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失去你消息的又一个整夜,我开始慌乱。
所有的心思就像一句遥远的话:你再不出现,我就要下雪了。
我脑补了一出可能是真实的剧情——
你的室友们报了警,警察打开了你的微信,竭力搜索着关于你失踪的信息。它们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最近有些活跃,这不正常,显然很不正常。他们在一边调查的时候顺手拨通了我的电话,要正在惊慌和悲伤中的我配合调查。
最后你脱险,他们在第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告知我。
确确实实潮水涨落了无数次。
潮水之间的我力图去做一个福尔摩斯,探寻任何一种可能:没带手机,手机没电,手机丢了——这些当然是最好的可能——另外一些就让人惊惧了。那个在中心广场巷道把你拉进去的男人究竟是谁,那辆停在路口的五菱宏光究竟是怎么回事,摄像头没有覆盖的区域,简直是政府终极的愚昧。
我又想,倘若劫匪注意到微信时刻震动,镜头的两端是从未见过的两个人,而他们的阳光逐渐凶狠。你的惊惧,我的一无所知,时间的缓慢逝去,我这辈子见你的机会,全部在毫厘之间。
我不是一个大雪纷飞的人,却在岭南度过寒冬。
我不像木心一样柔弱而矫情,但在某几分钟之内,我体会到遗失的潮湿感,真让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