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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咄咄怪事
“小姐，哈哈疯了吧？从异果园钻出来一直吐。”
脆枣说，“该不会中毒了吧？”
说完她又摇头，“不可能，它还会中毒？这世上还有比小怪兽更毒的东西？”
沈青苡瞅了瞅哈哈狼狈的样子。
“你吃什么脏东西了？”
哈哈可怜巴巴地对主人摇了摇头。
沈青苡似乎读懂了它的眼神。
别看哈哈常常乱翻东西，乱吃毒物，但它也有一种奇怪的洁癖，它自有它见不得的东西。
“你看见什么恶心的东西，吐成这样？”
哈哈点着头，说完要带她们进林子。
“小姐，我跟它去。”
脆枣慌忙不迭地跟去。
“天哪！”很快脆枣的声音从林中传出来。那声音里似乎充满了恐惧。
“脆枣，你们见到了什么？”
沈青苡拂枝走进去。
“别！小姐别来！”脆枣尖叫道，“里面有一只鞋子。”
沈青苡已经进来，瞬间骇一大跳。她看见——
一只黑色的普通的书院学子的绸布鞋；
那鞋上有一只脚，一只齐小腿肚断掉的半截的脚！裤腿是没有的，那腿苍白中带着黑血，上面沾满了粪池中的秽物！
那是一条死人的脚。
难怪哈哈要吐。它不是恐惧死人、黑血什么的，它也不怕屎。但它最受不了将血和屎混在一起。其实这根本谈不上洁癖。正常人没有不害怕的。
此时沈青苡也呕了口胃液，差点吐了出来。
脆枣赶紧给小姐送来了帕子。
沈青苡用手帕捂住鼻子，说：
“脆枣，快告诉院长去。”
“哎！”
脆枣答应着跑开了。
沈青苡定睛看了看这只恶心的断足，心里惴惴不安。
哈哈站在主人身边，终于不再呕吐，为主人壮着胆气。
很快沈院长带了一拨人过来。
魏夫子郑重其事地戴着白手套，将那只鞋履完备的残足拈起，用纸擦拭掉腿上黑乎乎的一坨又一坨的脏东西，又用剪刀剪开面目全非的黑色的绸布鞋……这一切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完成的。
在场的人无不骇然，大家屏声静息，只等魏夫子的答案。
当见到那只六个指头的恶心的脚时，哈哈又开始在一边狂吐了起来。
魏夫子深闭了下双眼，摘下布条口罩，说道：“这是王吉的脚。”
沈院长圆眼大睁：“真是那孩子？你确定？”
魏夫子点头：“我确定。前几天还给他检查身体。这孩子天生右足多一根指头，在书院也不是什么秘密。”
“唉——”
有人惋惜地叹着气。
“王吉凶多吉少。”
“这孩子八成是没了。”
“这只有一只脚，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没有找到。奇怪，之前我们来这里已经查找过的，竟未发现什么异常。大家再找一找，他，人应该不远。”
“父亲！”沈青苡突然插话，“或许可以去更衣室找找。”
“更衣室？”沈鑫山突然一敲自己脑袋，“你是说离这不远的茅厕吧？”
“魏夫子！”
“是的，沈院长，青苡小姐说得没错。这残骸上沾满了屎，或许是什么动物将它从粪坑拖出来的。”
大家迅速转场到异果园附近的公共更衣室。这是书院的男性更衣室，沈青苡和青枣当然不可能进去。
很快大家从粪坑里将一具面目全非全是秽物的恶臭僵尸打捞出来。大约死去已有好几日了，头脸肿胀，相貌无法辨识，衣着、年龄是本书院的学子无疑。尸体恰巧缺了一只右足。经过魏夫子的进一步比对鉴定，死者正是王吉。
“大约是惊悸未愈，独自上茅房失足摔下去溺死的。”
大家叹息着为王吉掩埋尸体，还好找到了右足，让可怜的孩子得了个全尸。
沈青苡皱着眉，带着哈哈依然惴惴不安地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