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复古思潮在欧洲蔓延,世界便从酣睡中醒了过来,他们在13世纪、14世纪积累这些创造美的力量,然后在15世纪、16世纪才终于得以发挥它们,创造并尽情享受能让他们的人生充满乐趣的美。这段创造并且欣赏美的过程,便是所谓的文艺复兴了。
文艺复兴始于意大利,这个国家从上到下都想恢复1000年以前的古罗马风格。这样一来,和古罗马帝国一样,意大利再次成为西方世界的艺术中心,让其他欧洲国家跟着它走,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圣彼得大教堂的建筑史,可谓代表了过去一切大型建筑物的建筑史,在这个教堂中,文艺复兴初期的大家们曾在它的身上耗费了一生。
(1)佛罗伦萨
在统治佛罗伦萨三百多年的历史中,美第奇家族酷爱艺术,由于他们的影响,佛罗伦萨变成了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美第奇家族出现了许许多多酷爱艺术的人,他们只需稍微看看,便能断定一幅作品的优劣。
作为哲学家的弗朗契斯科·贝纳多纳,对人生抱着乐观主义的态度,是少数几个充满光芒的人类的恩人之一。他让艺术重新回归艺术,让艺术出现在街道上、高山上、森林中以及你和你邻居们的家里,他无疑是真正的中世纪的儿子。那时的人们大多认为现世的生活只不过是为了来世更大的幸福做准备而已。但弗朗契斯科跟他们说:即便我们在等待来世,我们也应该接受和享用上帝赐予任性的孩子们的一切美妙的东西;这些东西体现在艺术之上。这意味着画家能够重新开启一千多年前的门窗,然后像孩子般地惊叹道:“多美的一天!好美的风光!这世界多奇妙啊!”在经历了很多个世纪后,人类因此而重新回到弗朗契斯科所生活的这个星球,并且以融入自然为荣。
佛罗伦萨另一位艺术家乔托,他所画的圣方济各非常生动,乔托似乎让圣方济各死而复生了,人们似乎看见圣方济各又开始照看病人,并向他的弟弟妹妹们布道了,在没有书籍,绘画和雕刻,更没有电视和图像媒介的时代里,乔托为方济会的修士们画出了他们的开山鼻祖的肖像和故事,成功地让信众们不但能用耳听,还能用眼观看他们敬爱的人。乔托最好的作品是帕多瓦的一个小礼拜堂,这些象征了那个时代的伟大的壁画,告诉人们一个道理,第一流的艺术家要想达到自己的效果,并不一定要使用过多的东西,三两个人,一张床、一张椅子、一扇窗、一扇门、一堵墙或一棵树的树梢就已足矣。
佛罗伦萨画家波堤切利于1478年画了一幅《维纳斯的诞生》,很像一个新时代的信徒——她把美带到了人间。特别耐人寻味的是她的一双出神的大眼,似乎在单纯无知中含有某些迷惘和哀伤,这种神情,在文艺复兴时代的另一幅名作——拉斐尔的《西斯廷圣母》的眼睛里又出现过,眼神反映出画家的思想和信念。说明艺术家是通过了详细地观察和了解后,带着爱和理解的理念从事创作的。
(2)意大利绘画
初学艺术的人没什么捷径可循,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做大量普通工作。不管是弹钢琴、创作奏鸣画、搞雕塑,还是写作,你都必须反复练习,经常练习,而即使这样,你练了一生,同样可能达不到完美的程度。要达到这种程度,必须具备一流的鉴赏力。还要看一切该看的,听一切该听的。如果想成为伟大的艺术家,你就必须多吃苦,和采煤工人和掘沟工人一样多干,一直到干不动为止。要大量阅读前辈的作品,并且聆听专家对它们的讲解。只有这样,你才可以在博物馆或其他收藏艺术珍品的地方从容地欣赏和品味艺术的乐趣。15世纪到16世纪,出现了一大批意大利画家,他们代表了意大利艺术光辉的黄金时代。其中最著名的几位:
第一位是提香。他的肖像画透露着某种神秘的东西,使得它们看上去生动逼真,以至于虽然没有回忆录或档案资料,我们只要看一眼也能猜测出这些历史人物是何性格,提香有一幅画教皇保罗三世及其两个孙子的作品,如上所述,我们通过这幅作品,就能知道当时保罗三世的心情是何其悲哀。
还有他画的那幅查理五世大帝的坐骑像,入木三分地刻画出了这位曾一度叱咤风云的大人物面对自己成千上万的臣民时,是如此的充满孤独,还有那幅给阿里提诺所画的肖像,也充分而深刻地把一个无赖的形象活灵活现地呈现了出来。总而言之,作为艺术家,提香是伟大的,他通过自己行之有效的行动和独特的艺术风格,为让艺术获得应有的尊重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第二位是列奥那多·达·芬奇。画家、建筑师、哲学家、诗人、作曲家、雕刻家、运动员、物理学家、数学家以及解剖学家,除此之外,他还钻研过机械工程,建造过水利工程,其中水车及水闸都是他发明的,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位天才还研制过飞机和潜艇。
