穿那么少。穿着裙子我怎么背你嘛?”
“我不冷。又,又不要你背。”
“那我抱你吧。”
“我不会啊…”
“你站着,别乱跑。”
狗东西,很乖,站着让我抱她。将她公主抱起,头靠我肩上。她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颈上,一阵温和。
“想不到你小小个,还挺重。”
她听懂了,挣扎着要下来,“我自己,我自己走!”
跳下来就向前跑,结果又差点摔,我一把又把她捞回来。
“不闹了好不好,乖乖”
“嗯唔…不闹了,要抱抱”狗东西展开双臂,向我伸手要抱。我不知该如何,她搂了上来。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笑语吟吟…
她一路,乖乖的跟我回宿舍。不过还是很粘人,对我撒娇,我依着她。
我和她的宿舍,在同一个单元,不同楼。到她宿舍楼下,我让同届的一个女同学送她上去,“你能不能上去帮忙找一下,淖玲”淖玲和我同是负责人,也是狗东西的部长。
狗东西搂着我的手紧了紧,不肯撒手,只好作罢。
“算了,你先走吧”
“真的没事吗?”
“没事,我送她上去。”
我带着她去上楼,踉踉跄跄,又是哄又是拖。狗东西蹲下,“走不动了!!不走了不走了!”我抱起她,带着她上楼,住七楼累死人了。
“我要吐了…呕…”
这个狗东西,吐出来了。我拍了拍她的背,问她好点了没有?她不语,在干呕。
放轻声哄她,“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她擦了擦嘴,抬头看我,眼睫毛上闪烁着泪珠,眼里的雾色更深了。眼中情绪涌动,像是有什么话…
我刚送她到宿舍门口,狗东西好像是不舍得我走,闹着。她舍友开门,以为我欺负她,从我手里抱过她,哄着:“雨雨,我们回家,很晚了哦,不能打扰人家休息。”
狗东西听到舍友的话,安分了下来,乖乖不闹。
“我先走了”
“麻烦你了哈”狗东西舍友十分感激道。
狗东西真是个麻烦精。
我回去,毫无睡意。同室友玩到凌晨三四点,突然收到讯息。
啧,是狗东西。
指不定迷迷糊糊醒了,给我发信息。
“呜呜呜想见你,有话想跟你说。”
“不行,乖乖给老子去睡觉。”
“不行不行,就要见你,你不见我我就去你宿舍敲门!”
“不行哈!!!明天我醒了给你打电话好不好嘛?”狗东西,吃软不吃硬,太好拿捏了。
“好嘛好嘛,你好久睡噢,抱抱去睡觉嘛?”
“现在睡。”我便不回她了,让她觉得我睡了。
次日,我一觉睡到下午急急忙忙收拾东西去上晚自习。
她察觉了,给我发信息:“你起来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下次一定哈!”我讪讪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