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白云,只见乌纱伴随细雨霏霏,与父亲吵架的画面历历在目,这是林语第一次鼓起勇气与父亲吵架,也许真的是“翅膀硬了”,也许是离开了家,也许是刚刚步入青春期与12年来的压抑,到达了某一个临界点顺势喷涌,没有几日不见的想念,只有顽固与自由。
林语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车窗上划出蜿蜒水痕,12年来没有见过这么繁华阔大的街道。那些各式各样的招牌像会发光的藤蔓,缠绕着每一栋建筑的轮廓,玻璃橱窗里模特身上的碎钻装饰在雨中折射,眼角捕捉的残影翻篇着装修的富丽堂皇。
过了一会儿,平稳的声线响起,打断了林语的幻想:"到了"。母亲拉手刹时皮革座椅发出叹息般的声响。林语低头解开安全带,引入眼帘的是林语没见过的品牌店,匡威,阿迪,耐克。好像班上的同学都在穿这些品牌的衣服裤子。看到“匡威”里面鞋子不经意低头看了下自己廉价的帆布鞋。“明明都是一个款式的呀,为什么店里面看见的比我的这个看起来好看这么多。”林语感到疑惑的同时,也把目光看向了母亲。
林语像母亲诉说了想法,母亲二话不说就带林语进去,进门,店员就热情的招呼,林语感觉到一些尴尬和不自在,因为第一次由自己挑选鞋子,而且对于林语来说,这么漂亮的鞋子肯定价格不菲。林语很快挑选一双和脚上穿的款式颜色一摸一样的鞋子,这下对比出来了,单单看上去就不一样,斜眼看了一下价格,“200多!我从没有穿过这么贵的鞋子”,一边心想着又一边曾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看着母亲,但好像看不出什么。
林语对于鞋子有了新的认识,也在感叹着班里面的同学好有钱呀,林语觉得这太贵了,母亲应该不会让买吧。假装着跟店员说不喜欢,不用试啦,随后快速敷衍了几句,便拉着母亲快速出门。
母亲说:“不喜欢吗,怎么不试试”,林语说“不喜欢,还没我穿的好看。”母亲笑着也不说话,也不知道想什么,看着着灰蒙蒙的天,看着路过行人时尚精致。林语心情更糟了。
出门后,也没有心情再去阿迪耐克,母亲是本地人,虽然步行街一直在变,但母亲对这里依然是轻车熟路,林语就让母亲带着闲逛。繁华阔大,琳琅满目,井井有序,种类繁多,建筑风格大气。还看到了只在电脑上看到过的电影院。路过小吃街,很多没见过的小吃也提不起胃口。走得越久走得越多,“土包子”气就更多。
一路上,母亲一边介绍着这里的历史,林语一边保持保持心情低落,被自己的无知和新世界给震撼到。母亲的话迎来的回复只有沉默和寥寥几句的哦与嗯。
“该回家啦,你外婆她们喊回去吃饭啦。” “哦哦,好的,那走吧。”
闭上双眼,不敢看外面的风景: 这是妈妈的家,但好像不是我的家吧,为什么我要选择来到这个地方上学,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城市,以后我自己一个人住校要怎么办呀,我好想回家。
雨渐大,一路无话,心泪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