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菲童一般
亲爱的母亲您好:
此刻提笔写这封信给您是想对您说一声“谢谢”。
这次之所有没有称呼您为妈妈是因为我认为母亲更能贴切的表达对您的敬仰和歉意。
自我记事起好像就没有对您说过一声谢谢,我甚至坦然的认为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顺理成章的事而已,孰不知天下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应该,那只不过是您在负重前行,用无私的爱包容了我所有的一切。
夜深人静梦回童年,您自创的那一小蝶地瓜梗蒸菜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小时候,我和您生活在农村,父亲在一家老兵工企业上班,在村里人羡慕的眼神中,我曾经为父亲捧着一只“铁饭碗”是一名大工人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但是一年365天我也只有在麦收、秋收、过年时才能见到父亲,因此家中真正的“顶梁柱”是您,是您用柔弱的双肩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用温柔的双手抚平了生活的沟壑,那时您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是无所不能的。
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鲁西地区的封闭农村来说物资仍然十分匮乏,更别说小孩子的吃食了。但是每当我馋虫大闹“五脏庙”的时候您就蹬着自行车无论是顺风还是逆风总会赶到五公里以外的镇上给开回“小灶”,两毛钱三块月饼大小的糖炸糕三下五除二便被我一扫而光。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相,您似乎比我还要满足。如今自己也当了母亲,每当回想起当时您脸上浅浅的微笑以及闪亮的双眸,我才真正读懂了您复杂的内心。
偶尔的奢侈并不能代替一日三餐,为了让长身体的我不缺乏营养,无论农活有多忙您总会挤点时间变着花样做给我吃,荠菜水饺、榆钱窝头、槐花饼、葱花饼、油花卷、煎茄子汤等,您甚至还学会了自己做糖炸糕,只是为了让我可以随时大快朵颐。
今年春节年夜饭的时候我问您是否还记得小时候给我做的地瓜梗蒸菜,您说那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
去自家田地掐上一把,用水冲去浮土,择摘掉叶子,掰成3厘米左右的长段放在碗里,滴上几滴酱油、熟豆油,撒上几粒粗盐,放在灶上的大铁锅里就像蒸馒头一样,待到米粥飘香时,蒸地瓜梗菜也就熟了。刚出锅的蒸地瓜梗菜晶莹剔透,加上褐红色酱油、亮黄色豆油的映衬愈加青翠欲滴,让人垂涎三尺。用筷子轻轻搅拌,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喉头便不自觉地咽起了口水。为了让我经常吃到这味菜,您还会提前备下很多地瓜梗,热水焯熟,晾干,用干净的布带装好留到冬天吃,此时的蒸地瓜梗只是比先前的做法多了一道工序,需要用温水提前将其浸泡至绵软,但是口感却更加筋道,嚼在嘴里也别有一番滋味。
回想和您在农村的那段时日,是我所不能体会的。生活的艰辛没有阻碍您的信心,用双手维持家计,苦中作乐,但是您对我的爱却让我一时词穷竟然无法找到一个恰当的词语来形容。转瞬间,35年一晃而过,沧桑岁月让您青丝换做白发,让青春变为暮年,作为您唯一的女儿只想说一句:“母亲谢谢您,您养我长大,我陪您变老!”
爱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