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张爱玲之吻

初秋的风总是想让一切爽利,好让该腐烂的早些行动,迷迷糊糊迎来北风总归不好。在这样的日子里灰蓉也在微凉的空气运动中找到了一种,一种宿命般生活的残酷味道。许灰蓉,女,27岁。细高瘦长,眉目寡淡。只往往有看到她,他人才会悟到是这个样子,其它时间记不起。

她有一个最大的爱好,便是睡觉前闻泥土的味道。这味道能让她安心,安心想到花朵开时静静的声音,想起碰碰撞撞的锅碗瓢盆中忙碌的母亲。母亲总是带着些许安慰,虽然这多少也是母亲这这一伟大的字眼带来的历史光辉的折射。或许正是睡前想了过多无关的事情,灰蓉总是会在一个男人床上梦见另一个男人,几段恋爱都是如此。并不是个薄情女子,灰蓉恰是那种很想好好对待爱情的人。只是自从遇见徐宁后,以前她所谓的爱情的定义仿佛被雾化,成了让她迈不开路的甚是带着一丝丝阴霾的不明物。

她游离了很久,像只突然游到了海里的淡水鱼,满身的凉腻腻的不自在。她知道自己不像母亲,活的明艳舒气,能在最苦的日子里凭一身好运气风生水起。所以她自小与母亲就不亲近,常常冷眼看着母亲艳艳的红嘴唇,一动一动做着起伏运动,并不搭话。她也知道自己的吃穿皆是依靠舅舅的接济,也该像父亲那样把母亲当成大恩人,但她总觉得有些东西自然而然把她和她们隔离开来。所以她自小就渴望爱情,那是个奇迹,她觉得。

灰蓉会说话很晚,或许是这个原因,声音总是细细小小,像一只胆怯的蚊子,小心翼翼触摸想接触的目标。灰蓉讨厌自己的声音,好似没有应对生命种种不如意的能力,永远是委屈的细弱的,不硬朗不独立。这种想法一直萦绕在她的神经里,以至于在撞到有了孩子的小姨和自己男朋友徐宁的秘密的时候,似印证自己的咒语一般,她选择了最懦弱的沉默。这种沉默带给她的,是一种苟且的罪恶感,是无力推开的不见光的恶疾。既是自己纵容欲望带来的无可厚非的负罪,又是对不愿接受的命运低头的自我行为的厌恶。她总推不开那扇代表着独立与自由的大门。而声音又是充斥在身心的咒语,一声声让自己给自己不断洗脑下咒,一寸寸提醒着自己的无能,那多么萎弱的灵魂。

她找不到自我开脱的理由,即使,她是同情小姨不幸的婚姻,无法对如此可怜的小姨给赤裸裸的打击。但她也明白,这不是自己沉默的理由。自己在提问自己的时候,答案不可能找借口。每当这时,她会想起那个丹麦王子,然后就让自己糊涂下去。或者说,沉默下去。灰蓉一出门就看到两只狗在做着淫秽的事儿,生龙活虎的。灰蓉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数着经过了几个垃圾桶,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恍惚到哪里去了。其实灰蓉觉得自己很奇怪,见到这样的事情竟心里有些莫名的兴奋,也不是什么弗洛伊德的力比多作祟,而是好像突然怀揣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别人知道会感兴趣会吃惊会付出巨大的窥探欲,然后自己是满足这种欲望的载体。满足他人极度的需求会产生快瘾感的,灰蓉自己笑了笑。不过是两只狗的活塞运动,竟回想了这么久。其实灰蓉觉得自己可以成为一个作家的,就像许宁说的,她的想象力像是无尽的海水收着身子在瓷碗里打回旋儿,扑棱扑棱的却带了一丝丝天尽头的味道。

徐宁是了解她的,了解她一些东西,放在别人那搁不明白的。却也总隔着,隔着能够心灵契合的任督二脉。就拿这事儿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写不出来,很奇怪明白许多,就是写不出来。 灰蓉想起刚认识徐宁的时候。彼时的他们是同一个年级不同班的同学,各不相识各行其事。各自没有认识各自的必要,彼此是彼此的青春布景。而就是这样流于普通的关系,却因为一个突然发生了改变。就在那一天,在那个教学楼的过道,两个人因为哼着同一首隔目遇了。之后就是哪哪都是她和他,吃饭能遇到,下晚自习能遇到,甚至去个厕所都是碰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某件事一旦注意到了,就在你眼角栓了个绳子似的,哪儿都能碰到。他俩就是。 