世人无不知道的《蒙娜丽莎》,大家都认为这副杰作表现了一位女性的永恒之美。他以一个年轻女性温雅的微笑,揭起了人性觉醒的旗帜,赞颂了生命的可爱。他在油画上,创造了一种被当时人称为“薄雾法”的绘画技巧,人物的骨骼、肌肉都十分结实,可是轮廓线常常消失在若有若无之间,使人物如罩在一层薄雾中间。达·芬奇在这件作品中,力求表现出人性丰富的内涵和多方面的性格心理特征,加上含而不露的技巧,营造出了最神秘的微笑,时而舒畅温柔、时而严肃、时而略含哀伤,时而显出讥嘲和揶揄,与埃及“斯芬克斯”谜样微笑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一微笑之所以神秘,是由于达·芬奇要在一个个性非常具体的人物身上,创造出他理想化了的美的典型,要使瞬间即逝的面部表情,成为一种喜悦的永恒象征。这种矛盾的结合产生了令人觉得“出奇”的效果。
达·芬奇还有很多名作,诸如《岩下圣母》及《圣母子和圣安娜》等,其中最为出名的还要数《最后的晚餐》了。在本画中,他表现的是集中在基督身上的美和善,与集中在叛徒犹大身上的丑与恶的冲突和对比,同时展示出其他不同年龄、身份、性格的人物,在这场冲突面前的各种情感和思想的变化。达·芬奇第一个精辟地提出了“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位具有哲人头脑和诗人情感的艺术巨匠,比其他人文主义画家更深刻地认识到:由于社会实践以及生理上的差异所形成的各种人性,既有美好的也有丑恶的,艺术应颂扬人性之美,也应揭露人性的丑。他说“美和丑因互相对照而显著”。
第三位是拉斐尔。透过他的作品,我们能看出他的精湛技艺,他的多数画作都具有迷人的色彩,都体现出了他非凡的艺术功力,拉斐尔受聘前来画上帝在人间的形象,其画作自然要与基督教正在鼎盛时期的精神上的首都相配,而他按照要求做到了这一点,这难道不足以让一个人获得最高的荣誉吗?
拉斐尔的才能又表现在他善于把基督教的神与古典的美综合统一,创造出最合乎当时人们口味的圣母形象。他说:“我为了创造一个完美的女性形象,不得不观察许多美丽的妇女,然后选出那最美的一个做我的模特儿,由于美的人太少了,因此在创作时我不得不求助于我头脑中已形成的和我正在搜寻的理想的美的形象。”这种尊重自然同时又强调理想化的方法,是文艺复兴时期大部分艺术家所采取的方法,把“美”从神权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这是反神学的胜利,是与唯心的新柏拉图主义相对抗的(新柏拉图主义的普洛丁说过,肉体只是真理和灵魂的拙劣的“模仿品”)。但人们同时又把“美”看作一种神圣高贵的东西,这是从古典艺术中继承来的。为了达到这种典雅的理想,需要舍弃生活中的许多“卑俗”的因素,在典雅、和谐、优美方面固然远胜过中世纪和哥特艺术,可是生活的泼辣气息或真实感,却比不上哥特艺术。不过当时人们崇尚的正是这种理想的优美形象。拉斐尔的风格被特别称为一种“秀美”的风格,不仅使当时的人们倾倒,并且延续了四百年之久,成为后世古典主义者认为不可企及的典范。
在拉斐尔所作的大量圣母图中,公认的杰作是一幅《西斯廷圣母》,这幅作品,从构思到完工均显出画家严肃的深思,反映了拉斐尔的人道精神、文化素养和完美的技巧。19世纪俄国革命民主主义画家克拉姆斯柯依说,这幅圣母像“即使到人类停止信仰的时候,仍不失去价值”。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为这个形象的思想深深感动。
第四位是米开朗基罗。这是一个内心骄傲、蔑视一切,而与此同时又很孤独的人,一切形容词在他面前都将失去光彩。他是独立的,就像一座雄踞旷野的高山,突然在平地上拔地而起,与其相比,同时代的其他人都不过是侏儒而已。要走进米开朗基罗,只能通过研习他的作品,而不能用俗人的现成的词汇去对他妄自评论,因为没有文字可以用来估量他,我们只能透过他的作品本身去感受他。
《哀悼基督》使人看到一个慈爱的母性由于庄严和雄伟而显出更加崇高的美。这里不仅表现出作为一个艺术家和诗人的米开朗基罗对于人类情感把握的准确深刻,同时也表现了贯穿他终生的爱国主义精神。
