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丢由。这笔名我已经五年没用了。过去这五年的人生像是很多人的人生的缩写,但我明白,万事万物浅尝而止的人生就像一个故事简介,没什么值得深钻的东西。但是我也从这些新奇古怪的经历中弥补了残缺的童年,看到了未知的自己。
我九五年生人,十七岁因为户籍问题被迫留学。在新加坡某野鸡私立学校苦读一年A水准,成为班上唯二被所谓“亚洲第一高校”的新加坡国立大学录取的学生,还被登报庆祝,顿时实现咸鱼翻身。
那一年备考大学的痛苦即便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胃冒苦水。自那之后我就有了严重失眠、思想极端的坏毛病,凡事从不设计Plan B,一旦失败便一蹶不振,觉得成为人中之龙的愿望就此没戏,而屌丝本质已然重现端倪。
我苦苦哀求上天不要再让我回到那个费尽全力尝试摆脱的“普通人”形象。
上帝老人说,你去街上捡捡破烂,捡到什么形象,我就给你什么形象。
于是17岁我第一次独自出行,目的地泰国。
在那短短三天的行程里,人生的一扇新窗打开:我终于得以实现在没有家人监管、没有固定思维约束、也没有社交恐惧症作祟的情况下,和一切出门寻找自己的人打交道。
有月薪低微,却猛足劲省吃俭用,去看世界的姑娘、有梦想环游全球,却在泰国创业而且生意兴隆的小伙子。大象的眼泪、没有护栏的火车、海边的祈福花碗…都深深留在梦中,至今难以忘怀。
为了考大学一年不被诱惑,我已尽全力压制自己对外界的好奇,而这次旅行将干涸的情感世界润湿了一些。
但我想要更加丰厚的情感世界去体会爱与被爱,于是我必须不停走动。
大一我经过三轮选拔,从125名参与者中脱颖而出,成功加入所谓“世界第一辩论队” — 新国大辩论队。
于是我大一和大二的两个寒假分别去了北京天津秦皇岛,还有香港澳门广州和当地高校打比赛。那些和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们连夜挤在小小的宾馆大打嘴仗、大家拼命读书查资料,再把死气沉沉的硬知识通过精妙语言技巧玩得花样百出的日子让我又是沉醉、又是窘迫。
如果你有一个“论点”,就要保护它。
沉醉在于自己终于有了保护自己观点的口才,窘迫是强者如云的环境下有所成就实在难上加难。再加之注重比赛技巧的辩论队和我的初中:“成为一个真正能够议论时事,敢言敢为的人”,有些出入,便并未努力让自己发光发热,不过的逻辑能力确实大大提高,让我在今后的社团运作和创业中得心应手。
大一的假期,我一个人背包50天,去了台湾、日本、韩国。那时候的我像是在商场关门前冲到打折柜台的家庭主妇一样,热衷于将行程安排得像工作表,马不停蹄地追着时间跑,生怕错过一片飞羽、一尖白塔。
可是有一天晚上,当我的前任被这行程折腾得毫无生气后,和我进行彻夜长谈。
我一开始斗志昂扬地嘴硬:“年轻就是要经历更多的事啊!”却突然发现其实有时候去尽可能多的国家、看更可能多的风景,是为了把朋友圈装点得更漂亮些。
从小肥胖普通的我实在是没能逃离自卑的魔爪,总是想着被别人刮目相看。
我在他怀里大声哭泣。
才发现:“年轻,就是要经历更多对的事情。”
旅行对人的改变是润物细无声的。不会有人突然对你说教人生道理、也不会有人逼着你抄三字经,但是通过和舒适圈之外的人不断碰撞,你看到你自己。不仅自己的勇敢,还有自己的怯懦。
45天长途旅行后,我去了泰国做了六周的志愿者。
我住的那家子人是学校的教导主任和副教导主任— 她们是姐妹。教师在当地收入高,于是我很荣幸地过上了两套别墅随便住的生活。
