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8月26号,我一早到薛城区文化局报到,二楼的办公室里逐一拜访了亲爱的同事们。
局长已经拎着包等着我了。
看见我终于与同事们见过面,局长对我说:走,跟我们去剧团!
我到文化局上班的第一天,局长把我带去了剧团,剧团演员给局长的一个下马威,给我揭开了剧团传奇般的神秘,让我见识了剧团演员不同于常人的另类一面!
当年的薛城区豫剧团借用薛城区委党校的校舍。现在想起来,颇有些奇葩;党校什么处所?剧团什么环境?一静一闹在一起,竟然共处了好长时间!
当年的薛城文化局有一辆北京吉普,在区里好像并不多。
当我们的车到党校的时候,剧团的几个领导赵德峰、孔令山、肖德银等早已经在大门口等着。直接把我们引到第一排中间的一间办公室里。
局长问:集合齐了?
赵德峰答:集合齐了!
局长说:那就开会吧!
一行人离开剧团办公室,绕过一排西头,来到二排中间一间大屋里。
来的路上,在车上局长已经告诉我:此行,是给剧团开动员会,撵他们下乡演出的!
同时与局长聊天知道,薛城区豫剧团经历过了1980年代初期的红火,已经有两年停摆,没有演出了。
在此之前,我在滕县西北隅和西大院住的时候,与滕县柳琴剧团所寄用的滕县文庙相邻,但是与演员没有过接触。从老人们嘴里获得了一些演员们的热闹事,都是道听途说。所以,1986年8月26日这一天,我跟在局长们身后,对于和演员们见面,内心里还是充满了期待的。
演员们集合的大屋,应该是党校的一间教室,剧团当了道具仓库的。
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站或坐满了男男女女的演员。
赵德峰刚一进屋,立刻鼓起巴掌,说:局长来了!
只有孔令山和肖德银跟着,尴尬鼓了几巴掌。
演员们都瞪大眼睛,聚焦起来,盯着我们看。
好在,我见局长们是习惯了的样子,才放松一些。
道具箱和演员们挤满了大屋,只在迎门处,留下几平方的空间,竟然,还摆了一把椅子!
此处应该是重点,我重复一下:
整个大屋挤满了道具和演员,只在屋当门处留下巴掌大一块地,放了一把椅子!
一把椅子!
谁坐上去,就会感受到来自周边并不友善的目光的盯视和挤压!
演员们无论站着的,还是坐在道具箱上的,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我看见局长犹豫了一下,终于并没有去坐。
官员们还在犹豫。
突然从演员堆里窜出一人,拎了那唯一的一把椅子,掉转了椅子方向,自己坐上去,还说:局长不坐,别闲着,我坐!
我看了看赵德峰。
赵德峰看看局长。
局长一笑,说:就这样吧,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