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代价（连载三十二）

第十一节

转眼李冰得病已经要一个多月了，原来江诚期待的化疗效果并不明显，医生说李冰对化疗药物不敏感，所以效果不好。可惜李冰受了这么多痛苦，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身体反而越来越不行了，人也是越来越瘦了。最后医生残忍的告诉家属，医疗基本没有效果，让家属早做准备了。不用说这个打击对江辉兄弟是致命的，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江辉还联系了李冰的同学王晓枫，把李冰的相关病历传真过去，让她帮忙去问问国外的医生看看是不是有好的医疗方案，如果有，江辉打算带着李冰到国外去治疗。可是答复基本与国内医生相同，由于发现的晚，已经基本没办法治疗了，现今的办法只能是减少一些病患的痛苦了。哥俩没办法，彻底绝望了，只能每天轮流到医院陪伴着李冰，希望那一天晚一点到来。但是，人的心愿终究抵挡不了大自然的无情，终于那一天还是到来了，李冰撇下了她年迈的父亲和幼小的女儿，撇下江家兄弟离开了人世。不用说这事对整个家庭的所有人打击有多大，毕竟李冰还是年纪轻轻，同时又是家里的顶梁柱。李冰的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的几乎无法忍受，一下就好像老了很多，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江辉呢，一下失去了生活中的好伴侣、事业中的好帮手也是觉得人生像垮了一样，不知道再如何把这个家庭维持下去了。最惨的江琪，因为以前她什么事多依赖着自己的母亲，李冰对她也是呵护有加，两人相处的不像母女，更多的像是姐妹，从此以后再没有人在家里爱护、照顾她，陪她读书，也没有人能陪她逛街、旅游、玩耍。虽然他们的悲伤是无比痛苦了，但他们的悲伤还能通过一次一次的痛哭来发泄，最可怜的是江诚，他的悲伤和无奈并不比其他人少，可是他还不能发泄，只能默默的把眼泪往肚子里咽，明面上白天还要强装平静，只能晚上一个人在家独处时去痛苦、去流泪。到了李冰出殡的一天，江辉照顾江诚让他不要去殡仪馆了，因为江诚腿脚不方便，江诚不愿意，毕竟这是和李冰最后一次见面了，江诚告诉江辉自己不跟灵车去了，自己打的去，这样做就为了怕在灵车上控制不住感情而失态。这天，江诚一个人到了殡仪馆，窝在即将举行追悼会的礼堂外面的绿化带里一面抽着烟一面在等着灵车到来。等到灵车到达，他也不敢上前去迎接，一直到追悼会开始时，他才走出绿化带，走进了礼堂去见李冰最后一面。在向李冰遗体告别时，江诚想见一下李冰，又不敢正视。因为，残酷的病魔已经把李冰摧残的根本不像他心目中的李冰了，他怕正视了李冰的遗容会让他痛苦的完全失态，但是他又不舍得不看，因为他知道看这一眼以后，自己就将和自己的冰冰彻底永别了，以后只能每天在梦中才能相见，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态下，江诚和李冰进行了遗体告别。告别仪式一结束，江诚忍不住心里的酸楚，在追悼会还没有结束就一个人悄悄的走出了礼堂，重新回到了绿化带中，一个人一面抹泪，一面一支接着一支开始了抽烟，他希望烟草能够彻底麻醉自己的神经，让他忘记和李冰永别的痛苦。这个时候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江诚，你要节哀”。江诚抬头一看是李冰的同学王晓枫走到他的身边，递了一张纸让他擦眼泪。江诚擦了眼泪对着王晓枫点了点头说道：“你也来啦。”王晓枫睁着发红的眼睛说道：“冰冰最后一次我能不来吗，太惨了，冰冰，年纪轻轻就这么走了”。说着话，眼睛又开始流泪了，两人相对无言伤心了好一会儿。最后王晓枫说道：“江诚，我刚才在里面看见你强忍悲痛、欲哭无泪的状态了，所以我过来劝劝你。我是冰冰最好的闺蜜，以前她什么事多不瞒我的，包括你俩感情的事情，从你们小时候一直到冰冰结婚生子，可以说她所有事多告诉我的，所以你在我面前也不用隐瞒什么，有悲痛尽管发泄，这样有利于身体”。江诚回答道：“我知道你知道的，我只是觉得这辈子特别对不起冰冰，医生说她年纪轻轻本不应该得这个病，主要原因就是操劳过度，精神压力太大，她从小的时候就开始照顾我这个瘸子，我的事她没少费心，我想报答她，可她这么早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我想回报多没机会回报了，所以我一个人在这里伤心”。王晓枫擦了一下眼睛说道：“不要自责了，这多是命啊。