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带老爸老妈去体检,回家时经过一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到前面有个人在车流中穿梭,仔细看去,是个男人,六七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衣长裤,看上去显得人比较瘦弱。他拄着一根棍子,每经过一辆车子,先是敲敲车窗,然后弯着腰伸着手,应该是在向车内人乞讨。
绿灯亮了,车子开始往前移动。他跟着车子小跑了几步,似乎很不舍得失去这乞讨的机会。我小心驾驶着车子从他身旁经过,他就那么站在路中间,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只木然看着眼前驶过的一辆又一辆的车子。
“唉,就这样站大马路上多危险啊!他家里难道没孩子?就放心让他这么大年纪了还出来干这个!”
“有孩子有啥用?你没看到恁女婿他四叔,一个孤老头子,糖尿病那么厉害,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做不了饭,天天去村里的包子铺吃包子。他倒有四个闺女一个儿,每家每年就给400块钱完事儿,你推我我推你的,哪个正经地管过他?”
“唉,要不是没办法,谁会出来干这个啊。闺女啊,要是遇上这样的人跟你要钱,你一定要多少给点儿,怪可怜的。”老爸一脸的悲天悯人。
“我怎么听人说这些出来乞讨的都很有钱,白天乞讨,晚上就下馆子、住宾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真的是这样,有手有脚的,干点啥不行非得干这个啊?只要能吃苦,还能吃不上饭?”老妈说着,又转了话头,“不过刚才那个人看上去病怏怏的,说不定也跟你叔公公一样,有病干不了活,家里要不没孩子,要不就是孩子管不上。”可爱善良的老妈啊,此时真是一肚子的矛盾与纠结。
我还是宁愿选择老爸老妈善意的推测与建议,这就是个没有别的法子的可怜的老人,我应该以一颗善爱之心给予我力所能及的温情和帮助。
人都有老的一天,本该在家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还要出来乞讨,的确很让人心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真心希望天下的每个老人都能得到善待。
突然就想起小时候看过的吕剧《墙头记》的里那个令人辛酸的故事。
张木匠妻子早亡,辛辛苦苦将俩儿子拉扯成人。长子大乖为人自私、贪婪,做生意赚了钱极会算计。其妻李氏刁泼狠毒,对张木匠冷酷无情。次子小乖为人虚伪、狡猾,肚子里有点墨水,依仗妻子赵氏从娘家带来的丰厚家产,吃喝不愁,也不愿奉养父亲。
张木匠年纪大了失去了劳动能力被俩儿子弃养。没办法只得立下字据,俩儿子以半月为期轮流奉养父亲。两儿子家仅一墙之隔,每次轮换都让老父亲翻墙过去。因月份有大小,兄弟俩常为此发生争执。有一次轮到大乖家,正好是大月份,二乖不由分说直接将老爹送上了墙头,而大乖则声称还差一天坚决不老爹过来,逼着张木匠只能骑在老二家的院墙上伤心不已。
张木匠的好友王银匠为人机智、诙谐、又富于正义感。他十分同情张木匠的遭遇,就利用大乖和二乖爱财如命的本性,谎说当年张木匠在他的炉子上融了许多银子藏着防老。
俩儿子一听就争着供养老爹,但张木匠不久还是抑郁而死。俩儿子找王银匠追问老爹藏银之处。王银匠便让他们去刨墙。他们拼命地刨,结果墙倒被压在墙下,受到了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