1504年,他创作了著名的《大卫》,大卫左手上举,握住搭在肩上的甩石带,右手下垂,似将握拳,头部微俯,怒目裂眦地直视前方,处于迎接战斗的状态,从艺术效果上看,这种矛盾高潮到来之前的状态更有吸引力,从思想效果上说,作者似乎预感到保卫共和国的艰巨,望人们不要放松警戒。
《摩西》,深知艺术含蓄美的米开朗基罗并没有表现摩西摔掷法版或振臂高呼,而是表现他坐在椅中,突闻事变时的一刹那间的神态,头部左转,怒视远方,右手握起美丽的长须,加强了头和肩的动势,整个形象在并不强烈的动势中,使人感到疾恶如仇和大义凛然的内心的力量。
西斯廷天顶壁画《创世记》的九个场面,创造出世所罕见的雄伟形象。它们是不可屈辱的、愤怒的,有时是痛苦的,但总是带有高尚道德和纯洁情操的美感。《创造亚当》可以说表现的是“人的觉醒”,以及渴望着人的力量获得解放,米开朗基罗的创作中,多次地出现过这类形象,一个雄健的巨人由于某种内在或外来的束缚,在期待着解放,或进行挣扎……如《垂死的奴隶》《被绑的奴隶》,这种由艺术家自身的命运而产生的苦恼,也正是对那个时代的感受。人道主义或人文主义主张尊重人、解放人、给人以幸福和自由,但这样一个要求在那个历史时代不可能真正实现,这就构成了一个追求理想的艺术家的悲剧性的生涯,并使他创造的强健雄伟的艺术形象,常带有悲剧的色彩。
《女预言者》被认为是画家笔下最美的女性形象之一,在她的身上,少女的纯真与勇士的雄伟融为一体,和谐而又别具风貌。另外在构图设计和装饰美的运用上,也是一位后人难以逾越的大师。
《最后的审判》,沉痛和悲愤,由痛苦化成的愤怒,有力地表现在这一幅壁画中了,《圣经》上说,世界末日来临时,基督要做一次最后的审判,以惩恶扬善,米开朗基罗运用这一题材,充分表现了他自己对于当时社会的裁判。此时此刻。我要小心地总结一下这位艺术家勤苦的一生,每当我走近他的作品,我都会有一种想跪下来的想法,它们不能不让人对它们肃然起敬,这种情感并不容易出现于我的内心,我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我相信这个老人能够理解。米开朗基罗的伟大之处,在于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苛刻,和这个星球上其他的伟人一样,比如贝多芬、伦勃朗、哥雅以及巴赫等艺术大师,他也深知“完美”一词具有什么含义,他像摩西一样望向远方,似乎看见上帝许诺给人们的轮廓不清的福地,但他心里很清楚,这块福地并不是世上的任何人都能拥有的,人们永远不能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因此,所有智慧都和这种对自己深度的不满有关,一切伟大的艺术也莫不如此。
(3)文艺复兴在北方
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艺术上,交流都是双方面的,很显然,意大利人很擅长于美化生活,但在很多地方,北方人却有比南方人更高超的手艺,16世纪的德国和尼德兰也涌现了不少伟大的艺术家。
第一位是德国画家丢勒。他是中世纪的天之骄子,对于新旧两个时代来说,丢勒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他绝不会背叛过去,却又在不经意间预示了即将出现的未来。丢勒在铜版画上的成就高于在绘画上的成就,因为他的绘画作品几乎都显露出一种野蛮的味道,显得不是那么文雅,然而透过他的铜版画中的紫罗兰或者一片草叶,我们都能感受到他和这些生物之间具有的那种密切的关联,他仿佛能读懂它们内心的所思所想。
在丢勒数量庞大的版画中,最著名的是《启示录》,充分显示了他的技巧、想象力,以及对当时社会的某些重大事件的态度,表现了他从现实生活中感受到的灾难。丢勒是一位肖像画的能手,以精细刻画而著称,在《自画像》中鬈曲的长发画得极为精细,但这幅画的特殊吸引力更在于人物的精神状态。完全正面的角度,肃穆的表情加上披开的长发,不能不令人想起基督的造像。如果说,米开朗基罗在他的《最后的审判》中,似乎是借那个英雄式的青年基督,来表达画家自己对于人世罪恶的审判,丢勒则似乎在表明他的艺术家的天职,是做个无愧于良心的人,这样的人“是和基督一致”的。肖像中丢勒敏感的手指正指着自己的心田,好像在说马丁·路德讲过的名言:“我坚守立场,我只能这样做。”这是符合当时许多人文主义者和宗教改革者的思想的。