其实灰蓉并不以为意,她从不会大惊小怪。虽然她对有着酒神狄俄尼索斯的迷狂似的“爱情”有着说不清的澎湃情感,但更多的她把它当做一种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想望。这也可能是她的爱情观作祟,灰蓉想想,就是这样,爱情就像鲜花,落在手里,就代表到了枯萎的倒计时。这样说好像又容易被定义为爱情悲观主义者,灰蓉笑了笑。徐宁又出现了,白衬衣牛仔裤,虽说不是偶像剧的气质,但总可以把人引到某些关于青春的念头上去。灰蓉挺喜欢这样子的徐宁,这样子可以让自己心稍微有个对象来做相应跳动,好让自己有种独属的甜蜜。

“嗨,你也在这儿?”徐宁刚从食堂出来,碰到了顺路的灰蓉。“嗯。”灰蓉只笑了笑。“我们居然分到一班了,哈哈。”徐宁也笑。“是呀,不过听说我们的班主任很严,不知道会怎样呢。”灰蓉声音稍微大了点。“什么样也可以,其实都差不多。”徐宁接着说到:“我先走了,还要去买点东西。”“好。”灰蓉应了声。

直到后来灰蓉想,徐宁是不是遇见自己,也和遇见以后可能遇见的一个个一样,其实都是差不多的。差不多的青春,大同小异的人生,庸常而又烦闷无比的生活,这才是真正的徐宁吧。其实高中的徐宁和灰蓉,挺有电影里常演的青春怀旧片的味道。两个人经常会发现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对方的旁边,比如一个人作文被当堂朗读,另一个铁定再其之后被点名朗读。一个突然想偷一下懒,上课走了下神,然后会发现另一个正好因为发呆被班主任批评。

当然这也可能是两个人的心理作怪,但就是加上这些似乎自作多情的小旖旎,青春才充满青涩的小浪漫。但谁又能解释,灰蓉只是做梦梦到了徐宁调桌调到了自己身后,第二天就应验了。而正是因为这种应验,徐宁变成了一种特别。灰蓉其实知道这些都是些带些一厢情愿的偶然,这些带着年少温度的想法,可说眼皮子浅,可说纯质真。这个和多年以后的想法肯定不一样。确实多年以后的灰蓉,心思随上下班路上的尘土,灰蒙蒙,洗不掉的苍然倦倦。已经不会,体会那种,许是多情许是情的暧昧。她喜欢似是而非,喜欢是也好不是也罢,喜欢只有顺心无有对错黑白。这种想法很容易和庄子的想法放在一起,认为齐物的他,任何对与错的选择也是一般无二的结果。但庄子是超脱的哲学学者,灰蓉不是。她还没有能力把无数个带有自己思想的小种子汇聚成星空,创造可以支撑住心灵的浩瀚星系。每一个新生的想法都要被浸咬融合,融合了还只是被单包在里面,不能做到虽消失无形却充斥各处,这就让人感觉很无奈。

这是一个平庸的时代,灰蓉忘记了在哪里听到过这句话。仔细想想确实也是,太和平了,和平到不需要英雄。到时记得《青春之歌》里,每个人那志昂昂为革命理想不惜献身的状态,而现在连一个为国家牺牲的机会都没有。看起来纷纷彩彩,其实喧嚣着琐碎之物和复制的各各处处,就像繁杂过后一场空,空里还夹杂着颓废般消极气息。对气味的敏锐似乎是灰蓉的特长,可这样的特长似乎没有什么,能引以为傲的东西。而且有些别人欺骗眼睛的事情,欺骗不了她,而这种既不想做一个审判者又不想做一个胆小鬼的心思,让灰蓉两难得很。眼下灰蓉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有些事情,不能说看透,只能说比之过往,成熟了。