说起亏欠，我也亏欠着冰冰呢，你可能不知道，以冰冰在大学里的成绩本来可以留校当老师的，就是因为那时我成绩比较差，老是挂科，冰冰为了帮助我应付掉考试，想法让我及格做了点手脚，结果有几次被老师发现了，挂了档，所以才不能留校的。如果她在大学里做老师的话，她就可能不会出来做生意了，也不会搞得累的不行才得这个病，所以我对冰冰也内疚的很。”江诚听了更加的悲伤和愧疚，因为他知道李冰之所以愿意帮王晓枫作弊完全是为了想帮他开那个该死的书店，所以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害了李冰。王晓枫看见江诚又在流泪了，忙把话岔开说道：“江诚，有一件事我也不太明白，当初你知不知道冰冰对你有感情，我说的感情不是你认为的冰冰同情你的感情，而是明明确确的男女之间的爱情，那个时候，据我所知，冰冰一直等着你向她求婚，我知道你如果求婚的话，冰冰肯定会答应的，因为我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你知道冰冰是怎么回答的”。江诚呆呆的看着王晓枫问道：“她怎么回答的？”王晓枫回答道：“冰冰只说了一句话，她说我这辈子绝对不会拒绝江诚任何事情，只要他开口我多会答应的，因为江诚这辈子太苦了，我希望他开心，那怕我受点委屈”。听到这里，江诚再也忍不住了，带着哭腔说道：“求求你再也不要说了，我当时只是固执的不希望她为了我受委屈，我认为她嫁给我我会成为她的累赘，使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王晓枫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前不久，冰冰叫我在澳洲帮她找关系想办举家移民的签证，你知道不知道？”江诚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想让琪儿去澳洲读书，她要去陪读”。“不仅如此，冰冰实际想举家移民去澳洲，因为她比较喜欢呆在那里，你知道她这次想让我办几张签证？”江诚回答道：“我不知道”。王晓枫说道：“她让我办4张，我问她你举家最多也是3张啊，干嘛要4张，帮你父亲办啊，因为每张签证多需要花费很多金钱的。你知道她怎么说，她说不是我父亲，我父亲我问过他，他说老了不愿意浪费那个钱了，我想反正江辉国内有公司，一时也去不了，可以在国内照顾我父亲，我是想帮江诚办一张，如果我们多走了，江诚一个人留在国内，孤苦伶仃的，又没人照顾我不放心，还是带他到国外去可以相互有个照应。江诚，你现在明白了吧，冰冰对你的一片拳拳之心。”江诚听着低下了头，啥也没说，双手颤抖着摸出了一支烟，可是点了半天没点着。王晓枫走过来夺了他的烟说道：“你以前不是不抽烟的吗？为啥最近学会了抽烟作践自己，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知道冰冰对你的一片真心，你应该好好活下去，不要辜负冰冰对你的感情。你们两个在我看来真是孽缘啊，我不知道冰冰这辈子认识你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不幸。江诚，为了冰冰好好活下去吧，前几天冰冰活着时和我通过一次话，她告诉我她一走你和江辉可能多走不出去，让我有机会要多劝劝你们，看在冰冰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要好好活下去，要代替冰冰把江琪抚养成人，这样才能对得起冰冰，明白不？”江诚点了下头说道：“我谢谢你，你放心，我向你保证那怕有再大的困难，我江诚也一定会活下去，我绝不会辜负冰冰对我的一片深情”。就这样李冰在家人的痛苦中离开了人世。她的离世对江家造成了极大的影响，首先最直接的就是江琪没人照顾了，江辉由于要接手李冰那块澳洲业务，再加上每天回家，睹物思人，抑制不住对李冰的思念，所以每天基本很晚才回来，有时甚至不回来。一开始江诚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江琪三餐的责任，后来江辉觉得不妥，毕竟江诚是一个残疾人，自己照顾自己多很困难，何况要长期照顾江琪的起居。由于李冰的死对李父的打击也很大，如果一个人独居江辉也确实不放心，最后江辉让江琪住到外公家里，这样两个人可以互相照看，江辉请了一个全职保姆专门负责两人起居。虽然江辉请了居家保母在家，但是江辉公司事多，并不能经常去照顾这祖孙俩，江诚看不过，不顾自己的残疾身体开始了对这祖孙俩个的照顾。他隔三差五的会去李家看望李父和江琪，给他们买一些新玩意、好吃的，几乎把在书店赚到的钱全部多花在他们两个身上了。李家父亲问他为啥要这样做，江诚回答说李冰在世时对他极为照顾，我江诚是受了李冰的恩惠的，现在李冰走了，我应该尽力回报她的，帮她照顾她的父亲和女儿，这样让她在九泉之下能够瞑目。