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汪曾祺写的《花园》,心内痒痒的,像一个笨嘴笨舌的家伙,又不懂得藏拙,只能跟着别人的话尾喊到,就是那,就是那。
一直觉得自己不擅长于动手。小时候拿到手中的蝉,几乎没有是自己捕捉到的,要么是别人给的,要么是掉地上的,叫声自然都带点症,经不起剪翅、掐须的折腾。
因为害怕蜂蜇,也就敬而远之。
天牛的鞘翅不是很特别,特殊的是那对触角,一节节,像极了戏台上武旦的顶翎,故此,我们都称天牛叫元帅。讨厌天牛钻杨树,树液将木屑粘成一块块,褐黄色,一不小心,粘在衣服上。
受捉弄最多的是蚂蚁。断头,折断腿,水灌,火烧,用樟脑球画圈圈禁。想想这些,我有理由支持荀子的性恶论。
燕子筑巢在窑洞的垴上,屋檐下,忙碌的进出,幼雏的叽喳,很难与一长溜停在电线上呢喃细语的画面兼容。
麻雀是常客。晒脱粒后的麦子,晒沥过水的麦子,麻雀瞅准机会就一哄而上,扬手,吆喝后,又一哄而散。晨昏的吵闹,更讨人嫌。作为打弹弓的靶子,不会受到丝毫的指责,从这点上说,麻雀是贼,燕子是贵客。
至于喜鹊,没有离得太近,只是听到偶尔的枝头报喜。
高邮的物侯,毕竟不同于北方的黄土高原和河套。
看《白鹿原》,除却年青时令人心跳的片段外,纺织(轧花、搓捻子、纺线、经线子、上综等),耕田(套牲口、扶梨杖、溜梨沟),铡草,打土夯,辘轳打水,碌碡碾压,都是那么的熟悉;还有大量的陕西口语,其音调,非秦地人不足以体味,“咥一顿谝一会喀”,“擩草”,“天擦黑”。
陈忠实再现了那远去的渭河平原上的农耕生态文明,也许终会成绝响。
不禁想起早些年的《黄土高坡》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