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聖雅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邊走邊思考:凌雨絲要自己追查的神秘組織,現在連一點線索都沒有。要怎麼著手去查?
他不禁有些懊惱:為什麼當時自己沒有問她關於線索的事情呢?
不知不覺間,夜聖雅走到了一個美麗花園。花園裡,各種各樣的花都混雜在一起。花叢間也有很多彎曲小路,那小溪樣的小路好似通向迷宮。但身處其間的夜聖雅卻沒有迷失,因為他已完全忘記了迷失。
愛花的花間雅士忘記了迷失,卻想起了過去:那一天,他剛從好友白少爺那裡回來。正適然走在林蔭路上,瘦削頎長的身體撐起的一襲白色長衫,分外瀟灑。
雖然他不夠英俊,但是卻沒有人會否認他的瀟灑。
他想起了斜風細雨中的美景,也想起了那位不會被雨水打濕的傷情。
身處斜風細雨、水木清華、煙雨朦朧且花鳥為伴的景致裡,夜聖雅已然陶醉。但是,遠處飄來的一陣芳香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循香而去,只看見遠處有一個身穿黃色輕紗的女子在花叢裡靜靜地坐著。
奇怪的是,無論夜聖雅怎麼走都走不過那很遠的距離。
仔細看去,夜聖雅依然只是模糊地看見一個靜謐、孤獨、傷感又遙遠如水晶般閃亮的女子身影,特別的是似是空中飄落的雨絲根本打不濕她身上的那襲輕紗。
面對這路上的一切,一向閱歷豐富的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孤陋寡聞。
迷惑中,他繼續前行。
但更加迷惑的是,剛才那位黃衣女子又在他面前出現了。
目光四轉,夜聖雅發現自己似是又回到了原地。他心中暗忖:莫不是自己誤入了奇陣?
“請問姑娘,在下當如何才能走出這片林子?”
“此處風景甚好,你又何必急著離開呢?”
“在下只是路過賞景,而非專程前來。因而未想在此逗留太久,還請姑娘明示。”
黃衣女子目光低垂,“你何以如此確定我會知道走出去的路?”
“見姑娘如此來去自如,想必姑娘必是精通此陣了。”
黃衣女子淡淡說道:“你若是真的想出去,那就閉上眼睛試試吧!”
“多謝姑娘。”說完,夜聖雅依言而行。
閉上眼睛,他卻聽見了另一個聲音:“小子,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目光總是低垂、身穿黃衣的小丫頭?”
聞言,夜聖雅睜開了眼睛。
接著,他就看見了四個殺氣騰騰的大漢。而那位身穿黃衣的女子,卻早已蹤影不見。
為首的一個大漢,手指夜聖雅:“小子,我在問你話,你聽到沒有?”
夜聖雅見此粗魯無禮,心中倍覺不耐:“問我什麼?”
勁裝大漢道:“有沒有看見一個目光總是低垂、身穿黃衣的女子?”
“本來……我是可以告訴你的,”夜聖雅悠悠道,“但是,你們如此粗魯無禮使得我把要說的內容忘記了。”
“你——找死!”
是的,夜聖雅的那句話激怒了這四個大漢。
“啊——”夜聖雅一聲驚叫,“你們,好快的身手!”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四個人的劍會那麼快,也沒有想到這場刺激的遊戲會開始得那麼突然。
其實,夜聖雅是個聰明人。而真正的聰明人,又是不會和這些人硬拼的。所以,他用自己靈活的身法在四個人之間來回穿梭。
突然,那四個大漢手中揮舞的劍全都在刺中對方后停了下來。一動也不動。
這當然不是夜聖雅催動功力的攻擊,因為這麼做也會消耗自己很多功力。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他只是用極快的速度點住了他們四個人的穴道。如果不這麼做,那他們只會受更重的傷。因為夜聖雅魔幻的身法已繞得他們看花了眼,個個都把同伴當作了夜聖雅。所以,才會刺向了同伴。
不過,夜聖雅認為:俠不在武,在心。俠即是仁,仁不止對於好人,也同樣對於壞人。
——如果好人對付壞人也用殘殺、毀滅的手段,那麼壞人豈不是應該繼續為悪了嗎?
所以,他從不考慮好人、還是惡人。他認為,即使是惡人也會有善的一面,只是你還沒有發現而已。
“人而無禮,胡不遄死?”夜聖雅回過身來,“如果你們下次問問題時候帶些禮貌,也許我會告訴你們。”
“好,我們記住你了。”
“既然抓不到人家,那又何必再追?”
隔空解穴后的四個大漢怔了怔,“我們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便立時遠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