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听闻离酸输了比武扣掉眼珠,齐齐尖叫。
离咸叹道:“大哥动作极快,我等未及阻拦。那妖女见大哥扣掉了眼珠也不愿娶她,当时就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大哥,好久才缓过神来,喃喃问道:我沐湘难道如此不堪入目?”
女子道:“沐湘自持貌美,那些俊秀郎君将她视若明珠,捧做天仙。谁曾想在离酸心中竟似瓦砾稻草。她天性高傲,自以为贵,哪里受得了这等刺激,多半怕是要怒火攻心,当场发作。”
离咸道:“姑娘分析透彻,倒似亲眼看见一般。”
女子刚欲回答,忽听离羞道:“同是女人,这点微妙心思自然猜得出。这位姐姐,是也不是?”
女子眼波流转,盯着五彩轿若有所思,神情极为复杂,似笑非笑道:“离姑娘说的在理,同为女人!”
子休听她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微觉异样。他心道:“传说那狐美人美若天仙,艳绝方圆。而身旁女子也是貌若桃花,天女之资。俗话说,群芳易争艳,她俩不会......不会争芳斗艳吧?”
一念陡生,匆忙摇头。唯恐多想,慌忙转移念头。
此时,又听离咸道:“那沐湘羞怒之下,全无礼节,不顾满朝君臣在场,冲蜂娘嚷道:‘大姐,这洗心衣原是我所织造,不夺也罢。何况百花岭法物众多,区区衣甲何足挂齿。此番争夺,索然无味,全无意思,我回子母巢去了。’”
子休道:“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她将大哥双眼弄瞎,岂能让她轻易离开。”
离咸道:“那妖女没等蜂娘答允,唤过坐骑“御情金甲蜂”骑乘而上,拂袖便走。我四哥离辣见她要走急追上去,掏出霹雳神鞭抽向那金甲蜂。妖女没有防备,被神鞭击倒摔在地上。我四哥厉声喝道:‘弄坏我大哥的眼睛,说走便走么?’”
离羞道:“四叔也和沐湘交上了手么?”
原来,狐王和酸、甜、苦、辣、咸五人私下常以兄弟相称。离羞身为义女,便称呼他们五人“叔叔”。
离咸咽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答道:“比武之时,生死度外’原说也怪罪不得沐湘,况且大哥的眼珠是自己羞愤摘下,与她无关。可是你四叔辣的很,不依不饶,定不许她离开卧龙城。不仅如此,还想要与她决一死战,挽回我兄弟的颜面。”
“四哥离辣可曾将其击败?”子休心道,那沐湘奸狡,离辣性情暴怒,也不知能不能斗得过她。
离咸道:“谁知那妖女非但没有应下这场决战,转而回眸问我大哥是不是输不起?大哥闻言,喝住离辣,示意他不要与沐湘争斗。四哥无奈之下只得罢手,对妖女恨恨说道:我大哥风光齐月,似你这等无耻妖妇,配他不上。交出酸酸瓶,滚吧!”
说到此处,只听离羞柔声叹道:“四叔如此说,便又伤她一次。”
离咸不解道:“伤?对付妖女,何须软语温言。”他顿了顿,又道:“原以为自诩妖媚,骄横跋扈的沐湘听了此话,定要与四哥拼命。谁料,她眼中刹那间竟噙满泪水,泪水滑落,如断线珍珠般滴打在冰凉的宫阶上。蓦地,从怀里掏出酸酸瓶扔置于地,一脚踢翻,怒道:老娘才不要这个酸不溜秋的“醋瓶子”。离酸你给我记住,沐湘永生不忘今日!”
子休婉声叹息,喃喃说道:“妾有心,郎无意,归根结底只是一场闹剧。”
离咸摇摇头,苦笑两声,说道:“沐湘走后,还剩下蜂骑将飞涟、飞焱兄弟未曾比斗。先是那飞涟跃上高台冲我兄弟大声呼喝,言道他飞氏兄弟不似沐湘,比武斗狠绝不会半途而废,洗心蜂甲势在必得。他还说道无论战场杀敌还是阵前比试,他兄弟二人都是共同进退。话音刚落,飞焱也跃上高台,趾高气昂道:兄弟乃是一体,甭管是单枪匹马亦或是千军万马,同进同退。”
子休不知飞氏兄弟来历,蹙眉问道: “飞涟、飞焱何等样人?什么来路?”
