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腊月的北风呼啸,从窗户透明薄膜纸冲挤进来,呼啦啦作响。孩子们冻得红肿的小手,用力地握着铅笔,写着算着,兴奋想着:马上就要过年啦!
放学后,听说村东头的小伍哥从广东打工回来了,赚了大钱,赶紧奔了过去看热闹。
只见小伍哥西装革履,皮鞋铮亮,领带鲜艳,一看就混出了人样,见了人就装烟,笑着打招呼,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时髦气派。
见我们来了,小伍哥从里屋抓出一大把糖,挨个分派,间或温柔地摸摸孩子们的头。含着甜到心底的糖果,我舍不得吞下,忍不住心想,等长大了,也要去广东去打工,天天吃冰糖。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有打工的人归来,发财烟、发财酒、发财糖,让村子一天比一天热闹。而孩子们,期末考试了,领通知书和寒假作业了,放假了。
晚上,不知是谁,在村子里放了一个响炮,“啪”。
静谧的小山村,久久回荡,一下子,仿佛在向整个村子宣告:年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