第二位的是汉斯·贺尔拜因。一般来说,在绘画的艺术语言中,色彩更长于表现情感,线条更长于表现理智。而德国民族又被人认为具有偏重理性思维的特点,因而德国画家擅长使用线条的说法,则常见于美术史家们的论述中。但贺尔拜因却以洗练的线条所作的人物肖像的素描,如《青年妇女肖像》,线条简约,几乎不涂明暗和阴影,不仅足以表现出体积和骨、肉的质感,并且准确地抓住了人物温淑而安详的性格。
《埃拉斯莫肖像》表现出他富有理想而又坚定果决的性格,他垂目著书的侧影,显得更为沉着含蓄,亲切而庄重,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文艺复兴时代学者的典型。
第三位弗兰德尔的勃鲁盖尔。《雪中猎人》《懒人的天堂》《盲人引路》。勃鲁盖尔的绘画题材,一类是描绘农民的生活、风习和劳动。对自然界精细的感受,对现实讽刺的隐蔽手法。
小结:同是在文艺复兴的十五六世纪,人文主义的思潮在佛罗伦萨和罗马的艺术中体现为争取人的尊严和解放,赞美人的力量和雄伟;在威尼斯艺术中体现为追求现世的幸福和欢乐;而在北方——德国、尼德兰的一些画家身上,则体现为对黑暗的揭露和对暴力的嘲讽。这不但反映了地域和民族特性的差异,也反映个人独特的天才。正如文学上,意大利即有《神曲》又有《十日谈》;至于英国的莎士比亚与西班牙的塞万提斯,其间的差别就更明显了。
7)巴洛克风格
(1)卡拉瓦乔:他更为直接地从生活中去发现他要画的东西,几乎是没有什么避讳;或者说,他只画他眼睛所能见到的东西。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笔下的圣徒,还是理想化的具有相当修养的“普通人”,卡拉瓦乔却更直接地把街上的苦工和小贩,拉来充当他画面上的基督、圣母和圣徒们。由于他常在下层人民活动,这些形象的现实感和逼真感是别人所不能及的。《圣母升天》即使因把“我主的母亲”画得太粗野了,被教堂拒绝接受,他仍坚持自己的道路。他几乎“一字不差”地把《圣经》上耶稣复活后向使徒多马显圣的场景画在《多马的怀疑》一画中。
(2)贝尼尼:意大利雕塑方面的巴洛克大师,17世纪的意大利,仍是欧洲文化艺术的中心,罗马教廷极力用豪华的建筑和艺术的特点,显示旧教威力之不可动摇。欧洲一些专制集权的君主们坚持“君权神授”,可在艺术的趣味上却是资产阶级化了的享乐主义,一种新的贵族艺术就应运而生了。
精力充沛、才思敏捷,被人称为多面手的贝尼尼,正是出现在这样一个历史时期。他把建筑跟雕塑结合在一起,甚至打破了它们中间的界线,又常常在雕刻中运用绘画的手法,造成一种建筑、雕刻、绘画的混合物。严守古典传统的艺术家觉得这种“非驴非马”的东西,破坏了各门艺术本身的规律和独立性,故称之为“巴洛克”(奇形怪状)。但从艺术技巧的发展上看,却不能否认在美术的表现力上,它也提供了新的东西。可以作为贝尼尼这种巴洛克风格的最典型的代表作品,是他给罗马·维多利亚教堂作的《圣苔列莎的幻觉》群像。从圣苔列莎半昏迷状态的“痛苦而又甜蜜”的表情中。人们觉得这件本来是赞颂灵魂的“神圣交感”的事件,似乎变成真的尘世上的肉体之爱。贝尼尼以罗马神话为依据的双人群像《阿波罗和达芙尼》中,阿波罗的形象显然是对希腊后期雕刻《贝维尔的阿波罗》的模仿,达芙妮的形象则富有独到的创造性,她在呼喊奔跑中显出的温柔和惊恐,很惹人怜爱。艺术家以杰出的技巧塑造出从少女变成树木的微妙的“过渡”,更令人十分信服。
(3)鲁本斯:弗兰德尔绘画方面的巴洛克大师,“绘画是他的专业,业余他才当大使玩儿。”他为各国宫廷所作的绘画中,《玛丽·美第奇的抵达》算是他的力作。足以显示鲁本斯的旺盛的创作精力,娴熟的技巧、丰富的想象力,以及所谓“巴洛克”风格的特征,以《亨利四世接受玛丽的画像》为例,复杂的S形的构图,使人眼花缭乱。而《劫夺留西帕斯的女儿》也是鲁本斯巴洛克风格中的一个典型。放射形的构图,线的运动,男子坚硬的钢甲和女子雪白的裸体的质感,男子粗黑的手臂与女子美丽的金发对比。人文主义精神在鲁本斯身上,并未表现为同情或怜悯,也不表现在他对于人物内心和性格的探索,而主要表现为对于放纵的生命力的赞颂。
8)现实主义风格
委拉斯开兹:《卖水老人》,以下层人物作为题材,流露出深深的同情心,受卡拉瓦乔作风的影响,他强调明暗的对比和追求形体的坚实。在委拉斯开兹的许多贵人肖像上,诱人的色彩画成的华丽衣饰,常常和人物面貌的不招人喜欢形成奇怪的对比,可是作为一幅绘画,在艺术上又是统一的,最明显的例子《教皇英诺森十世》,较贝尼尼教皇胸像的威严和高贵,委拉斯开兹的教皇表现出更深刻的个性。由于作品的技巧完美和肖似,教皇还是表示了满意,只是在把酬金交给委拉斯开兹时,悻悻然地说了一句:“画得过分地像了!”
