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坑挖的有三四米深了,那天下午气温依然有点高,父亲正在坑底挖土,蒋胜利和母亲在上面轮换着把装在箩筐里的土拉上来。
几筐土拉上来,身上就全是汗水,身上的背心早被洇湿透,他觉得脸上好像有小虫子在爬动,就随手抓起身边搭在椅子背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继续干活儿。
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干惯了农活,这拉土的活儿在他眼里也不当个什么事儿,再说这挖井不想像干农活那么紧张,完全可以随着性子晃晃悠悠地干着。
他和母亲一边往上拉土,一边说着话,估摸着还得挖几天才行,正好最近二姐夫和小姨夫他们都在家,到时就把他们叫过来一起把毛石砌一下,再买些水泥把井口好好收拾一下,争取弄得好看一些。
院子里不远处的土堆又高了不少,新倒上去的土块瞬间就被太阳夺去了水分,颜色也由红褐色变成灰褐色,甚至有点发白。这些土回头还要运到院子外面去,蒋胜利把一筐潮湿的土块倒在土堆上。
这时他们听到院子大门被人推开了,他扭头一看是伯父家的老三蒋旺,他中等稍低一点的个子,身板宽实,头大四方脸,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边往里走一边笑着对母亲说道:“二妈忙着呢,井挖的有多深了?”
蒋胜利微笑着跟旺哥打了个招呼:“三哥你来了。”蒋旺对他笑着嗯了一声。
母亲对蒋旺说道:“才挖了一人多深,你二爹正在下面挖着呢。”
蒋旺把手里的皮包丢在胜利身边的椅子上,走到井坑边上,探着头朝下面喊道:“二爹歇一会儿吧,你在下面肯定可凉快吧。”
父亲听到是他的声音,停下手里的活儿,仰着头朝上面喊道:“是旺啊,这下面还真比上面凉快多了,你这会儿咋过来了?”
蒋旺回头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黑皮包,对他们说道:“前几天我跟友良一块从广州回来,用他的皮包装东西了,我拿过来放你们家这儿,啥时候他来了让他拿回去。”
蒋胜利和母亲这才明白那黑皮包是二姐夫友良哥的,放这儿也没啥,正好过几天让他过来帮忙砌井坑四周的毛石,到时让他拿回去就可以啦。
蒋胜利看着那个皮包挺不错,就从椅子上拿了起来摸了摸,并拉开拉链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后,随后就又放在了椅子上。
蒋旺站那儿跟他们闲扯一会儿就回家了,蒋胜利和父母继续挖他们的井。想着挖好井后自己家吃水就方便多了,可这井坑里还没见到水的影子毛呢,还得一锹一锹继续挖啊。
第二天上午,挖井继续有条不紊进行着,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继续把它的热情全部倾注下来,也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接受,好在人的头顶上可以戴顶草帽。
大约在十点半左右的时候,院子大门又被人推开了,进来的还是蒋旺。蒋胜利回头跟他打招呼:“三哥,你来了。”
蒋旺走过来问道:“胜利,昨天我拿过来的那个皮包呢?”
“我昨晚上拿到屋里去了。”蒋胜利疑惑地问道:“咋了?”
蒋旺说:“那包里面有一个带拉链袋子,我放里面的一百块钱忘记拿出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