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在老家看到写在笔记本上的这些东西,惊询侄女,刚初中毕业的侄女承认是她所写。问何时所写,曰初一初二时。
我不熟悉这种文字。能看出其中有些生硬的地方,但孩子笔下的细节描写、情节铺陈,乃至她丰富的想象力和华丽的词藻都让我惊讶万分。我不是伯乐,但我看到了蕴藏在孩子身上的潜能。
只是这奇异的才华,以及她丰富的内心世界,在应试教育的冲击下,不知能保持几何。问她为何两部作品都只写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孩子并没多说什么。也许是学业繁重,她刚刚经历了中考;也许是师长呵斥,因为这些势必影响课业。
孩子没有因为我特殊的表情而欣欣然。她并没有尝到其中的成就感。她也不为自己没有继续而遗憾。倒是我,心里再也放不下。我不愿看到一颗珍珠就此遗落尘土,于是尝试着把它打出来,拿给大家,让懂得的人鉴赏。
文中极个别的字词有改动,大部分都是一个小女孩最初的文字。此为第一章。
我还问她,是提前构思了整篇?还是边想边写?孩子说是后者。)
楔子
是夜,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中,黑暗悄悄侵蚀了这一带。猛然间,“啊——”一声尖利的惨叫划破夜空,随即熊熊大火燃起,在黑夜中犹如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鲜艳的红色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在火焰中心那幢豪华的别墅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发了疯般呼喊着扑向一堆堆的文件、笔记。火焰一点点吞噬了他眼中的绝望,在被火光淹没的那一瞬间,他的喉结似乎动了动,吐出两个模糊的音节,可惜,没有人听见。
“接下来怎么办?”黑暗中,一个有些清冷的少年嗓音响起,可是却无人应答。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少女藏在黑暗中,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火场中,许久才喃喃自语:“结束了。”继而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儿?”少年的嗓音再次响起,可少女的周围却空荡荡没有一个人,透过疏疏的月光,隐约可以看到少女胸口有一团淡淡的紫色烟雾。
“去考个兽医执照。”
“噗!”紫色烟雾中发出一声轻笑,“你是想把那个老家伙气得死不瞑目吗?”
“死不瞑目?”少女的嘴角轻轻扬起,“那也不错。”银白的月光落在少女绝美的容颜上,她的双眸如寒潭般幽深冰冷。
第一章 夜袭
一年后
清冷的院落里,弥漫着苦涩的药香。片片梧桐叶缓缓飘落,却也无人清扫。水池边,一个娇小的身影静静地站着,仿佛和环境融为一体,连时间都缓慢了下来。
“吱——”木门的吱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个穿着白色劲服的男子疾步匆匆而来,对着娇小的身影鞠了一躬,道:“舞小姐,有人受伤了。方主请你过去治疗。”娇小的身影闻言转过身来,一张十六七岁的少女面孔浮现,虽有些稚嫩,却极为惊艳,如夜般漆黑的眸子扫过身前的男子,让男子不自觉地低下了头。直到少女离开院落,男子才重新抬起头。他不由得苦笑起来,自己加入组织已经五年了,枪林弹雨早已经历了不知几次,早已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可是在这个女子面前,自己却常感到莫名的心悸。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怎么会拥有如此可怕的气息?他不明所以。
在白衣男子思索的时候,少女已经来到了手术间。银白色的金属泛着冰冷的光泽,少女面无表情地操起手术刀,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对她来说早已经司空见惯。两个小时候,少女走出手术室,身上的血腥味令她皱起眉头,她没有去见方主便直接回到了药园,在整个组织中也只有她拥有这个特权。
夜晚,沐浴后的少女将湿发披在肩后,显得异常清丽。古朴的书桌上,翻开了一本如字典般厚重的书,里面不是正常的人类文字,而是一个个奇怪的图案,有点像古老部落里的图腾符号。屋外,皎洁的月亮逐渐被乌云覆盖,周围安静得有些异常。
“这样的夜晚很适合偷袭。”少女自语。话音方落,“砰——”枪声划破了夜的静谧。转眼间,杀生一片,各种武器登场,很快便将此地化为废墟。
混乱的人群中,有一个白衣少女在夜空中非常显眼,仿佛坠落在人间的天使般茫然无措。也正因此,她成了所有人的最佳攻击对象。尽管她周围的人拼命想护住她,但少女还是被一步步逼上了悬崖。
这是一片没有树木遮盖的地带,月光挣脱乌云倾泻下来,使少女周围浮现出淡淡的光晕,前来追杀的人都被这一奇异的景象怔住了,眼前的人简直美得惊心动魄。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少女转身从悬崖一跃而下。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眼前逐渐变黑,意识也逐渐混沌,少女的身体逐渐变得空灵、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