在他去世前三年画的《纺纱女》,不仅为欧洲美术史提供了一个最美的劳动妇女的形象,而且整个的构思和布局都表现了画家经营组织的苦心。当委拉斯开兹在皇家纺织场的黑暗的车间里,眼看着那些健美的少女们一年年枯萎衰老下去的时候,一定曾经想过:阿莱辛是受巴拉斯的处罚而遭难的,那么这些纺纱女的不幸又是谁造成的呢?
9)艺术的新土壤:17世纪荷兰画派
(1)维米尔:在风俗画中,维米尔是个有特殊创造的人,他能以独特的眼光看现实,采用与众不同的方法表现对象,并能达到一种新的和谐。例如《窗前读信的少女》,鲜明的侧影表现出人物专注而又复杂的心情(她读的多半是情书),他舍弃了许多细节,而只保留对象最基本最重要的外轮廓,并且有意简化为明确的几何形——直线、曲线、矩形,圆形等,比起那些精雕细刻的作品来,他那单纯的形象显得更坚实,空间和立体感也更强。
艺术技巧的提高常常有一个从简到繁,而又从繁到简的过程。《德尔夫城》《倒牛奶的厨妇》《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等杰作,天光水色的明亮和色彩的含蓄而丰富,恐怕到18世纪还很少有人能达到,也许正是这样一个空气清澈、明亮而洁净的环境,增加了维米尔对于光和色的敏感,维米尔特别喜欢画从玻璃窗射进来的天光流泻在窗前人物身上的美妙变化,他用银灰色表现出来的冷光,不仅有透明感,而且在物象上泛起一种珍珠般的光彩。正如音乐家常有其偏爱的和弦一样,维米尔喜欢用黄、蓝、银灰的色彩配置。
(2)哈尔斯:一切优秀的肖像画,都可以使人们从中看到“历史如何形成人,人又如何形成了历史。”哈尔斯那些以普通群众、下层人民为对象的肖像作品,正是具有这种力量。美目流盼的《吉卜赛姑娘》,俊俏里带一种野味儿,这位美貌、泼辣、自由不羁的少女形象,几乎成了三百年来文学、戏剧、电影作者们理想的吉卜赛姑娘的典型。哈尔斯的卓绝技巧,还表现在他能生动而准确描绘出各种笑容,而毫无僵化,造作之感。《弹琴者》是他的代表作之一。这个性格诙谐、情绪开朗的青年,一边弹琴一边转过身来,向画外的人物传达情意——也许在欣赏什么人的舞姿,哈尔斯常常让他肖像里的人物与未画出的画外人发生某种联系和反应,不但使肖像的表情和动态更自然,而且使读者发生更广阔的生活的联想。
希腊古典艺术力求理想化的完美,艺术家们从许多生活的原型中,选择了“美的因素”加以综合,创造出一种相当标准的美的形象。这当然是一种了不起的创造工作,它也反映了古典时期对艺术的“教化”作用的重视,文艺复兴的艺术家在很大程度上继承了这个传统,这种“标准化”的形象固然显得更加“完整无缺”,可是却减弱了生活本身的丰富性和生动性。只是随着对现实的认识更加深刻后,人们才逐步发觉,有个性的人物虽然不是“尽善尽美”,可是却具有更多样的内涵,从而有着更加感人的魅力。
哈尔斯和其他17世纪的大师们,虽然未必读到过培根的意见,但在重视生活观察的基础上,获致相近的观点是合乎规律的,他们的肖像艺术因而走上了一个更高的阶段。另一位荷兰画派的巨匠伦勃朗,不但常常从一些以前人们认为是“粗丑”的形象中发现了美,而且在心理描写方面进行了更为深刻的探讨。
(3)伦勃朗:他终生勤奋不息,创造了独特的艺术语言,他运用的色彩越加丰富而浑成。光和影成为他表达主题和情感的有力的艺术语言。他深深懂得艺术中虚实相生的辩证关系,他常常让明亮的形象从黑色的背景里突现出来,以求在显著的反衬中让主体突出。画面上的光线,是随着艺术表现的需要,由他任意驾驭的,就像现代舞台和摄影棚中使用的聚光灯一样,明暗隐显全依导演的需要而随时变幻。在《圣家族》中,光线指挥着我们的眼睛,首先注意母亲健康的圆脸,和她手上厚重的大书,然后再注意摇篮和其中的婴儿,再次注意到窗户的光和小天使,最后我们才在昏暗的背景上逐渐辨识出父亲在木工案台上俯身操劳。
