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好奇的人,所有我常常会问自己:你是谁。在自我建构的过程中我常常会因为一些“契机”从而对自己有所怀疑,我们常常被教导要有批判性的思维,不是为了让我们去审视别人的,更多的是去检查自己的。
以前的我常常作为“他者”的客观存在,来做一些所谓客观但实则主观的评价,与“他者”的沟通中,我把“他”当成我,并以一种玩家的态度,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操纵“他”,这一过程我称为满足自己的一种非可行性的人生体验,而产生的外向负责,实则自私的,对当事人无意义的沟通方式。
举个例子,每个人总有对于一件事情的看法和预期,以前我和别人交谈时,他和我谈他自己,当时我不是一位“倾听者”,而是一位“利用者”,我对他所发生的事情有一个预期,并且我给出这件事向着我希望的那样发展的建议,说的头头是道,说的津津有味,当事人深受感动,觉得我愿意给他出主意,认为我值得深交,而我也有相当大的成就感,以至于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而结果是我并没有帮到他,我只是在利用他帮我自己,或者取悦我自己,看上去我像是作为一位“人生导师”的角色,给了他一个我认为正确的世界观,但是并不符合他的方法论,如果他恰巧从我的高谈阔论中得到帮助了,那也和我的帮助没有关系,仅仅是巧合,而就算没有帮助,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但是“他者”可能花费了较多的成本,而他也不会怪你,因为在他看来,你只是给出了客观意见。
这件事的问题出在“他者”对所谓客观意见的误解,和我这个主体为了满足自私而不作为的态度。
第一,客观意见是一个人基于了解“他者”来提出的符合“他者”可行性的意见,不是把“他”变成“我”,而是“我”变成“他”。
第二,人喜欢在别人身上寻求自己身上没有发生过得事件的可能性,我希望看到什么样子,我就往那方面去引导,可能是我不愿意去经历,不敢去做的事情,但我好奇,那我拿你来当试验品,用我生动的演技来骗取你对我的信任,若果你成功了,我会吹我自己是预言帝,若果你失败了,我大不了换个人,用同样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且在这过程中我是不会认识到自己错了的。
曾经的我是这个样子的,或者说我认识的人是这个样子的,我们给别人说的很美很妙,但一旦放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就不愿去拿自己去冒险,去爱,去拼,我们会选一种看上去最安全的,舒适的方式活着,然后站在道德高地去向“他者”执教,让他们带着我们的期许来满足我们对成功的幻想,对自己价值体系的肯定,所谓“言传身不教”罢了。
而何时我对自己的认识发生转变了,成为一名“倾听者”了?
从了解自己开始,从我的好奇心从“他者”转向了“自我”开始。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要找到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很难,要给出有价值的客观意见很难,那我在想,我可不可以做自己的“他者”呢?对于基本人格构建完成的人来说,这是可以的,难在其可行性,你必须分裂一个“客观”的自我,他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我们可以说把你的理性“具象化”,《三体》里面有个比喻我很喜欢,及;“我既是我自己的破壁者”。
这个客观人格之所以能够客观,必须还有一点,就是他不仅可以和肉身母体人格发生共情,他还能与其他“他者”发生共情,而“倾听者”就是在我们客观人格和谈话对象发生共情时,你所处的状态。
之所以叫“倾听者”,是因为了解谈话对象是共情的基本,并且在此过程中随着谈话的深入,你的共情程度也在加强,这时的谈话效果和你的反馈才是基于你的谈话对象的表达来决定的,这个状态下的谈话与反馈在我看来才是有质量的,而我的帮助也是真实的,并没有我主观上面的干涉和价值倾向,因为此时的“我”及“他”。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一直崇尚一对一的谈话,因为想要有高质量的反馈和结果,我只允许我在每一次谈话中对一个个体进行共情,一旦谈话的环境人数太多,或是谈话对象人数太多,我就没办法做到对谈话对象的完全集中,这样是对谈话的不负责,也是对感情的浪费,因为这样的谈话必定耗费心力。
当然,我自己也常常充当自己的谈话对象,本质上可以说是超我与自我的对话,但是慢慢发展,我发现我的客观人格也具有了自己的主观意识,当初我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有助于我分析世界和我自己的工具,而现在他也需要被分析,被理解,当我自己创造的自我有了意识之后,他向我求救,他需要发声。
他对我了如指掌,我对他一无所知。
好在我能和他进行沟通,试图去了解他的想法,但是我为我拙劣的语言表达能力而不能清晰的表现出他的想法而感到无力,所以我决定写下来,而这便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一个人慢慢读下去,试图去和我的他发生共情,我将尽可能的用我所能及的方式去对他产生共情并表达出来,虽然他一直是我的客观自我,但这一次,他是主角。
(以下表达我均已“他”的口吻来讲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