但是我是去支援别人的,这点初衷不能忘。
我的泰国妈妈们担心我独自出行危险,又怕我太闷,每每吃饭后便骑着小摩托带我在村里转悠。我看到我的学生们,无论是幼儿园还是初三班,都聚在一起玩耍:在田地里疯跑、在牛背上大叫。在那些高脚楼、茅草屋前,他们看到我,便双手合十,向我鞠躬问好。
六周,我被幼儿园小朋友折磨得又哭又笑、看到自信聪明的人妖同学从未被朋友嘲笑,反而因为自己的优秀被学校推荐去了英语比赛、参加僧人七天绝食仪式时,看见整个村的人送上百家饭、见识到了当地首富的豪华婚礼还有一个学生车祸意外身亡的葬礼。悲喜交加。
泰国的云朵是特别立体的,天空也蓝得令人发慌、不敢直视。看着人们在这不算发达的环境中作乐,我那颗总也是功利思考的心开始动摇。离开前,我扑在泰国妈妈怀里大哭一场。
除了四处经历,我当然也是要学习的。学校还不错,大家都很努力,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作业的截止日期让我长期熬夜,而且擅长熬夜。辛苦的作业也让我更加珍惜旅行的时光。
我一直想做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去捡起我三岁开始学的小提琴、去争当最佳辩手、去学习很酷炫的舞蹈...可能是高手太多,也可能是资质太差,样样平庸。我也没坚持,离出人头地的梦想越来越远。
对人生失望之际,我接手了学长的一个老人院志愿者项目— 要知道志愿者是我觉得最浪费时间的事情。帮别人做一些重复工作,看着一点也不酷,而且也学不到有用的技能。对,当时的我就是那么势利。
但是人都是会变的。我通过自己还算敏锐的“市场感”专打中国学生“想要快速攒到足够志愿者分数、并尽可能节省时间学习”的痛点,成功将原来不到十人的队伍变成浩浩荡荡的三十余人,让更多无依无靠的残障老人有机会暂时告别老人院,去呼吸新鲜空气。
除此之外,我带头筹划组织了“和老人一起做黄梨派”和“帮老人去植物园照艺术照”的活动,场场爆满,均收获100%的参与率。
与此同时,我看到那些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中国同学的改变。他们像宠孩子一样逗老人开心、为老人的一举一动着想、自费给老人做礼物并亲自送过去,更有甚者听到老人的故事号啕大哭。我心也非铁打,在每周活动中不但找到自己领导力和调动能力的“天赋”,还总是被“不酷也没用”的人间善意感动--似乎没用的东西,也挺美。
相比于这些孤独、残缺、被动的受助者,我的那些小烦恼算些什么呢?
管理社团同时,我上了了六门课程,还参与了两个飞行器的制作项目。从小对高空的向往让我对此着迷且投入。
一款飞行器是“巨型无人机”,甚至被送到英国。威廉王子也进行了试坐--虽然他做的时候没成功飞起来。
另一款是学校受BBC一栏节目邀请,进行飞行器的制作。这个节目去世界各地高校,拍摄新奇科技产品的制作过程,叫做:“MACHINE IMPOSSIBLE” —不可思议的机器。
我们花了短短三个月制作出这世界上最轻的飞行器。我还被派到泰国进行了专业滑翔伞训练,并顺利完成基础课程。
每天早上,我和其他三位男性飞行员试图在难以捉摸的海风中操控巨大的滑翔伞,有时候被拖在地上滑行几十米,有时被直接扔下小悬崖,甚至挂在树上。有时正为自己的成功飞行欢呼雀跃,最后落在玉米地里,被乱七八糟的伞绳缠得像玉米和穗子一样;有时候眼睁睁看着队友在路过的冷饮车上买冰棒吃,自己却只能在天上飘着...
