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陞哥回忆我的童年》
(八)
天真烂漫、了无牵挂、没有烦恼、没有悲伤、日复一日;生活每一天都在继续,因为有母亲的庇护,我的童年,度过了一段又一段的美好时光,留下了抺不去的长久记忆!
在我住宿的右面,有一棵大榕树,旁边一口大水井,水井清澈见底,是村民的饮用水,也是平时洗漱用水。
榕树前有一间大屋,大屋是村集体存放物资的仓库,大屋大门外就是晒谷场。这里附近,平滑的石灰地面,光亮干净,周边环境颇为清静,经常有居住附近的妇女带着小孩聚集于此,玩乐、聊天、乘凉。
日落黄昏,天空中的云彩被染成了金黄色,那一抹重彩的余晖,犹如一幅画卷徐徐展开。晒谷场对面前方田野、通往山里的田间小径,偶会见到那位老猎人打猎归来,老猎人身背猎枪,后边跟着两条短腿猎狗,肩上杠着棍棒常常挂着山鸡等猎物,还有一个布袋,布袋里装着捕捉到的毒蛇。后来听说老猎人,每次进山打猎都是一两天才回来。
偶尔往左面经过村委,村委在一座大祠堂,经常大门紧锁,旁边有一扇小门可以进出。再走过去,下了坡地就是公路,沿着公路、朝往县城方向约四百米处,有一道上坡路,坡上是一座小山岗,山岗上有庄稼地,小树苗茁壮成长,挺拔翠绿。这里能看见前方村庄,田野空旷,我时常会凝望远方,极目白云落入山头深处,这里再往前下了山坡,就是邻村田野。
我居住的地方,右面往前走,下几级阶梯,有一大片已经收割完的稻田,田间泥土被太阳晒得裂开。我时常在这块田间空地和小伙伴一起玩,在田间里头拾来一堆已经晒干的小土块,垒起土窑,周边再拾来柴火,把土块烧得通红,打开窑顶,再将番薯放进窑里,砸碎烧红的土窑,利用高温炙烤熟透便可食用。这种做法,在黄冈镇可溪寮的菜园空地,就经常和几个邻友这么做,我们叫烧土窑,到了这里,原来小朋友都是第一次。
在这里小朋友教会我一样东西,如何药鱼?这一带有一种叫鱼藤的植物,晒干可以当药材、给供销社收购,那天小朋友家里取来一把干鱼藤,找个小水坑,把鱼藤泡于水中敲烂,流出奶白色液体,未过多久被毒晕的鱼儿,浮出水面,十分神奇!
光阴荏苒,终有一别!没过多久,母亲接到通知,要到下一个村庄工作,收拾行装,锅盆碗筷。还有我平日做功课吃饭的小桌子,烧火炉子,这里都是烧柴火,等于又迁一次家。走的那一天,我坐上货用汽车,见到村里不少小同学过来送行,我的学校就在前面,还有,母亲供销社的同事,村里的工作人员也来道别!
经此之后,我在以后的几十年都认为农民朋友淳朴真实,也一直喜欢看农村题材电视剧,有和农民交朋友的习惯。
汽车再度朝北缓缓开去,下一站是离新塘村不远的另一条村庄,名叫西山,母亲到这里的供销社当会计,西山村比之前新塘村要大,而且这里有粮站驻址。西山的供销社建在公路旁,在坡上的一块平地,斜坡路连接公路,货车和拖拉机都能开上来。
西山村供销社是一排崭新的建筑,中间日用百货和毛巾棉制品,有衣物背心短裤、学生用品、玻璃厨窗里面应有尽有,香烟白酒、糖果饼干、十分齐全。左面是收购水果仓库,右面是办公室,还有收购土特产,药材蛇类仓库。
我和母亲就暂时安排住宿在右面的一个小房间,平时是会计总务办公室。房间门外左边墙角是存放每日收购回来的毒蛇,毒蛇放置在面盆大小的钢丝笼子,钢丝笼的顶端设计有一个钢丝小圆圈盖住锁紧,还是比较结实,三两笼叠起,收购时已经拔除毒蛇的毒牙,应该是安全。由于笼子多、装得也多、晚上我还是要拿两张靠背椅子、压在笼子上边才能安心回房间,关紧房门睡觉。
数天之后,供销社左面仓库里的一个房间整理收拾好,就迁了过去,母亲大多时间在店里售卖货品,有时也回到这里办公计帐,这个房间颇新,当时是西瓜季节,房间外头存放很多西瓜,几乎每天都有货车来拉走西瓜。这里后边有一个小天井,天井泥土地上生长不少植物,我挑了个小瓜藤,种植在天井中间,用砖头围着,经常浇水、意想不到一段时间后竟然长出硕大的黄瓜。
几天后,我就到供销社背面西山小学,这是我小学阶段上的第五所学校。西山小学位于供销社背面坡上的一块平地,学校背山面向公路,按照地理是朝东,校舍刚刚新建没有多久,一排教室,门外一个大操场,操场中一个篮球场,这是我那些年见到最美的小学,多年后,我到联饶中学比赛,借用了联饶小学篮球场,竟然与西山小学出奇的相似。
西山村,我曾在村子的南端,由公路入口处走进村子里,走过两个大池塘,沿着石板路,那边有不少大榕树,再往里边走就见到土楼,这一带都是老屋,屋门朝向田野,那是南面。
供销社过了公路,对面是一座粮站,粮站规模不小,四面围墙。当年的粮站功能多而且重要,粮站肩负收购农民交公粮,还有供应机关企事业单位吃商品粮。粮站大门有门卫,进了大门能看见多个圆形尖顶的大米仓,环境干净,井井有条,右边是职工宿舍,旁边是职工食堂。
我的小同学父母是粮站工作人员,居住在粮站里的宿舍,于是就过去一起玩,因为这里环境平静,我也经常过来,粮站门外右边是乌榄园,傍邻西山村,乌榄园当中有一棵长得光滑干净的粗壮树丫,我经常爬上去,树上的乌榄有点涩味,我常坐在树丫吹风。
粮站门外有一个长方形大池塘,可以游泳,我和朋友常下去游泳。那年,正好夏日炎炎,曾游过去对面,走上池边的西瓜园,猫着腰,在西瓜田里用文具刀取下西瓜,然后游回上岸,观察四下无人,便用背心包裹好,带回粮站。只一次我就不干了,因为收购站有的是西瓜,三两分一斤,母亲常会给我买来食用。
供销社刚刚开始售卖汽水,味道有菠萝、香蕉、桔子味最受欢迎,一小玻璃瓶1角2分,玻璃瓶大小比如今可乐小玻璃瓶稍大。一到下午买的人不少,大都是一群年轻男女,他们边喝边聊,相当有活力,充满阳光!
在西山的日子里,因为粮站有个水塘可游泳,对面又有一条灌溉渠,水渠离平地约3米高,恰好有条通往邻村车路拦腰截断,水渠引水到了这里,需用管道从上边流向地下通过,进水处危险,有竹篱笆遮挡住,不能下去玩水。另一边的出水处没有杂物阻挡,出水口顺畅水量大,时常激流涌出,因为是山涧水,水质较干净而且清凉,因此,常上渠玩水,这种行为,整个西山村孩子也就只有我们这么干。
2024.7.6.(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