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的行为特别怪异,弄得你七上八下,心绪不宁。让人喜欢不是讨厌不是,欲罢不能。
六月间猫咪失踪过一次,带着它的两个幼崽,一起消失了近一个礼拜。之后,还是回来了。上次失踪可以断定是搬家,为的是保护小猫,不受外界骚扰。特别是躲避熊孩子的侵扰。
现在是八月尾了,两只小猫咪小黑小花有三个月大了,早已满地跑了。很可爱。但从观察了解到,小猫仍依靠猫咪照顾。主要表现在吃饭上。有了吃的,猫咪会先留下来,或喊或叼让它们来吃。
昨晚,茶叶店男人过来问我,说猫咪又不见了。这个晚上整晚我都没有看见。其实,前天晚上就没有看见,因前晚有台风并没有在意。
今晚八点多,茶叶店女人又来问我,我说也没有看见。女人神色慽慽,不悦地说,流浪猫就是流浪猫,说不回来就不回来,算是白喂了。话虽是责怪,但无不含着怨嗔。怨嗔因为在乎。虽没有正经领回家养,但一来二去,喂食有相当时日,已形成一种固定的模式,彼此间建立了一定的信赖与感情。尤其是对于我们。而猫咪,似乎并不像我们对它那样的在意挂念。说走就走,说失踪就失踪。这有点让人受不了啊。我也跟着一度心乱。
九点四十分的样子,耳朵里听到猫咪的叫声。我忙开门到外面一看,是猫咪。它从小店西边走来,步子有点快,行色匆匆的样子,我叫它它也没有停下,径直往茶叶店小跑去。我跟着过来,在门外招呼茶叶店,示意猫咪出现了。
茶叶店女人、男人,还有两个年轻男女从里面都跟着出来了。猫咪仍叫着,像打招呼,也是表示饿了。女人用客家话斥说着猫咪,我虽没听出说什么,但意思我懂,大概是说,这几天你去哪啦?走了也不说一声。完全是一种对孩子责骂的语气。男人也有点生气,在一旁对猫咪说,就不用吃啦。意思是,给你吃了,你也没把我们放在心上,说撂开就撂开。女人嘴上虽怪,但早已拿出猫粮。我近身蹲下去看,猫咪吃得很快,津津有味。凑过身来的男人说,你看,它一定是饿了。是的,猫咪是饿了。我们都在问,小猫咪呢?当然,猫咪不会告诉我们。吃了一会,也没吃多少,就不吃了,掉头离开。往刚来的小店方向走去。我们站在那里望着它的身影。那个年轻男子说,这是去叫它的孩子来吃了。我也以为是。
可是,猫咪到了小店,稍停,喵喵地叫了两声后,又转身,然后,钻进了侧边的花草丛里。
站在我旁边的男人跟我说,不知道小猫哪里去了?我看猫咪钻进花丛,就说,既然猫咪出现了,我看小猫就没事,也会跟着出现的。并说,那个花丛是它们平常活动的地方。
男人担忧的说,是不是被人抓走,吃掉了?又问我小区有没有在抓流浪猫?我说没有啊。
从茶叶店女人、男人的表现上,我感到他们比我还要在意猫咪,情感的投入比我还要深。以我自己对猫咪的挂念担忧来揣度,我是能体会他们的心情的。
因此,我对猫咪一再突然失踪不见的行为感到特别怪异,就觉得猫咪是多变善变的。相比较,似乎我们更容易受到来自它的“伤害”。
想到在第一次失踪的近七天里,和这次失踪的两天,猫咪和它的两个孩子吃什么?食物来源是什么?不管怎样,它们应该不会饿着。也就是说,除了我们,它们在离开我们的时候,有吃的,是可以生存下来的。既然这样,猫咪为什么又要回来,再次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呢?是我们这边食物易得、方便吗?如果是,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呢?
我们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问度娘,总是不得结果。我因此想,有可能小猫咪独立了,主动离开了。因为小猫咪已经有三个月大了,是可以独立生活了。
但我排除了是猫咪赶走小猫咪的可能。因为在十点的时候,我看见猫咪叼了一块食物。夜晚看不清是鱼肉还是骨头。它叼着来到小店旁暗处的一柜子旁,这个柜子曾是它们以前的家。猫咪叼着食物在那里开始连声呼唤。唤声凄然,一声比一声大,甚至要盖过马路车辆奔跑的噪音。我听得十分明白,猫咪是在呼唤它的孩子。意思是说:我这有吃的,快点过来呀。可是,噢呜噢呜地叫了多遍,也没有等来小猫咪。之后猫咪自己吃掉了,只听得咯嚓脆声。这说明,猫咪没有主动赶走小猫咪。那么,小猫咪有可能失踪了。
在二十三晚见到猫咪叼骨头袋,到二十六晚出现。中间失踪两天,不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小黑小花又去哪里了呢?是被人捉走了,或真的被人吃了?
猫咪呼唤都没有出现,真是让人忧心。
一晚上想到这些,感到生命一场,最后总是要离别,似乎在无奈中释然了。
天亮了。又是一天的早晨。六点半时,太阳已有丈把高了。一团白光万道光芒斜射到墙地面,映出一层淡淡的金色。
走出来扔垃圾,见猫咪由这边横穿广场往小店走去。我喵喵叫它,它停顿了一下,侧头回应了一声“喵”。这时,随着喵喵叫声,从西边墙角跑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呀,是小黑小花,不知从哪里现身了。
真是奇怪,三个晚上不见,怎么这个时候出现了呢。我有意慢慢靠近它们。显然,猫咪不让我靠近,更别说小黑小花了,仍然见人就躲。
小黑躲在电动车影后面。小花探身有意往猫咪身边靠拢。突然,猫咪发出从未有过的声音,“呼呼,嘿嘿”,并作势驱吓。小花吓得往后一躲,再也不敢靠前。我似乎看明白了,猫咪是有意不让它们靠近自己。
然后,猫咪走开,在四五米远的地上坐了一会。最后离开,横过广场,远远的来在这一边的垃圾桶旁坐着。
啊,我想我昨晚判断错了。是猫咪主动撵走小猫咪的,是叫它们独立生活去吧。
可小猫咪显然仍十分依恋猫咪。特别是小花,一副柔弱的样子,眼神里透出哀怜。可是,成长的代价,必然是离开,独立。小黑小花迟早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