滑翔伞教练发家于彩票行业,自己拥有四架飞机、五家餐馆、还有一个伟大的爱好并做得相当出色:他是泰国国家队滑翔伞教练。平凡的我,已经见识到太多在各行各业都做到顶尖的人们,不得不虚心请教、暗自下了努力的决心。
大二的假期我去了美国黄石公园进行两个月的打工旅行。已经两年过去了,我还坚定地觉得,如果我死了,请把我的骨灰撒在黄石公园。
黄石公园改变了我的人生。这是一片荒郊野岭。荒到只有九千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里面只有七个村庄。我的工作地点是“老忠实村庄”。这里有耗费亿万年形成的间歇泉,每20分钟准时喷发,十分“忠诚”。还有喷发蒸汽将整个世界渲染得美丽如仙境的地热泉,因为超高温、和一些化学物质的存在,湖水里没有任何微生物,因此清澈碧蓝。
那些绝美的风景有时候会是杀手,而那些电视宣传片上可爱的动物也不是省油的灯。去那里第一周,一个瑞士人就被熊吃掉了;一个月后一个加拿大人掉入地热泉,不但瞬间失去生命,两个小时后被化学物质腐蚀得尸骨无存...大自然的巨大原始力量重建我对世界的认知。我开始对那无形的命运、和那冥冥之中指引众人命运的神秘载体充满敬畏之心。
这个地方,没有什么不可能。所有的童话故事都会发生,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将留存,所有的恶意诅咒也会在未来某日生根发芽。黄石公园真的有神秘力量。
每天晚上,来自全世界各地的打工旅行年轻人凑在篝火边烤棉花糖,听基督学院的学生被上帝拯救的故事。我们和本地人关系很好,他们便乐意开车带我们去黄石各处转悠,看那层峦叠起、白雪皑皑的山;大火烧尽、春风又生的原始森林…
我们从4000+海拔的雪山上垫着雨衣、顺着新鲜的雪滑下一千米的山体;跳进河里用叉子叉鱼;每天上午我们在各自的地方斗志昂扬地打工,下班后便一起去徒步,将所有的烦恼吼给大山听。
最后一个周末,我和一个好哥们背着帐篷在荒无人烟的野生森林驻扎,迈过大大小小几十条河流、翻过高高低低数不清的雪山,甚至走出黄石,来到了更加不受管控的原始森林。沿着山顶雪路一直向下,两个人走得战战兢兢,甚至留下了求救字条。
最令人胆战心惊的是,我们一不小心踏入狼的地盘,被一声嚎叫和接二连三的狼嚎吓得后背湿透,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快步离开了。
第三天,我们食物耗尽,便在路边揪草吃。正巧从出口进来一队牧马人,正带着马队进山伐木:“你们是一整年来第一个走这条步道的人。”
我和队友简直要抱头痛哭。那晚,星空下,大家一边听着吉他,唱着《AMERICAN PIE》,一边回忆着过去几日的艰难和永远扎根记忆的碧水蓝天、原始老林。
经历过最古老的生活、在原始人的游乐场打足了滚后,我简直勇气十足,只想快刀斩乱麻地解决那些曾不敢触碰的问题。
虽心如刀割,我主动和志趣不同的前任道别,也呼吸急促地和艰难相处了小二十年的母亲打电话:“妈,我觉得你的教育方式有问题。”
她骂我不懂事,挂我电话,拉黑我。
但是有了原始森林的力量,我明白这些争执都是必经之路:世界上能对你负责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都不为自己的幸福努力,当下的苦痛又能责怪谁呢?
