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在大段的酒桌上,大冯已经嗅到了不一样的血腥味。
本来嘛,总导演大段电话里面说的很清楚,只是请自己搭把手来客串一下,露个脸演出好戏给黎叔看。也是凑巧大冯最近没有什么通告,觉得这是个宣传自己争取流量的机会,平时只是看那些文艺界大咖在台上表演,有机会混个脸熟那还考虑什么呢?
让大冯感到意外的是,这大段话里话外怎么很少关注黎叔,反倒是扯起了他们俩的陈年往事,更是不断的朝大冯内心的痛楚轮番攻击。奇怪,莫不是自己被套路了,是黎元洪这小子和大段合起伙来整自己吗?这可得留神。
有了这层怀疑,大冯喝起酒来自然不敢放肆,这要是一醉不醒肯定是要出大事。不过好在大段也知道大冯酒量不行,三碗酒不到必倒。只不过他不知道大冯在南京历练多时,没事就出去打野攒经验,当年的三碗倒如今已经升级到千杯不醉。
刚好利用这个消息差,大冯骗过了大段,躲过了他的逼问回到了住处。可大冯还是很警觉,手一划拉,身边一个贴身保镖都没有。嗨,不用想了,这整个天津城都喝得迷迷糊糊,自己那个警卫连肯定早被灌倒了。
躺在床上,大冯想着刚刚酒桌上的一幕,他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感到危险。毕竟就像大段分析的,这黎叔倒了,民国可就剩下自己和大段,如果再把自己干掉了,那大段岂不是一箭双雕嘛。
不行,太危险了,光想想这后背都冒冷汗。再说了,就算大段没有对付自己的意思,那也保不齐他手下的马仔有这方面的考虑。可看看自己,孤零零就躺在人家后院,简直就是躺在人家案板上,这要是来个一心想拍马屁的狗奴才闯进来抡两斧子,自己不就嗝屁了。
想到这,大冯一轱辘身坐在了床下:劫数啊劫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得赶快离开。大冯暗自盘算逃离计划。现在整个城都在欢庆,就算大段他们有第二层计划,那知道的人也定是少数心腹,多数人还是不了解。嗯,这个刚好可以利用。
去哪呢?这天津城是大段他们的大本营,群众基础良好,且耳目众多,不能待;唐山呢?那里交通还可以,但周边没有自己的人,而且离天津也太近了,不稳。
大冯忽然心头一亮,一个城市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廊坊。这里离北京不远,而且紧邻着保定,保定有谁呢?直隶王曹锟不正坐镇于此吗?虽说这曹锟有点滑头,但毕竟还是认自己这个大哥的,给点好处他也就摇摇尾巴过来表忠心了。而且放眼北京周围,也就只有曹锟的军队可以抵挡大段的人马。
他打定了主意,很快打通了曹锟的电话,邀他一起廊坊狩猎。曹锟一听也很高兴:大哥最近火得一塌糊涂,人气冲天,想不到还能记得小弟,这日理万机中还亲自邀约,完了还可以一起去紫禁城逛逛,留个影合个照啥的,这长脸的机会怎么能错过。他回复:必须的,这就来。
挂了电话,大冯急忙叫醒了一些警卫,一清点勉强还能凑成一个排。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虽然自己有这种怀疑,可毕竟大段人家还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当面告辞有风险,可不辞而别总不是那么文明。况且,如果大段真的有预谋,一旦发现自己离开,免不了会派出军犬搜寻。就凭眼下手头这点人还是没什么搞头,恐怕还没见到曹锟的人马,就会被大段的警察部队请了回去。
怎么办?大冯也不愧是见多了大风大浪,疾书一封,寥寥数句,便把客场变成了主场,既凸显了礼貌,还不忘告诫之意。
完成了这些还不算,大冯不忘安排一番,让警卫先行出去换身衣服装扮成曹锟的卫队来请自己。大段别馆的守卫一看,自家兄弟,有什么好阻拦,大手一挥:放行。
出了城,汽车开足马力直奔廊坊而去,大冯长出一口气: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