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科书里早知道鄱阳湖是中国的第一大淡水湖,也是中国第二大湖,仅次于青海湖。
虽在鄱阳湖边生活了几十年,然对其并不了解,偶或坐车途经新妙湖大坝或极少几次去老爷庙均可见鄱阳湖的部分水域,极目远眺,苍茫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船只在湖里荡漾。
近几年搬到一个靠近鄱阳湖的小区内居住,近距离接触鄱阳湖,站在室内或躺在床上都可望见鄱阳湖,因而有更多的观察和了解。
鄱阳湖往年每逢春夏季为丰水期,如果遇上降水量较多的年份,常常遭遇水患,水位噌噌上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当离警戒线接近的时候会引起人们的恐慌,这时坝头岸堤日夜皆有武警官兵巡守,危急关头军民联盟共防大堤决口,确保城乡居民安全。
在我经历的半个多世纪中,1998年绝对是特殊的一年,是应该被历史记载的一年。那一年的初夏,雨整日整夜的下,瓢泼大雨不知疲倦地下了十多天,田头地角、路面屋基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连日的大雨灌注洪水冲破大堤,泛滥成灾。
县城居民和单位大部分都被洪水围困,家中一楼的地面积水超过二十毫米,所在的学校操场变成了池塘,教学大楼和教工宿舍一楼全浸泡在水中,好在正逢暑假,少数居住在校内的教工,在二、三楼坐在自己家门口垂下竹竿钓鱼,居然从不落空,有时还能钓到两三斤重的大鱼。
值到九月份开学,校内的水还没能消退,师生入校都是使用用竹子制作的竹筏板,否则开学不知要延期多久。这场洪涝,无论是居民还是集体单位,财产损失惨重,不计其数。
是年,九江长江口决堤,千钧一法之际,为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子弟兵用血肉之躯筑起钢铁长城,洪峰之险引起党中央领导高度关注,江泽民主席和朱镕基总理亲临现场指挥抢险救援工作。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经历这次险情,各级政府果断采取措施,增高拓宽坝堤,钢混结构加固工程。近二十多年,没下过九八年那么多暴雨,更没有遭受那么大的洪涝灾情。
无独有偶,2022年,壬寅虎年又是历史上罕见的干旱之年,每年的的七八月份各单位团体都要组织人员亲临大堤,抗洪排涝,可今年鄱阳湖的的水位据水文站专业人士测量显示,只有6.68米,低于历史最低水位,刷新了记录。
由1998年的历史最高水位22.53到2022年的枯水位,中间落差近16米,湖床完全裸露在外并呈小方块的裂开,湖底沉积的水像河港沟岔,不少钓鱼爱好者徒步湖床到沟溪傍垂钓。
2017年前后两三年,枯水期的鄱阳湖湖床开满了蓼子花,延绵数公里,吸引不少市民和外地游客前来观赏游玩,拍照留念。近几年很少看见成片的蓼子花,只可见零星的小丛,而且这种花比较娇嫩,一场秋雨即枯萎凋谢。
历经几场秋末冬初的雨雪,鄱阳湖的水位虽没明显回升,但湖滩湿度得到缓解,不再张着干裂的血盘大口,湖滩上的挾杂着大小不一的石头的土块有潮湿的黏糊状,有的地方还长着一簇簇的青草,高可没膝,青葱诱人。
往年鱼肥菊黄时节,鄱阳湖大面积的草洲成为各类越冬鸟类最为理想的栖息地,大量的鸟禽湖面觅食,来往穿梭,翩翩起舞,蔚为壮观。有人用诗句描述:“鄱湖鸟,知多少,飞时遮尽云和月,落时不见湖边草。”确是鄱阳湖湿地候鸟的真实写照。
今年较往年候鸟少了很多,不知这些鸟儿迁徙至何地越冬?明年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