终于,我打动了她,也顺带想明白了当下性格缺陷的前因后果。
与自己和解后,心中舒坦多了。停止强迫自己对每个人付出同样热情后,我的朋友圈变小了,却也精致了。我不再想着去讨好别人,只想着却和志趣相投的人挖掘爱好和梦想,帮助彼此成为对方想要成为的人。
你瞧瞧,黄石公园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做梦都想以后长眠于此。
在接下来为时一个月的环美国旅行中,我们拜访了东西各8个城市。
我在纽约听早期移民的舅舅讲他开气功馆、赚得盆满钵满的故事,我听身为芝加哥大学教授的叔伯爷爷讲述他的学术精神,我在俄亥俄和高中同学庆生,两个人喝了五摊儿,都烂醉如泥,却开着车在颠簸的公路上飞驰,让暴力的音乐炸醒每一只沉默的羔羊、在三藩和韩国认识的驴友共享大麻早饭,又晕乎乎地去拉斯维加斯赌几个饮料的小钱。我们住在车里,在小学操场扎帐篷,睡在陌生人家里…
回来后,我很自豪地撕下别人的期待:“我去美国不是教中文,也不在黄石公园做中文导游,我就是个洗碗的、擦地的、卖礼物的。我很开心,如果可以,我还想再来一次。”
美国公路旅行时读了很多创业的书,回到现实生活便激情四射地想伸展拳脚。于是我进行了人生的第一次创业:手工坚果 — 我发现,在欧美国家超受欢迎的各种口味的坚果,很难在亚洲找到,再加之当今健身文化在亚洲横行,将坚果做成健康零食售卖一定会火爆。
真是好一通折腾。最后没什么大成就,但是经历了带队、招队员、市场营销、广告策划…等玩下来,赚够了一趟旅行钱,
最重要的收获,是我在不停试错中发现了对于创意工作的极端热爱。
对了,创业半年同时,我在世界五百强的药剂公司做了半年全职实习,准备着雅思和人生第一场马拉松,也因为之前的志愿者团队表现优异被提升为350人志愿者社团社长,管着7个海外项目,7个本地项目。与此同时,我开创了新国大第一个非医学生背景的“临终关怀项目”,四处找合作医院,组织临终关怀训练营。
更夸张的是,那个时候我还得应付、考验李大白的执着追求。
后来雅思7.5,马拉松4小时47,志愿者项目直到现在还在收集源源不断的爱心反馈给社会,我和李大白也确认了眼神、理想和三观,最终在一起了。
生命在于折腾。经历许多后,我确定了自己人生的关键词:奉献、科技、管理 — 我想在一个能为人类做贡献的科技公司做管理人员。当时对虚拟现实很感兴趣,便去实验室应聘,大跟美国老板讨论自己的梦想:用虚拟现实帮助更多中国孩子在旅途中寻找自我。
于是他给我这个本科生独自照顾两个“机器人”的任务。可他出身军队,脾气暴躁得不行,在我每一个碌碌无为的科研日对我大声批评。
内心的紧张和一事无成的愧疚让我一度差点再次陷入自卑轮回,偶尔还会没出息地哭泣。大家劝我放弃,为这样的老板不值得,可是我做不到。于是我每周在实验室睡两天,有一次被保安捉到差点记处分,终于在实习结束时超额完成他的任务,并收到了“Return offer”。
我没有选择留下,因为这老板太可怕了。但奋斗的回忆是甜的,我依稀记得,那两个月,我学习并适当应用了五门编程语言。
之后,我用自己实习的钱带爷爷奶奶在新马泰自由行15天,第二年他们就双双病了。我十分庆幸当时的果断,不然也没有机会带生命中最亲爱的人来看看自己走过的路了。
和李大白一通挑战了印尼最高火山林甲尼后,我便开始了自己的德国慕尼黑工业大学的交换生之旅。
我那时候已经计划好了:不要再四处晃荡,去认真做好一件事。可是德国银行不配合我的远大志向,之前存的生活费因为各种手续拿不出来,让我一度过上借钱度日的生活。每天光往返银行的时间都够我看一章《红楼梦》了。
一气之下,我把自己的独人双层小别墅学生宿舍租出去做了airbnb,还自行设计了self check-in的guide。因为学生宿舍地理位置好、环境佳,很快便被订满,不但解决生活费还有出行费用。在家时我睡地上,客人睡在二楼卧室;不在家时,我便拿着住宿费满欧洲跑。
