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1日,周四,晴,23至31度
现在,基本已形成了写文章的自动机制,不再在意点击量,也不会为了点击量的增加,而四处串门,结交文友,实也无多余时间耗在网上。然文章又是非要发在公开的空间里才能写好的。因为有读者的存在,就会对书写的质量有要求。我目前的写作状态与我的生活状态可互为隐喻。我的工作环境也是一种公众的又相对私密的空间,它虽是公家场地,却更像我私人地盘,与家的区别只在于不能穿睡衣。而写作也是一种私人化的,不必考虑读者喜好、层次,但同时又必须斟词酌句,合乎文法逻辑。发在公众号的《论语集解》,点击量一日比一日少。点击量少无非两大原因:一是写得不好,二是写得不好看。《论语集解》我是极用心写的,应不会写得不好,但写得不通俗,不合大众口味,不适合网络快餐式消费倒是真的。然我又何必要迎合大众呢?南怀瑾、李里、于丹、王蒙等名家解读,走大众路子,在我读来都显肤浅,极不过瘾。大众明星,为学术不齿,我应依照自己的意愿写。而我写《论语集解》,实也在抄书。将我所读十几本注本的知识观点,尽可能地集中一处。集解是我的读书札记,我需要这样的书写来强化记忆。整理抄书也是古人的治学方法,可将根基打扎实了。读古、抄注、临池,用复古的方式,逆时代快节奏而行。我在不合流的状态中找回了自我,活得安稳舒泰。
本周写了三篇集解,基本读半天书,下午写两个小时,晚上临睡前继续补完。这样的节奏似乎快了些。且周一至周五,阅读只能围绕写作进行,抽不出时间读一页闲书,这样的生活又似乎太枯燥。《论语集解》将是百万字的大工程,若不以这样的速度推进,恐写上五年十年也完不成,故还是得一鼓作气。内心有目标,生活有方向,便无暇去关注点击,被点击量所困扰。
今早洗衣时,突然想到:《红楼梦》是一部“大旨谈情”的情书,而儒释道中唯儒家重情,释以博爱来反情,道以齐物来非情,故刘再复说宝玉之心,为释迦之心、庄子之心,是违背《红楼》情的主旨的。宝玉之心,一定只是孔子之心。而儒学与佛教、道教的根本区别,儒学不离开人世说理。《论语》中孔子凡遇人问孝、问仁、问政,从不给出抽象的概念性的答案,而是因时因人给出如何去做的具体建议。孔门儒学确认的真理总是具体的多元的,道存在于伦常日用中,而且强调推己及人,以情论理。而相比于柏拉图的对话录,柏拉图所追求的是从各种具体事物和具体概念中抽升出一普遍必然以至于超越的理式作为标准规划来规范具体世界。刘再复之所以崇释崇道贬儒,还在于他对现实的逃避,故而张口超脱,闭口天籁,实乃其心有不甘,欲以境界胜人罢了。
每日学习任务重,实挤不出时间锻炼,那就再继续糟踏几年吧,好在身体底子不错,经得起糟踏。学习还得有主次之分,首要任务是写《论语集解》,其次为习书,再次为读闲书和学作画。当然日记也是一日不可脱的。日记于我已不算写作,完全是一种放松的方式。每日临睡前有时间与自己说说话,翻几页闲书,会想当满足,睡得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