离咸道:“这兄弟二人是蜜坛山下修炼多年的高手。生时不知其父,幼时母亲早亡。早年流浪百花岭。后来二人偶得奇遇,修成法力,在蜜坛山击杀了骚扰西岭百姓,为恶多年的采蜂大盗赤烈,因此声名大噪。蜂娘得知此事后,赏识二人,将他们收为蜂骑士。再后来,蜂人内斗之时,因救下了蜂族公主沐星蕾,他们又被提拔为蜂骑将。”
子休众人听得入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懂未懂。
离咸道:“我四哥离辣素爱争强斗胜,没能与沐湘交手已然失望。此时遇到飞氏兄弟叫嚣,早已按耐不住。提着他的霹雳神鞭,凌空飞起,狠狠向他兄弟二人挥去。一鞭挥出有雷霆之力,瞬间竟将比武台裂开一道深沟。那飞氏兄弟不肯示弱,提着日月双轮齐齐挥舞开来。雷霆霹雳,日月同辉,你来我往,激斗十分热烈。”
离羞柔声道:“四叔可是赢了?”
离咸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单打独斗,飞氏兄弟怕是难以胜过你四叔。斗到后期,他兄弟俩不再车轮上阵,而是互相配合起来。他兄弟二人能互相使用对方武器,手中神兵日光轮与月辉轮交相辉映,攻守有序,看的人眼花缭乱。那两扇飞轮,你挥给我,我舞给你。飞轮旋转,交叉纵横,掀起黑白两道光华交替着旋转,形成一道太极气轮。那气轮越滚越快,越散越大,瞬间将整个舞台笼罩。稍不注意,便会被气浪扫中,卷进阵中。”
众人听到精彩处,心跳加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离咸叙述。
离咸忽然停顿,钓足众人胃口。过了会,才道:“四哥不敢靠近,纵身而起腾在空中,观望了片刻,运足真气使出一招“雷霆万钧”,只见那霹雳神鞭奋力扬起如长蛇怒吼,俯冲急下直奔气旋。谁料,气旋速度太快,神鞭非但未能抽散气流,反被卷入其中。霹雳鞭与日月轮交缠一起,难解难分。眼看着四哥若不脱手,连人带鞭都要被吸进太极阵中去啦。”
离羞“啊”的一声尖叫,声音娇柔魅惑,听得众人鸡皮乍起。
离咸微微一笑,道:“狐美人莫要担心。危急之时,场外飞来“甜甜圈”向那“太极气旋阵”砸去。”
“甜甜圈?”三人大哗,又同时失声。
离咸捋须大笑,解释道:“向太极阵飞去的“甜甜圈”是我二哥离甜的贴身法器。此圈甚有灵性,能变大小。大时箍山捆海,能收兵器,可套风雷水火。小时只变做一个环子套在手腕。我二哥对此宝爱不释手,称其为“糖儿”。
女子道:“糖儿,这个名儿真甜!”
“可不,乍一听还以为是个羞涩少女。二哥给宝贝取名用心,却是喜爱之极。”子休道
女子俏脸转向子休,笑道:“要不给公子也找一个名叫“糖儿”的羞涩少女,如何?”说话间,手已伸向子休大腿,两粒雪白的指甲盖揪起腿上一片嫩肉狠狠掐了下去。
子休疼得眼球上翻,嗷嗷叫痛,再也不敢胡乱说话。
离羞似是猜着外面发生了什么,银铃般娇媚笑声从五彩轿中传出,惹得酒楼外的狐族军士心乱如麻,陶醉不已。
子休颤声道:“名儿再甜也没有姐姐的名儿甜。”一语言毕,脑中“嗡“声炸响,脑壳欲裂。直至此时,他还未问清女子姓名。
子休一拍脑袋,说道:“是了,还未晓得姐姐芳名。”
一语既出,离咸大惊失色。他把着戟须,眼睛眯起,重又打量起子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