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窗外阳光灿烂到叫窗内的人也要出汗,这样好的天气里,地铁外的湖水却是灰蒙蒙的蓝色,像是过期变质了,亦或许它本来就是如此。
看到那个骑自行车的男孩时,一我恍惚,很自然的想到了你。尽管,那已经是六年前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时你的同桌一直在换,因为你太顽皮太闹腾总是把同桌气走,直到我们成为同桌,一坐就是三年。
毕业后和相熟的女生朋友在一起聊天时,她问起我们还有联系吗?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怎么可能?早就没联系了。她一脸不可置信。
她说你看起来像个不学无术的流氓,一点也不正经,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
做物理实验时,我因为做不出来,急得直发脾气,你明明是个急性子,却按捺下来耐心解释,我看见你一直关注着别的组的进度,想必心中十分焦急,却也不曾说出一句催促的话语。
你总是从家里带书到学校,只因我爱看,从不嫌弃麻烦。
当成绩稍落后于数学尖子生时,你总不甘心地做许多题,下课后又伪造不用心学习的假象。
我承认也曾像朋友那样误解你,可你的行动不会骗人。
渐渐的,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一些关于你的小乌龙。
我总会将作业上的名字写成你的,发作业时就会出现两个你;你过生日,抠门如我付完钱后才发觉竟然给你买了昂贵的礼物;我发现自己总是在无意识的时候向你撒了娇。
可我看出你喜欢田,那个温柔文静坐在我后面的女生。她成绩优异,连用的指甲钳都精致得像枚胸针,问她题目时会用白而细长的手指轻握住笔杆,樱桃小嘴像是涂着唇彩,扬起甜美的弧度。她那么好,我也很喜欢。
可能是不死心,我还是没能忍住径直问你:“你是不是喜欢田?”
你眼神慌乱环顾四周,确定田不在教室后说:“别告诉她。”
我心尖一颤,还要打包票似的拍拍胸脯:“放心。”
后来啊,谁也没和谁在一起,大家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就成了大人。
到站了,我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出现了你,原来那不是错觉。
我们都戴着口罩,你拉着行李箱走到我的面前,背影比过去高大一些。你侧身靠在自动扶梯上,没认出我,而我就站在你身后30厘米的地方,识趣地没和你打招呼。
这里那么小又那么大,下了扶梯,你重又消失在人群中,连背影也找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