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任重修道远
上回说到许逊学到了费长房的缩地之术,又从旧山吴猛处,学到了划江成路之法。
吴猛见许逊原属世家子弟,学识渊博,谈吐高雅,兼且武功高强,剑术精湛。吴猛也从许逊处学到了五雷真诀,他暗暗地发现,许逊还有其他的秘诀,只是不好请教。因此不称许逊为弟子,只称先生。
二人相处一段时期,精研道法,吴猛修的是“丁义神方”,主要是医道济世,救死扶伤。
许逊虽然想创立自己独树一帜的修道思想,但出道不久,还没有把道教门泒的名称确定下来。
在此二月有余,许逊从吴猛处获知,若要道法精进,除下自己苦心修炼,还要求到上古真仙大能,指点方好,俗称“无师不度”。吴猛的授业师尊是谌母,也是偶然指点,但是谌母是隐世高人,可遇不可求。
许逊只好作罢,算算京试临近,只好回转家门。正是:
寻师苦修悟道远,
又思负重解民忧。
许逊回到家中,不几日京试公文下来,许逊榜上有名。
许逊本是江南世家,加上父母善于经营,行善积德,更是远近闻名。许逊年轻有为,满腹经纶,是名动一时的天才子弟。
通过多次筛选,许逊被地方官选中,直接推举到朝廷。朝廷会试,名列前茅,钦点出任蜀中旌阳县令。
京试期间,许逊翘首以望,希望张酷也来应试。可是找了几个地方,没有见到张酷的影子,许逊心中怏怏!
后来才知原因,虽然是晋承汉制,先由郡县逐级推荐,再由朝廷集中京试。但是传到晋代,由于世家权贵,为了防止官权旁落,取士虽然要德才兼配,但是权贵们把门阀差异,列为取仕的重要条件。可惜张酷门阀低微,无缘参加报名应试。
许逊通过京试,功成名就,衣锦还乡,许多豪门望族,争相联姻,许逊一一谢绝,心中总是放不下公孙飞燕。
闲话少叙,就说许逊就任旌阳县令,为官清正,勤俭廉洁,查点各地民情,尽皆以德感化民众,访贫问苦,轻徭减赋,鼓励垦荒造田,广植农桑,以致士、农、工、商,百业兴旺,所辖地区,游民甚少,盗贼不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到两年把个旌阳县治理得井井有条,民丰物阜,海内民众慕其爱民惜众,前来投奔者络绎不绝,遂至户口大增,远近尊称为“许旌阳”。
然而,一件常为民患的揪心大事,便是连年水患,由于旌阳县地处长江上游,一遇暴雨,山区常常山体滑坡,平原洪涝水灾严重,许逊会聚地方三老,花了几个月时间,沿江勘察山川地势,绘成水系干流图本。
号召民众,一是植树造林,保持水土;二是沿江筑起了几百里堤防;三是开凿巫峡,打掉江边乱石,拓宽江面,排水泄洪;四是联系下游郡县千里疏河,降低长江水位;五是开凿马垱,以泄长江洪水。
在此期间,碰到人力难办的难题,就施展仙法道术,路途过长就用缩地之术,隔河过水就用划江成路之法,巫峡、马垱巨石难凿,就用五雷轰击,许多事亲力亲为。一是减轻了民夫的苦力,二是炼就了自己的神功。
通过旌阳治水,许逊悟出了一种道法,就是把缩地、划江二法融会贯通,无论是行走在陆地水面,都不受局限,此法叫做“缩地划江成路之法”简称缩地划江法。
许逊在旌阳任职两年,一度减轻了水患,沿江民众欢欣鼓舞,把个许旌阳奉若神明。地方民众争相拜入门下,学道弟子不下万人。
然而,许逊虽然在任为官,政声卓著,得到了朝廷的重视,但是心中却时时记挂着家乡父老,鄱阳湖连年水灾,是他最大的心病。在旌阳任职三年已满,不愿升迁,托辞父母年事已高,回家奉养。
其实许逊还有另一种考虑,世态炎凉,人心叵测,官场险恶,等级阶层压迫森严。从张酷的事情,看出了人与人之间,存在着长期不平等的界限。再是自己已入修道之门,已经找到了超脱世俗的路子,要在尘世中随波逐流,纵然享尽洪福,还不如修我长生大道。因此,许逊一纸辞呈送上朝廷。
由于当时全国推举的孝廉,在家待缺的大有人在,更者旌阳县自许逊来后,民丰物阜,县令一职是个肥缺,不少官员都是梦寐以求,所以正合朝臣们心意,一纸批文下来,没有挽留。
许逊一到家乡,便就联系地方官,治理鄱阳湖水灾。地方官久闻许逊治政有方,道法高深,欣然答应,即日张贴告示,写明“官方邀请许旌阳治理鄱阳湖水患,殷切希望广大民众大力支持”。
告示一出,民众一看许逊的名头,勇跃报名,捐资的捐资,出力的出力。不到十日,聚集钱财三千万铢,民夫超过百万人。
郡县规划不用细表,就说许逊采取的治水方法是,禹王治水之法,上拦下疏。具体的做法是,参照旌阳县治水方法,一是开河引流,二是筑堤拦洪,三是植树造林,加强水土保持,堤坝防浪冲洗。
由于鄱阳湖八百里湖区,工程浩大,从江西东北起始,围绕鄱阳湖一周,一直到西北,有饶河(昌江)、鹰潭河(信江)、抚州河(抚河)、赣州河(赣江)、修水河(修河),五大主要河流,各个湖汊还有小河,都要疏理,还有湖区几千里都要筑堤建坝。
按照许逊的规划,分为三年完工,疏河引流由下而上,先疏湖泊大河,后疏小河支流。筑堤建坝从上而下,先筑高处的小堤,再筑下游的大堤,俗话叫“黄鼠狼吃蛇,一节剥一节”,分期分段完善工期。
在此期间许逊日以继夜,亲历亲为,各处指点。并且施展道法,路途遥远,就用缩地之法。大批的民夫隔河过水,就用划江成路之法。开山打石,碰到难处,就用五雷轰击。民众感到惊奇,一致叹为神仙,大多数民众,供起了许逊的长生牌位,天天膜拜,夜夜焚香。
经过三年的风风雨风,一场辛苦总算是完工。从此鄱阳湖区风调雨顺,低田有收,民众安居乐业,一泒笙歌盛世。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