那些在慕尼黑的日子里,我每个周末都和德国学生会的人、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留学生去阿尔卑斯山区爬山。我的速度很快,虽然那个时候我的体重基数很大。
超越别人的成就感,和新鲜的阿尔卑斯空气让我宛若新生。那些日子,我和朋友们白天爬山,晚上去火车站吃新疆大盘鸡,因为共同爱好发展出稳定深厚的友谊。
我本以为本以为一切就会这样进行,可是我遇到人生一个大坑:越野跑。
第一场越野跑是希腊的奥林巴斯山,100公里全程,外加8000米爬升。他们说我是第一个参加这比赛的中国人。
我轻敌又自大,毫无准备就上了场,最后摔得一塌糊涂、上气不接下气,三个希腊大叔送了回去。一路上我见到中暑的人们被送往医院、见到扭脚的人们坚持前行…我从没有遇到过一件事让如此心生向往。
我想把它玩好。于是我花了更多时间查资料、训练。
一个月后的第二场比赛是瑞士日内瓦,160公里,和10000米+爬升。
我知道我输定了,跑到后来掉了九个指甲、腿上都是伤口,躺在带着露珠的草上,听着牛羊的铃铛,望着阿尔卑斯山上的繁星遍布,动弹不得。我给自己鼓鼓劲,忍痛站起来继续跑,让伤口深一点、让困意重一点,也让自己的英雄梦更真实一点。
那之后,李大白到欧洲给我过生日。摊上我这样的疯子他真是可怜。我们一起在西班牙圣地亚哥朝圣之路骑行700公里,费时7天,带的都是最简陋的装备。
自己修车、自己绑包,睡过面朝大海的七星酒店,也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搭帐篷,更有一天实在太累,拿出瑜伽垫在大街上结结实实睡了一晚。
一路上两个人有欢笑也有吵闹,让我更明白曾经看重的那些择偶条件,像是相貌、身高、才华……都不及一个懂你、支持你的人来得重要:相爱,就是帮助彼此成为对方想成为的人。
回到新加坡,我已经大四。上课期间,我在一个当互联网跑步类的公司实习过一阵,结识了不少运动狂人。与此同时我还在坚持训练,终于在开始越野跑三个月后,从一个10公里跑不下来的70kg胖子,变成一个26小时跑100公里,外加5500米爬升的65kg的胖子。
纯靠肌肉和毅力。
在那之后,跑步成为信仰。梦想和人生目标的制定也开始变得更加灵活。
我突然明白,或许我相貌平平,但是我内在的毅力和一系列的才华才是我最终归宿。此时此刻我清晰认识自己的优缺点,也明白怎样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一路的自我探寻不容易,40%来自路上,30%来自书本,还有30%来自于身边人带来的感悟。现在的我值100分,我相信我会有个很好的未来。
最后的最后,毕业典礼上,我终于明白:大学不会告诉你们未来会做什么职业,因为你出生时可能数据工程、人工智能这些词都还未普及,你又怎么说,我的未来是做数据分析呢?
大学是让你找到属于自己的人生哲学,帮助你在人生的每一个岔路,做一个不会后悔的选择。
17岁到23岁,342天在路上,四大洲,17个国家。
走了那么远,其实我内心最欣赏的,是那些终其一生、做好一事的人。我曾和那么多人擦肩而过,互称好友却再也不会相见。我的未来,不想做过客了。
我挺死板的,去那么多地方,见证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生,心里还念着自己那点小情怀:尽绵薄之力为人类的总体幸福感提升做出一些贡献 — 当然,用自己喜欢且擅长的方式是最好。比如说,环游世界不是我的梦想,能够让每一段青春都是货真价实的青春、让每一个中国的小孩子都可以选择环游世界才是我的梦想。
就这样,祝自己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