一番话说的两人多很感动，两人也把江诚当做自己的亲人一样看待。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江诚就听说江辉新交了一个女朋友，而且已经在筹备结婚了。江诚思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去找到了江辉，劝他暂时不要太着急，最好对女方多了解一下，毕竟两人年龄差异放在那里，有些话江诚说不出口，总之江诚是怀疑对方对江辉是否有真实感情的。江辉也不傻，他当然听懂了江诚话中的含义，但是不知为啥江辉就是不考虑江诚的想法，一意孤行的举行了婚礼，而且还另外买了房住了出去。从此李冰的家算是彻底散了，老房子一直空关着，只有江琪有时周末回来住住。转眼时间到了09年的春节了，离江琪小学毕业已经没多长时间了，这天江诚向李父提起了李冰的生前愿望，就是让江琪出国读书的事，两人觉得要早点和江辉商量这事现在应该怎么办。江诚建议让江琪叫江辉初一回来吃年夜饭一起商量这事。江诚还特别关照江琪一定要向江辉说明这是江家的年夜饭，就是不希望江辉带其他人来。按照以往李冰在的时候的惯例，江家年夜饭多是由李冰操持，江辉他们三个再加上李冰的父亲和江诚一起团圆吃年夜饭的。由于江辉重新结婚以后，大年夜要陪女方的父母亲，所以江家这边的年夜饭只能改到初一了。这天大年初一晚上江辉回到了李家，一进家门，见一家人坐在桌前正等着他。见他进门，李父就招呼他坐下，一点隔阂多没有。桌上放着一桌饭菜，多是江琪在江诚的指导下准备的，虽然多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也花费了江琪不少的心血。李冰的父亲年纪也挺大了，70好几的人了，头发均已花白，想到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平时还在忙前忙后的帮助自己抚养自己的女儿江琪，江辉有了很大的负罪感。几人一坐下，江琪这小姑娘挺懂事的，特意多加了一副杯筷，说是给李冰的，看着杯筷和柜上李冰的遗像，再看见全家悲伤的气氛，江辉禁不住泪如雨下。席间，江辉先向李父敬酒，并拿出个很大的红包给他，谢谢他平时对江琪的照顾，同时也拿出一个红包给江诚，也表达自己对他平时照顾江琪的感谢。江诚坚持不要，说这是自己应该做的，没有做哥哥的给弟弟红包的，傍边的江琪说话了：“他给你你就拿，这是你应得的，你平时不光照顾我，还隔三差五的来看外公，给他买好东西吃，你拿我爸一个红包完全是应该的”。江琪这么一说，江诚就拿下了。这时李父说话了：“阿辉啊，今天叫你来，一来是你平时工作比较忙，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今天借着过年，我们一起吃个饭，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二来，我们想问问你，琪儿今年就要小学毕业了，关于她的将来你阿有啥打算？”江辉一听连忙答道：“最近我也正想着这事呢，本来就想最近抽空来征求您老和琪儿的想法呢？因为冰冰在世时对琪儿的未来是有一定的想法的，不过那时候琪儿还小，没有征求她自己的意见，现在琪儿也长大了，正好我也想听听她的意见。”江琪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说道：“你不要听我的意见，这是我妈活着时候的想法。我妈一再关照我，要我好好学习，等到小学毕业以后，她就不做事了，陪我到澳大利亚去读书，然后我大学毕业以后，我们举家留在澳洲，我妈一直说她好喜欢澳洲啊，就是为实现我妈生前的夙愿，所以我在小学阶段拼命学英语，争取能够早点过了出国语言关。可是现在我知道，如果小学毕业就出国读书，前后要读10年以上，那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我爸不知道你阿拿的出来，因为我知道你最近开销比较大的，为了结婚，又买房、又买车，如果不行的话也只能算了”。说完这话，江辉看见江琪眼睛在发红，他知道女儿在想念自己的母亲了，因为只要李冰在一定会送她出国读书的。江辉的眼光又撇了一下李父，发现他的眼睛也红红的，确实老年丧子对老人的打击太大了。他没去看江诚，但是，他能肯定江诚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因为他知道，江诚是明确表示反对自己再婚的，而且态度坚决，理由就是对丁丽丽要进一步观察，弄清她结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为了江辉的财产，因为江辉现有的财产是江辉和李冰共有的，决不能轻易给丁丽丽。