伦勃朗通过大量的自画像描绘了自己的生平,从他二十岁的自画像上看到的,是一个满怀信心的英俊的大学生,尔后的一系列自画像,则在那变幻莫测的奇妙的光影之下,逐渐显出人生的忧虑在这位艺术家脸上刻下艰辛的印记。有一张在他最后的年代中画的《自画像》,被人们看作是美术史上的奇特之作,画的笔法十分苍劲,厚涂的色彩有如铸铜一样闪闪发光,披着旧衣的伦勃朗昧着眼睛,张开嘴巴,好像在哀哭,又似乎在冷笑,此时,热爱人生和艺术的伦勃朗,孑然一身。曾经在他画幅上多次出现过的,他的忠实伴侣斯陶菲尔,已因积劳致疾而去世,他曾多次用诗的感情描绘过的唯一的儿子蒂塔斯,也不幸夭折而去世,他精心收集的艺术珍品早被债主没收。他眼前所见的,是贫困、灾难和欺凌在蹂躏着善良的人民,包括他自己。
这样一幅啼笑皆非的画像,令人想到中国明末一位把“哭之笑之”拼写为“八大山人”的画家朱耷,只有痛苦到了极度的人,才会用这一类怪诞的冷笑,来发泄他哭诉无门的悲愤和忧伤。
10)学院派:新古典主义
(1)乌顿:在学院艺术中,真正做出积极贡献的,是法国雕塑家乌顿,他是自文艺复兴以来整个西方雕塑史上屈指可数的杰出人物之一。他在表现人物眼睛的神采方面,几乎是无人可以超越的,他不仅准确地挖出黑眼珠和瞳孔的形状,并按照视线的方向留出“眼神光”。固然,这可以说是一种绘画的手法,可是,在乌顿各式各样的肖像上面,这一双灵动的眼睛传达了多么丰富的心理活动啊。他为莫里哀的塑像,真正表现出这位有思想的作家的英雄气概和他诗人的浪漫气质。为法国大革命播下种子的哲人卢梭,乌顿为他创造了生气蓬勃、目光犀利、充满热情的胸像,罗丹曾赞美这座塑像,说它是卢梭自传《忏悔录》的“最好的注解”。乌顿塑造的伏尔泰全身坐像最为完美,智慧的光彩给人以高尚的美感,使人感受到这位批判家的机智和善于讥讽的性格,端正的腰背和阔达的衣褶表现出这位思想家坚强不屈的精神,他好像就要从椅中站起,去为一切遭受迫害的不幸者进行辩护,高呼着消灭败类的口号,勇敢地抨击天主教会和罗马教皇。
(2)萨金特:在绘画技巧方面,萨金特在捕捉生动的表情和运用流畅的笔法方面,几乎是独步一时,他吸取了哈尔斯和委拉斯开兹在造型和用笔上的优良传统,把18世纪以来英国的肖像画中过于烦琐和柔弱的倾向,变得轻快爽利,虚实有致,具有诱人的技巧美。《阿格纽夫人》是萨金特所画妇女画像中比较含蓄而具有内心深度的一件作品。体现了这个青年妇女自然和率真的风度。
总的方面来说,“学院派”代表官方艺术,在政治思想和艺术方法上是保守的,所以,在英国,50年代出现一批厌恶学院艺术的年轻人,揭起了“拉斐尔前派”的旗帜。在俄国,60年代十四个对抗学院的毕业生被开除,组成了“巡回展览画派”。至于法国,早自浪漫派萌芽之时,即与官方学院有了矛盾,而写实主义和印象主义则公开与学院决裂。法国自大革命爆发后,政治风云的变幻更推动了艺术思潮的汹涌。于是在整个19世纪,法国成了西方艺术运动的中心。
[if !supportLists](3)[endif]戈雅等:戈雅的《狂想曲》《查理四世一家》《五月三日的枪杀》《卖水少女》;大卫的《苏格拉底之死》《马拉之死》《萨宾妇女》《拿破仑一世及皇后加冕式》《莱卡米尔夫人》;安格尔的《泉》;藉里柯的《梅杜萨之筏》;德拉克洛瓦《但丁的小舟》《希阿岛的屠杀》《自由引导人民》。
(4)吕德:虽然吕德留下来德作品并不多,可是一件《马赛曲》的高浮雕,已足以使他名垂后世了。吕德杰出的创造,在于他把“纪念性”的要求与“装饰性”的要求相当自然地结合在一起。
(5)米勒:歌唱“泥土上的英雄”,米勒的《晚祷》一画,深刻地反映了这样一种复杂的矛盾,因而具有长久的魅力。画面上,夕阳西下,劳动了一整天的一对农民夫妻,听到远方教堂钟响,俯首默默祷告。画家着力描绘出他们的虔诚,我们也不能不为他们的纯朴和诚实所感动。可是画中反映的现实生活又形象地告诉人们,他们“虔诚”的结果是什么,简陋的工具、破敝的衣衫,两小袋马铃薯,在无限的大地衬托下,他们是那样地孤立无援。
