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大病初愈,晌午的阳光灿烂。许是未知、等待,这一天,且走且看。早上选了一条宽松的红色棉麻长裙。没有目的的闲逛,牵手,在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头。
无数戴头巾、面容皎好、肤白的年轻女子,轻轻盈盈,安静平和地在身旁经过。无声。
有时路过一个笑容,有时路过一张精致的妆容,有时路过一个推婴儿车的平和,有时路过一个走在蹒跚孩子后面的从容……
她们有的在小店寻觅服饰,有的坐在树荫下的花坛里,有的就这样从从容容走着,你看不到时间在她们脸上流逝。但你看得到她们脸上有光。各式的头巾下藏着一颗平和纯净的初心。
捡筷子的小女孩——肚饥,坐下,在一家小面馆。点了一半牛肉一半羊肉饺子,倒满两杯酥油茶。肉的清香,在小面馆里萦绕。进来一个头戴小遮阳帽,穿粉裙和白袜的女孩,约摸两三岁,轻轻巧巧地爬上餐椅。安静地等待着。不时打量一下坐在她前方的我们,偶尔遇上我们新奇的目光,立马低下头,害羞的把玩自己的小物。几分钟后,进来一个戴头巾的回族女子,面容一样的平和,坐在小女孩对面。她们像成人一样对话,听懂了几句“你想吃什么呢?”……“这个有点辣椒,你吃吗?”,小女孩乖巧的点头。一份带汤和丸的食物放在她们面前,她们各自取了筷子,安静地吃起来。途中,妈妈离开去外面买了一瓶哇哈哈似的小瓶奶,小女孩就安静地坐在餐椅上等待。妈妈离开时,她没有哭闹,没有不安,没有恐惧的表情。吃完食物,妈妈拿着手提包走在前面,小女孩从椅子上唆下来,不小心,裙边弄掉了一根筷子在地上,她不声不响的蹲下,捡起筷子,放好在桌面。然后跟着妈妈的脚步走出了小店。
送葡萄的回族阿叔——阳光耀眼,有风。走进东关清真寺的大门,穿过铺满地毯的前厅,望见前房寂静雄伟的正厅,圆顶、高尖,和我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伊斯坦布尔的清真寺有些相似。精美的壁画和雕栏,渗透着宗教的神秘神圣。阴凉的树荫下,坐着三三两两戴白帽的回族男子,他们脸上是一样的平和气息。拾一块石阶,安静地坐下。放下手中的遮阳伞和刚刚在路边买好的黑加仑。观望眼前神秘的建筑。好奇,在包里取出相机,对着它,留下记忆。正厅有朝拜的男子,白衣黑裤,戴白帽。欣然拿了雨伞前往。玻璃窗前出现清真寺的剪影,望见男子双手合十,跪下,朝拜。那一弯膝,格外庄重。门槛前,我们滞留下脚步,保持着对宗教的敬畏,和对这个民族的敬重。怕是打扰了这份清修。离开后院,来到前厅,看到展览馆和摄影作品。都是世界各地的清真寺,马来西亚的水上清真寺、伊斯坦布尔的清真寺……每幅作品都在无声传递出一股力量。庄重、神圣、严肃。
看完,我们走出展厅,一个六七十岁的回族大叔侯在厅外,“葡萄,你的葡萄”,蓦然,原来是我遗失。对他双手合十道谢,他挥手笑言“不谢”,然后转身走远。
留下我们在远处,震惊。我相信,这是心灵的力量,也是信仰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