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者意识赖以传扬的载体 今年是我吹长笛的第“十一”年,如果从认真开始把它当成生命的一部分时,其实也才三年。
对它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好像也称不上。我们就像同一个无聊办公室里的同事,每天见面、交涉、争吵。如此循环往复,才勉强构成一首乐曲。那个午后照常坐在琴房里,我突然就回味起我和它一起走过的那些聚光灯下。记得第一次特别激动,我可以穿着好看的礼服演奏着自己喜欢的乐器站在聚光灯下,台下很黑,什么都看不见,那个舞台只属于我。
这世界上的一切一切,消失不见了。
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对这样的舞台感到麻木,得知自己对此麻木,无能为力时,我是恐惧的。我真的要跟这样的一根金属管道打交道一辈子吗?我的人生和它捆绑了吗?但我无法抛弃它。
无数次,我想把细细的管道折断或者丢下去摔碎。但再拿起它,我还是愿意一遍遍练习那些满是瑕疵的音符,安静地,跟长笛过了十一个春夏秋冬,它或许,比我还要了解自己。
小时候,我也偶尔会厌恶吹长笛,但它却又像一个温柔的母亲,虽然是冷冰冰的身体。但后来的眼泪都是它带来的,它很像我的母亲,它总是为难我,又是我的庇护所。
长笛是演奏者意识赖以传达的载体。
流泪的时候,它陪我一起悲伤。我们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或许它是我的血液。我们徘徊着、撕裂着、共生着。
#长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