他的作品不断地引起政治上的喧哗,《拾穗》一画展出的时候,《费加罗报》上的一个评论者说:“在这三个拾穗者背后的地平线上,隐现出造反派的长矛和1793年的断头台。”
对他的《播种者》,人们说:“从人物迈进的姿态里可以听到革命的脚步声。”他说:有人怪我拒不描绘乡村中的“迷人景象”。其实我所见的何止于迷人,我看到了无比壮丽的景象,我看到了基督说过的那种小花:“所罗门王最神气的盛装也比不上它们之中的任何一朵。”大地在呻吟,米勒画得胼手胝足、粗衣陋食的劳动者的形象,实际上对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上流社会就是一种抗争——虽然这种抗争是较温和的。在米勒的作品中,现实的形象同时具有象征的意义。他笔下的人物大多不细画五官,但是却具有强烈的感染力,他善于像雕刻家那样,选择最有表现力的大轮廓,而且运用朴拙的线条与丰富的光影,创造出一种抒情性很浓的气氛,作为绘画的语言,米勒所创造的气氛特别适于表现宁静、深邃和温柔的情调。如《米勒夫人》《喂食》。
11)印象派:马奈、莫奈、雷阿诺
(1)马奈:《吹笛少年》清晰明快的描绘方式不可多得的简练,是一种“粗犷、精确而又典雅的画风”,他的画总是金光闪闪,光线犹如一条宽广的白色流水洒落下来,柔和地照亮着物体。作家左拉异常珍视这种独特的视觉感受和绘画表现的方式,他认为这是体现了“艺术家的血肉”,“体现了人类才智中至今未被发现的一面”,这是“由个人气质决定的富有人性美的对现实的表现方式。”
艺术是以人为中心的,而当绘画描写到人的时候,故意要排除对象本身的思想,是不自然的,马奈的不少作品,很自然地反映出了人物的性格和心理,他画的《左拉像》,在绅士风度中有一种敦厚沉着、坚定不移的气质。拿着雪茄烟的瘦削的《马拉美》,则在略带忧郁的深思中,表现出诗人的敏感。在《露台》中,摩里索坐在绿色的铁栏前凝视远方,严肃的面容里仍然流露出温柔的深情。
(2)莫奈:1874年,莫奈展出油画《印象·日出》,与我国唐代诗人白居易的诗“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莫奈画的正是这种水波抖动、光色闪烁的景象,印象派不拘泥于严密的轮廓和细节的描摹,而是着眼于在现场写生中迅速捕捉那些变化着的对象,他们努力追求的是跳动着的光、变幻着的色,流荡着的水波和大气,抖动着的树叶和草丛,他们想表现的,是大自然的生命与活力在人们视觉上留下的印象。
“我曾以为留住光,便可以留住你”--莫奈,在莫奈笔下,永恒,是一种伤感。作为一个一生追光的艺术家,莫奈笔下曾描绘过无数动人的景色,但莫奈一生只画过一个女人,那就是他的妻子卡米尔。
(3)雷诺阿:也是印象派中以画人物为主的画家,他的《包厢》被后世人看作他最出色的作品。一个盛装少妇面部细嫩的皮肤上涂有胭脂和粉的微妙变化,表现得极充分,她颈上的珠链,头上的鲜花、轻柔的纱衣,是以活泼跳动的笔触画成的,在粗、细、虚、实的对比中,显得整个画面极有生气,《红磨坊的舞会》也是其代表作。
12)现实主义:19世纪法国有位著名评论家卡斯塔尼阿里,在他的《论自然主义》一文说:古典主义者宣称,要按照文艺复兴和古代艺术中用过的手法去表现自然。“真实”使他们不安和害怕,他们借口使事实纯正化理想化,而删削和改变了它。浪漫主义者宣称,艺术是自由的,自然应由自由的艺术家任意作出解释,他们不害怕“真实”,可是却以随心所欲的想象在曲解中避开了它。自然主义者宣称,艺术不分高低地对各种生活形态给以反映,它唯一的目的是再现自然,使之达到最大的力量和强度,其真实性就跟科学一样。