看到江琪在流泪，江辉一把拉住江琪的手说道：“好女儿你怎么想的，不管你妈在还是不在，只要是她的心愿，又是我儿的心愿，老爸我一定会倾全力帮你实现的，如果你想出国读书的话，费用你不要急的，只要你爸在一定会提供给你的。现在关键是你如果现在就出国的话，老爸不是很放心，你毕竟还小，生活自理能力多没有，孤身一人到异国他乡没有大人怎么办，你爸国内还有一个公司，一时间也不能把它关了，没办法陪你到澳洲去的。”听到这里江琪哭了，哭的很伤心，看得出小姑娘确实想出国去念书，可是一个人确实也不能成行啊。这时李父说道:“琪儿，别哭，你去读书好了，我到澳洲陪你，我其他不能做了，烧点饭啥的还能行的”。江琪一听摇了摇头，别看小姑娘还小，看事情还非常清楚：“外公，你不行的，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大好，更何况要在那地方长待的话还要学会简单的英语会话，我不能再让你如此的为我操心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到高中或者大学再去读吧”。说归说，明眼人多看得出小姑娘很伤心、失望。这时边上的江诚开始说话了，他先是长时间看着江辉，似乎在斟酌着词句，最后他慢慢的对着江辉说道：“哥，琪儿不光是李家的独苗，也是我们江家唯一的后代，我们当然应该为她创造最好的条件培养她，争取让她今后有更大的前途，这不光是嫂子生前的愿望，我相信也是你的愿望，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愿意陪琪儿到澳洲去读书，你知道的，我现在开着的那个小书店，生意也不是太好，只能勉强求个温饱，所以，我想把它关了陪琪儿到澳洲去照顾她的生活，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增加过多的经济负担的，我听说澳洲地广人稀，工作机会相对比较多，我去了以后可以努力去找一个工作做，这样我的生活费用不用你操心，琪儿年纪小，我帮着照顾她，为她做做饭啥的还行，你看如何？”听了江诚的话，江辉也看了江诚好长时间，应该是在权衡利弊吧，最后说道：“阿诚，你愿意陪琪儿去读书首先我很感谢你，我当然不会反对你去陪读，至于费用问题你不用过分在意的，我的公司虽然这两年生意有所下滑，但是维护你们两个在澳洲的费用应该问题还不会很大，主要的问题一个是你的身体是否能行，毕竟你俩初到澳洲，人地陌生，没有人会帮你们的，会很困难，你身体是否能跟的上。第二个问题是语言问题，要想去澳洲立足，必须掌握英语口语，琪儿她年轻，又有英语基础，应该没啥问题的，你毕竟年纪也大了，离开了学校从来没碰过英语，能否跟得上我有点担心”。江诚听了这话回答道：“我知道，你说的我也想过，但是琪儿出国读书不光是她自己的心愿，也是嫂子生前最大的愿望，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琪儿实现。人地陌生、有困难我有思想准备，相信我，我会努力做好的。语言关，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打算明天就去报英语进修班，和琪儿一起读书，毕竟还有半年的时间，我相信我能解决。你就答应我吧，因为现在没有别的更好办法了”。众人听了江诚这些话，眼里多有些湿润，显然是江诚的话语勾起了他们对李冰的怀念。李父擦了擦眼睛说道：“阿诚，真难为你了，身体不方便还要陪着琪儿不远万里，背井离乡，我替冰冰感谢你对琪儿的付出，按说你只是她叔叔不需要作这么大的付出的，真是委屈你了”。江诚回答道：“老伯，你说那里话，琪儿也是江家的独苗，为她付出也是我应该做的事，只是我和琪儿离开以后，平时就不能常来看你了，你要多保重，如果我在澳洲能顺利立足的话，到时我来接你老一起到澳洲去，这样琪儿就能经常和你在一起了，我知道琪儿和你感情也是很好的，不舍得分离的，但也实在是没办法，为了她将来的事业不得不如此啊”。江辉也对江诚说道：“阿诚，你我是亲兄弟，我也不和你说客气话了，我知道平时你对琪儿照顾有加，她也和你挺合得来，所以你愿意去陪她我也很放心，你到了澳洲也不用太拼的，你们俩的学习和生活费用我一定会保证的，你要多注意身体，也许不远的将来我也会到澳洲去和你们一起生活的，琪儿，你看看这样阿行，如果行的话过完节，你就和诚叔一起做出国准备，一方面上英语补习班准备澳洲的英语测试，另一方面做好签证和澳洲学校的入学申请，争取下半年毕业以后能够顺利入学澳洲中学”。江琪一边抽泣一边回答道：“我知道，你们对我太好了，不是琪儿不懂事，一定要出国读书，实在是不想辜负了我妈对我的临终希望，我保证，到了国外我一定好好读书，今后找一个好工作，到时我把你们大家多接到澳洲去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