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丨只有光影知道

【文字家园】

我想和你讲一个,只有光影知道的故事。

周身置于潮湿热浪中盘旋更迭。恍然间,窥得蒸腾热气的地面上,黑影在和日光躲迷藏,在树下乘凉,或是围绕我旋转。我周身萦绕着的,是穿透层层分子间隙的光线,打出斑驳而又模糊的影像。恍然间,我仿佛是这个世界之外独立存在的具象。又一刹那,我也融进了混沌的风、光、影之间,顷刻永生。

而光影之间,是生命的具象,是响彻着的千百年前的疾风呼啸,是积聚的回忆与号角。风裹卷着万千沙粒停驻此间,层层压缩聚结,成为亘古不变的温暖亦或遗憾。

光影知道我的倦怠,光影始终萦绕身边。光影在教我回忆过往的从前,光影在督促我激发潜能、试探自己的边界。就在光影之间,我的双眸覆上风尘、白雪,在次次探寻时空边界万物声息的节点时,风尘吹散,白雪消融。

有时,我会因增加强度的训练而浑身无力,在阳光直面肌肤时不想有丝毫移动,脑海里总是会响起埃尔曼的那句:“对自己温柔一点,你只不过是宇宙的孩子,与植物、星辰没什么两样”。可当思想因此动摇时,我总会禁不住回头看。看这广阔的操场之上、光影之间的过往的坚持,看在这条道路上,曾经的人们留下的足迹与汗水。当历史这条时间长轴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在奔往社会的这条过渡期里,众生百态,却殊途同归。这条必经之路里,我不是单枪匹马的侠者,我并不孤单。

每每想到此刻,记忆盘旋更迭,回溯具象景深。身体总出现一股无名之火,在翻腾炽热,欲要将外界的热浪燃烧殆尽。心中的野兽迫切想要挣脱牢笼,借助冰凉的枷锁,试图探取外界的温柔。由此握紧灵魂、抵消倦怠,像凝滞的天边吹来的一股凉风一般,轻盈畅快、沁人心怀。

我们经历此段旅程,是要坚定顽强,骨肉健康。是要被赋予力量,也要找寻自我的力量。光影见证了这条路上的诸生模样,它把曾经经逢的生命的鲜活与澎湃收藏起来,在我遇见它,并且一同促膝长谈的时候,慢慢讲述给我。我透过历史的尘烟,细数着被很多人称为的“从前”,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孩子一样,玩着“找不同”的游戏。光影之间,有多少身影在时空中重叠?偌大的宇宙空间,又有多少的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在命运的轨迹中次次经逢又分离?我深深思考,估量着这个不曾知晓的谜题。很多时候,故事只能自己想,道理也得自己悟;很多时候,只有光影知道,当然,或许风也知道。


此文作于大学训练期间。在烈日下保持姿势,我的大脑时常游离。光影之间,我有一瞬的恍惚。同一空间的不同时间里,有人的身影和我重叠。茫茫宇宙又何尝不是如此呢?除去平行时空,我们都在循着前人的轨迹前行。时空里的重复交叠,加点未知的想法,也是一件极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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