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说  命运记  05

偃旗息鼓,一批兵马沿着小路急进,为首将军骑着火红烈马,头戴钢盔,身披铠甲,那红色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正是郎匡,奉主君黄角之命进攻平城,待五千精兵已到,他见平城地处高处,四周有山作掩护,强功很难。就命一千精兵各埋伏在路旁,他领兵三千去城外叫骂。 

不久,城门打开,出来一将,大眼方额,虎背熊腰,甚是凶煞,“郎匡逆贼,胆敢犯我城池,看我不取你首级!”说着纵马扬刀冲过来。郎匡知道此人是胡标,勇猛无比,但没有心计,便激他道:“胡标小儿,快回去吧,派个有本事的来打,你来干什么,找死吗?哈哈!”也纵马执矛冲去。二人战了十个回合,没分胜负,但郎匡假装体力不支,便退下阵来,敌军一路冲杀,没冲多远,两面伏兵一泻而下,胡标知道中计,忙调兵回城,被郎匡一矛刺中后背,坠落马下。郎匡率兵回杀,三千兵马祥装攻打南门,背后他带两千人马偷袭北门。打了半个时辰,伤亡惨重,久攻不下,军心疲惫,这才想到“城中兵马只剩三千”是个假情报,估计有万余人。

他想回撤时,突然北门和东门各杀出一支兵马,将他的人马团团围住,他知道自己调虎离山计没成功,城中另有高人。这才后悔临行前没有听于叶的告诫:不要刚愎自用,平城内有一儒将,颇有心机,千万别吊以轻信。于叶还嘱咐说:“希望你别去,因为可能输得很惨!”他那里听得进去,以为是妇人之见,没有在意。想到此,他欲哭无泪,叹道“小妹保重,哥哥去了!”拔剑杀向敌军。

恰时,天上乌云滚滚,黑幕笼罩,电闪雷鸣之后,下起了滂沱大雨,又一支彪军到来,首将喊道:“郎匡哥哥,你在哪?”这声音好熟,是一女子声音。他回头瞥见是于叶,一身戎装驾马砍杀过来。“在这,于叶!”他回应间已被枪尖刺中,于叶拨开长枪,喊道:“往那冲出去,”她指向东北方,“这里有我呢!”她见他还不走,便道:“小妹有危险,快去就她.....我自有办法.....”再次推他快走。

“那好,你小心!”于是郎匡拨马发疯似的杀了出去,直奔山上的小屋而去,尽管肩头还流着血,他已顾不得了。出人意料的是,当他赶到山上时,远远看到小屋已成了灰烬,被雨打风吹着,随泥沙而流走。他忍住惊慌,奔到小屋前,插剑地上,跪下痛苦“小妹--小妹--”他喊者,然后哽咽了。“哥,没保护好你!”他用手捶击泥土时碰见一样东西,竟是一只银簪,上面刻着一朵白梅花,还有小妹的名字:JING 

“小妹--,小妹--” 

  

樽杯国北部,义军大营,帐内。 

义军统帅黄角正在帐内饮酒,忽然听到仆从报告“主帅,郎将军兵败回来了,请求见!”

“就他一个?” 

“是的!”

“他还有脸回来!给我绑了,押进来!”黄角之所以动怒,因为郎匡手下大将黄平是他不久才找到的失散多年的亲弟弟,本以为郎匡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先安排在他手下学习学习,没想到他骄傲轻敌,以为五千精兵便可取下平城,现在不仅损兵折将,而且痛失爱弟。

看到郎匡披头散发,浑身湿透,肩头还一片血红,满脸乌黑,双眼疲惫,道:“你--你--”

“禀报主帅,我最该万死,听信假情报,致使兵败,但我妹妹还在敌人手中,希望大哥给我一个机会.....”

“那我弟弟呢?”黄角怒气又增。

“我.....我没找到他,他当时率三千兵马佯攻南门。后来我去找他,已不见踪影。匡该死,没有保护好黄平,匡愿以死谢罪,只是恳求大哥救出我妹妹,她就拜托大哥照顾了。”

“诸位,我倒不在乎黄平如何,只是损兵折将,军法难容,只好对不起贤弟了!”黄角下令斩首,众将都去求情,恕他带罪立功,先等候消息。他是赏识郎匡,但是他把亲兄弟都害死了,不肯饶他,执意要杀。这时候,忽听传报黄平回来了,马上接见他,见他身受重伤,便叫人医治。黄平说他佯攻南门之后便立刻支援北门,可惜将军兵马被围,没找到郎匡,自己也险些被杀,便退了回来。他知道哥哥要杀郎匡,也极力求情,于是黄角给众将一些面子,先把他关押起来,以后在论。

后来,黄平到牢中探望郎匡,讲述了那天战争的全部情况.

那日,他正在佯攻南门,不到一个时辰,一个士卒报告说郎将军有危险,速去救援北门置一千精兵即可守护。他见那士卒有将军之箫和他妹妹的书信,便摔两千人马前去北门救援,后来未找到将军,又被围困,只得奋力拼杀,幸得那位名叫于叶的士卒掩护,我得以逃脱出来,她却未能逃脱,不知后来如何。

郎匡听后,只是叹息,自责、自愧,充溢于胸。他说:“想不到我郎匡读书无数,却不识人。如今这天下,读书有合用?”

“将军别这样说,我可佩服将军治国、用兵之策!”

郎匡这才想起,樽杯国废诗书,杀士儒,学在官府,让老百姓无法读书,只懂习武做官,因而个个武艺高超,思想认识却不高,甘心做朝廷的顺民。也是有幸幼小父亲教学识字,后为太子侍读,只因父亲触罪,才被迫离开。后来在郑国学些兵法之书,在晋国又读些治国安邦之术。想想黄平跟随郎匡学习已有半年了。

“黄平,你还是应该多读些书,可以到别国搞些书来读,当然也要学会识人,不能太刚愎自用了......”

两人边饮酒边聊,直到深夜,黄平才离开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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