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的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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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每个人的思想到底不同在哪里,似是而非的。
不管是交好的朋友也好,平时生活里遇到的人,不一定非要有语言上的交流,只是有意识的想要从他的脸上,眼睛看出些什么,也就这么觉得了,人真的是很复杂的哪一种。
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可是死了,又总感觉自己身上是背着东西的,有种责任,说是不舍得可能更贴切一点。
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些害怕同别人的相处,也可能开始的时候,我已经有所察觉了,那一段时间的离奇恐惧的事让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脱离出来没有,而且在那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感最显眼的时候,我也有有些紧张的喊我的同桌,现在想来有些模糊的同学帮我看一下。
就哪么,像是有点傻的喊他看我写字的样子。
“不管写多少,写什么,字总是斜的,斜向手内侧的方向”
努力的摆正姿势,一笔一划的,尽管看上去没那么明显了,可是我知道,斜的永远是斜的。
好像慌得也就是我自己一样。
他只是看了一眼,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没有然后了。然后关于那一整个高中,好像我也就只记得这件事了,并且时不时的会想一想当时是为什么,但太过深究就总会一点活力都没有了,而且摆脱大量需要书写的时期之后,我始终也是没什么勇气去看自己写的字。
关于过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一个薄情的人。
曾经在高中时,我有一个平时很照顾自己的人,她对别人说因为我两名字很近,所以她对她的那个小圈子里一直说她是我的姐姐,可是她从头到尾也没有逼迫过我,直到,我真的感觉她对我太好了,好到我承受不起,不知道表达的时候,我真的就喊了她姐姐,不过话出口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是真的虚伪,以后每次看到她,我都莫名的有种亏欠,甚至于毕业以后,天南地北了之后,她打电话来,我故意说得很无脑,有些伤人,就是为了她不要把我太放在心上。
真的,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小时候吃多了鱼籽,是不是真的不会算数,记不住号码,就连以前认识的人的名字我也记不住了。
可是我每次看到饭桌上的鱼肉边上密集的小小的一粒粒粘连在一起,总会忍不住,在其他人还没留心的时候,一次性把它们都夹进自己的碗里,说不上多好吃,但就是想要,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停不下来的那一种。
等到我看到别人吃掉本该是属于自己的时,我却又会有些害怕的担心,好想告诉他们,吃掉鱼籽的人,好像是真的不会算数,记不住东西。
我忘掉了很多东西,记性也好想越来越差,小时候,五六岁的时候我就开始一个人走了,一个人,很小的自己,背着书包从家里走到学校,从学校走回家里,那个时候,持续到高中之前,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和别人交朋友,学武侠,打架,第一次从厕所的窗户溜进学校,都是和朋友一起。
和不同的朋友一起。每个时间和我一起做各种各样的有印象的事的朋友都是不一样的。
呆在一起时间久的,我大概想一想还能想起名字,样子,因为当时会在一起,多半都是些类似的小孩,可能也只是我觉得一样。
当然也会有那时候理解不了,明明瘦瘦弱弱比我还弱不禁风,皮肤也总白的吓人,家住的离我也近。真的那时候,我才有种感觉,原来朋友间也有害怕,他同当时的女同学之间好像才是真发自内心的想要和她们一起玩,而和我,他总是忐忑的,虚的,无论我怎么主动带着他,他都是游离在当时我还没有接触到的世界里。
哪怕,他也会笑,可是我对他记忆最深的,也只是他很僵硬的笑着向我要作业的样子。
好像从那段时间开始,我对于真心朋友的判定,或者是反复确定的标准就是,他愿不愿意把作业给我抄,我并不是真的做不来,只是我那个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包括我知道我的外表,早熟开朗的性格,都可以帮我交到很多很多的朋友,并且出于自私的想着好朋友,朋友真的能带给我很多。
直到他的付出,被我想当然的理解为理所当然。他带着我玩,去他的家,去他爸爸工作的地方,玩游戏,打兵乓球,吃好吃的,一起看动画。
那段时间真的,我一直觉得我俩能一直那么下去,他也是我那段时间里最好的朋友。
直到这一切被我的自私市侩给毁掉,那个下午,我还是一如往常的在奶奶有事去忙的时候,帮她照看一下小卖部,外面的天气好像也下着蛮大的雨的。
他打着一把远超他身形的雨伞,走到了我的面前,隔着一个玻璃橱柜,橱柜里面卖的烟呀什么的,而柜台上是一台红色的座机。
柜台外面是湿漉漉的路面,豆大雨滴滴落下来,他的伞还是没有收起来,只是拿在手上斜放着伸在外面。
他的声音很轻,看到我的那一刻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说道:“能不能让我给我爸打个电话,我没有带家里钥匙。”
“打个电话五毛钱”在那一刻,我真的想不到,随口说得一句话,其实在那种情境之下是真的很伤人的。就连话说完后,他马上撑伞走了,我也觉得是很自然的事,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甚至于后来的愧疚都是后知后觉的。
也就是那一天我失去了我的一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