毕竟太过年轻,人生还没走完半圈,多多少少对自己的想法还有几分怀疑。这可能和当初那个胆小怕说话的自己有莫大的关系。而这类特质,正是徐宁所能理解,却想要摆脱的。徐宁第一次见灰蓉的那晚,他梦到了一只很小很小的动物。看不清楚记不得是什么,但是对那种弱小、会发抖打颤纤细敏感的感觉却在醒来后难以忘记。徐宁不清楚自己对灰蓉的感情。他知道她是自己多年来最为亲近的一个女子。他素来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可又对这个世界怀有一种正义审视,一种热爱的很宽宏的东西。这种东西很虚幻,但让他保持一种比较积极的认识观念。所以他觉得和灰蓉这种联系和感觉很宝贵,像是通了一扇门,尽管很可能只是通向自己。徐宁说,灰蓉,其实我想摆脱和这个世界不相匹配的小身份。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世界是我年老的亲人,有我的责任,有我的一份特殊。可是又在某一个瞬间,很小的瞬间,比如放回镜子时不小心瞅见光影运动的瞬间,在看到杯子上隐隐落下尘土的瞬间,我又看到我和这个世界没关系。灰蓉想,本来就没关系啊。就是顺着世界行走的动物。“嗯。”灰蓉没有说别的,只简简单单回了一个声音。徐宁没有继续说话。那天,是他们单独见面第一次。随后或许顺着情节发展,两个人也会成为秘密的偷悄悄自得自乐的小情侣。但一般这样以为了,事情就不这样了。徐宁和她似乎就没找到有什么突破的关节点,两个人又是对此事不太积极的性格,无形之中就搁置了。其实灰蓉觉得走过半辈子,自己就没有经历过澎湃的无法自制的感情,无论是爱情,友情,甚至那带着原始血缘联系的亲情,都像是兑了水的酒,滋味还行,浓烈不在。经常有一种,被玻璃维持住的疏离感,就像是看到任何所说的那些应该觉得美好的东西,都让人有种落差,就像是那种文字变成画面的不足,让人喜悦的同时,又在某一个瞬间怔愣着保持清醒。

所以第一次读到蒋勋谈及“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是一种生命的无上激情时,她竟然觉得无限的感动。她也想要那种“心长焰短”,那个张爱玲说过最喜欢的四个字。“一个生命的状态,它不是在讲蜡烛,是在讲一种极大的热情已经燃烧得要到最后了,就是你内在的激情还那么多,可物质能够提供给你燃烧的可能性已经那么少了。”多么幸福而又悲哀的一种感觉。当她想到这个时,总会把思绪引到徐宁身上。徐宁看过许多书,他书桌里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本各色各样的书籍。但似乎只有一本《少年维特之烦恼》看了又留下,始终放在能够随手拿到的地方。灰蓉很想知道他怎样理解维特的烦恼,但他从来没有说过,更没有用他极不擅长的文字表达过一言半语。

维特也是个“心长焰短”式的人啊。是不是徐宁也和自己有一样的想法。不过自己还是最喜欢哈姆雷特,那个最可怜的丹麦王子。说到可怜,灰蓉又想起徐宁的身世。据说徐宁祖上是地主,而且不是那种土地主,是有很有身份很有学识的大老爷。徐宁家可能藏着一笔大财产,灰蓉想起听到这句话时想笑的心情。这么说,徐家现在落魄成这样子,还可能是为防止社会上不安好心的人觊觎他家的财产,故意伪装出来的?那徐宁爷爷去世后,各个儿子对失去父亲的徐宁不闻不问也是由于怕徐宁争夺财产?灰蓉又笑了。若是懂得富贵而隐忍,则定是既富且贵且有家规的大家族,根本不可能对自家人不闻不问落人笑柄,灰蓉清楚记得当年那个十八岁的自己,对那些信了流言的人竟有淡淡的不屑。徐宁的爷爷倒是个活得清醒的人,只可惜死的早,小小徐宁承了他的旧时大家式教育,竟也有几分疏朗之气。治国齐家平天下,这小时候被爷爷常常教导的话语,徐宁不知道是把它放在了心里哪个位置,是重要还是已经遗忘,徐宁如今从来不提。