(1)列宾:俄国画家列宾是“通过眼睛和手势反映人物内心世界的肖像大师”,他创作的《伏尔加河上的纤夫》,画中十一个贫苦辛劳的纤夫,个性极其分明,虽然人物与背景的关系不够自然,影响了整个画面空间的真实感,但人物形象本身,确实能使人联想到民歌《船夫曲》里所表达的那种低沉雄壮而又悲怆的境界。《意外归来》那种内热外冷的样子曾引起官方审查人员恶狠狠地说:“你看,他一点儿悔改的意思都没有!”《伊凡杀子》对于表现人物的心理和情感的冲突反应得特别强烈,王子垂死时虚弱的形象与沙皇精神狂乱的形象,构成了强烈的对比,权势欲与亲子情的冲突,在此得到了动人心魄的表现。俄国文豪老托尔斯泰看列宾此画时,曾极力称赞:“无法形容这画何以画得这么好!”俄国巡回画派领导人克拉姆斯柯依的《女士画像》既有民族性又有时代性。
(2)罗丹:给石头以思想,他的名著《艺术论》,他的《青铜时代》男像尽管仍处于半醒的状态,外表也并不细腻,却令人感觉到他身上的肌肉似在悸动,呼吸似在起伏。在罗丹的作品中,这种“似与不似之间”的笔触,不仅显示了熟练自由的劳动之美,而且在奔放的捏塑手法中,流露出动人的热情,如《雨果头像》,有时他运用朦胧的轮廓和柔和的起伏,使形象显得生动而又含蓄,好像绘画中的人物笼罩在大气里,如《画家夏凡像》。比如《吻》这件雕塑,罗丹更把他们塑造得坦荡无邪,纯洁真诚,毫无猥琐卑下的感情,两个男女裸体的形象洋溢着青春的美质,并不会使人产生罪恶或羞耻的联想。最著名的作品《思想者》,它坐在《地狱之门》的顶上,俯临下界,面对着各种人物的无尽痛苦与挣扎,陷入紧张而深沉的思索,整个雕像是运用夸张手法塑成的,紧蹙的双眉高高隆起,托着下颌的右手十分有力,身上的每块肌肉似乎都在颤动中诉说内心的激荡,反映着起伏澎湃的思潮。他晚年创作的《巴尔扎克》纪念像采取大写意的手法,用极为奔放的手法,塑造了披着睡衣、在深夜写作时起身徘徊的巴尔扎克;对于一定的“形似”有意加以夸张,作出取舍,达到了更高的“神似”。
13)后期印象派
(1)凡·高:作为“后期印象派”,他比印象派画家更彻底地学习了东方艺术中线条的表现力《星空》,他用全部精力追求了一件世界上最简单、最普通的东西,这就是太阳,他画的《向日葵》用变化丰富的黄颜色和有力的笔触,表现出花朵飞动的神态和秋天成熟了的葵子饱满沉实的质感,而淡蓝的背景与黄花相衬,更加强了欢快嘹亮的调子,他用简单的线条画出的《鸢尾花》《石竹花》,却能抓住花的灵魂。(好像它们也是会说话的人一样),他画的自画像,大多是严峻忧郁的,反映出内心深处无法祛除的悲愤。
(2)高更:在当画家之前,曾在交易所里做过商人,他为了从事绘画,放弃了大有发展的银行事业,并且与家庭决裂,他厌恶资本主义的文明社会,包括传统的艺术趣味。他不但对埃及古代绘画很感兴趣,而且向往仍处于原始部落生活的土人们的风习和艺术,他称自己是“幼稚而粗鲁的野蛮人”,法国诗人马拉美说他是“原始人的最高典型”。《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谁?我们向何处去?》这幅画超越了他之前所有的作品,凝聚了高更毕生心血的杰作,也是他对生命的感悟。
(3)塞尚:后期印象派中另一个名手塞尚的艺术,现代绘画之父,他要探索一种新的途径,用稳定不变的绘画因素,表达他对世界的感知,他不像凡·高和高更那样发挥线的作用,而是用“体”和“色”。但塞尚追求的体,却并不是根据对象本身的结构而产生的;他追求的色,也不像印象派那样根据光而变化,他所探讨的这种稳定的体和色,带有更大的个人主观成分。
14)现代派
现代派画家最有影响的当然是毕加索,印象派、后期印象派、野兽派的艺术手法,都被他汲取改造为自己的风格,创造了“立体派”,在印象派之前,人们关心的是“画什么”的问题;印象派之后,人们关心的则是“怎么画”的问题。《格尔尼卡》表明了对那些把西班牙置于痛苦与死亡的海洋中的好战集团的厌恶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