不过他很努力,或许心中藏着什么理想,也未曾可知。在灰蓉的认知里,徐宁确实是个很自律很努力的人。他从来都是第一个到教室,作业也是紧着做,什么都是一副正经事要放在前面的样子。但灰蓉觉得不能理解又很常见的一种现象,就是徐宁的成绩只在班级前十徘徊。他并不笨,也不是死读书之人。而同时又,勤奋的不像样。这样子的他,至少能考班级前三吧。灰蓉觉得事情就应该这样发生,可现实就是这么奇怪。每次考完试,灰蓉都想去安慰下。但徐宁的表情好像说,你这是干什么,然后边笑边让灰蓉感觉到自己是多管了闲事。灰蓉边是觉得好笑,边是无奈,暗自觉得,原来再亲近,也有自尊心护卫的地方,容不得侵犯。但就是这样个觉得会一直磊落的人,灰蓉却从徐宁身上感觉到一种秘密的、隐瞒性的特殊味道。倒不是发现徐宁做了什么,或者觉得他隐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是觉得他身上带着一种罪恶感,不是可恶的罪过,而恰恰是一种犯罪的美感式。

这种美感式是一种通论,一种灰蓉自创的想法集。这也是为何看到徐宁这一面,会无缘无故想起吸血鬼日记里的达蒙的纯个人心理效应。虽然徐宁没有吸血鬼的能力,但一个类似于世界想法的、高尚宏大的某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好像在他血脉里发芽,根深蒂固的不时伸出一条条血根。有时候这种气息是很迷人的,一种犯罪式的甘甜、带有血腥味的玫瑰之吻。在低低的眼睛的光亮合叠处盛开,像罂粟花招摇在心尖上,欲罢不能无处消解,慢慢上了瘾丢了自我。徐宁曾经让灰蓉觉得,真是一种梦里找寻很久又无法理解的感觉提供者。但随着年纪增大,灰蓉发现自己渐渐能从这种感觉中抽身出来,不再是唯爱至上,唯他不许。但那种迷惑的感觉还在。所以当徐宁和小姨的关系暴露在她眼前,她竟然有些云淡风轻的样子。

或许换了年龄段,灰蓉也会大惊小怪。怪只怪灰蓉,似乎自嘲般看透了爱情,然后这件事落到了这个时间点。其实徐宁爱不爱小姨,这从来不是灰蓉关注的重点。灰蓉只是在想,小姨好赌,徐宁喜险,两个人究竟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游戏,这样的感情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带着毁灭的宿命感。毕竟有一句话叫向死而生,正是因为注定死亡,所以才浓烈地跳着细胞的一股脑什么也不顾又带着清醒的迷醉似的活着。喜悦与悲哀并存,危险与安宁共在,这正是一种叫爱情的魔力。爱情啊,你为什么地随意,时空际遇全然不管,随随意意就下了咒。末了还让人渴望长相守,你还不管的长相守,你才真真是个磨人的东西。时间线一长,所有的惊奇不解都变成了心照不宣。而到这时,灰蓉觉得徐宁似乎是有些心力不济,对爱情是,对所有人都是。按理说,选择了“惊世骇俗”的爱情会让人觉得神经紧绷,时刻处在惊慌失措和滔天大喜的轮流替换中,可灰蓉真的发现徐宁“颓”了。一种流连于眼神和手掌的软绵绵无力之气,充斥着他,缠绕紧裹着他,永不言弃拼死守靠着他。而他呢,还友好的接受了它。就像接受一段枯萎的时光。

灰蓉不理解,朦胧中,她觉得徐宁在寻找着什么,怀有秘密,寻找未知。慢慢的,徐宁变成了落日下无心无肺摇曳着病态与自嘲的杂草,让人慢慢忽视。因为似乎对他来讲,怜悯是一种不可饶恕的打扰,扭过头对他是一种怜意又涉及自尊话题的无情帮助。灰蓉觉得自己经常在想一些虚幻的东西,燃无影之思了于大地上,莽莽撞撞存活,小心翼翼地把自己藏在一个世人都能理解的面具。然后做吃饭喝水类似的事儿,固守自我的孤独。而且明晓自己的平庸,羡慕《月亮与六便士》里思特里克兰德可以找到那种至高的快乐。没有人可以轻易觉醒自己的灵魂,那些孤独而高贵的精神承载者,似乎对世界的纷繁自动回避,悄默声醉零零躲在一个两个的小硬币里。可一旦觉醒,便无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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