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原》笔记:狼的报复

猛子在猪肚井打死了一匹狼,无心打死的。

那时井主人豁子媳妇说想吃黄羊肉,还说黄羊会在夜间偷偷溜到猪肚井来喝水。猛子听了,便提着猎枪趁着夜色,出来寻黄羊。

他这一出来,还真就在那水槽处看见一个黑影。因为黄羊警觉性高,跑得又非常快,为了防止自己打草惊蛇,猛子躲到骆驼肚子下,跟着骆驼一点一点靠近目标。在他看距离目标差不多近时,便扣响了扳机,然而随着扳机的响动,传来的不是黄羊的哀叫,而是瘆人的狼嚎声。一匹狼应声倒在了水槽边。

猛子无意中打死一匹狼,这让整个猪肚井的牧人们的心眼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大家都知道狼的习性。狼轻易不招惹人,但人若是去招惹狼的话,狼必然报复。

为了打消狼的报复,他们使用一种迷信的法儿,希望能把狼的报复引去别处。迷信的法儿使用过之后,狼还是来了。狼这次来,咬死了一头牛,但其实狼这次来并不是寻仇的,而是来寻那只死去的狼的,另外,也是因为干渴难耐才咬的那头牛。

第二天又来了两个猎人,这两个猎人在豁子这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两人出去了。待两人回来时,提了三张狼皮回来,一只大狼皮,两只小狼皮。

这边不小心误杀了一匹狼,大家都胆战心惊地害怕狼会报复,而这两人一下带回来三张狼皮,牧人们能不害怕吗?大家心里当然害怕狼来报复,但同时牧人们也害怕这两个猎人,这两人明目张胆地触犯法律,杀害国家保护动物,又怎会把这些牧人放在眼里呢?这些牧人不乱说话,还可以活命,要乱说话的话,他们随时可以要了他们的命。所以对于这两个猎人带狼皮回来,大家都只是敢怒不敢言。

猛子毕竟是猛子,对于这两个猎人,他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但当他们提着几张狼皮,对他投来鄙夷时,他便沉不住气了,把自己先前打死的已经埋好的狼又挖了出来,扔到这两个猎人面前。

关于猛子挖出的这匹狼最终的命运,我在前一篇笔记中写过了,是进入羊腹了。就在羊吃掉那匹狼的那天晚上,狼又一次寻过来了,这一次,狼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一下子咬死了近五十只羊,要不是猛子突然被噩梦惊醒出来巡视的话,这几百只羊,可能就都完蛋了。

这一次是狼真正的展开报复了,但咬死的这些羊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它们逃走之后,在两边的山头留下了两坨白色的狼屎,这是它们要报复人类的记号,有经验的猎人都知道这一点。

狼们展开报复,是寻着气味来的,它们的嗅觉非常非常灵敏。

按着雪漠老师书中的描写,猛子杀的狼和那两个猎人杀的狼是属于两个狼家庭的,其中猛子杀的那匹狼是匹瞎狼崽,是狼母亲最疼爱的狼崽,故而瞎狼崽的死,给狼母亲造成了很大的心里冲击,它恍恍惚惚,总感觉自己的瞎儿子还活着。

就在这位狼母亲恍恍惚惚时,一匹狼发起复仇的召唤,因为它刚失去了自己的老婆和两个孩子。

几匹狼寻着自己家人的味道,来到了猪肚井,展开报复。一开始那位狼母亲,还不知道自己的瞎儿子进了羊肚子,它们进入羊圈后,闻到自己儿子的味儿,才确认了儿子被羊吃掉的事实。这一发现无疑彻底激怒了几匹狼,它们这才决定开启疯狂的报复。

狼们一边牢牢盯着这猪肚井,一边又闻到那气味移向另一处,那是猛子临时回自己家有事,一只狼便跟着猛子去了沙湾。

在沙湾这个地方,它躲过村民的阻挡,偷袭村民的牲畜,沿路袭击猛子,差一点就要了猛子的命。

杀了三匹狼的两个猎人看到那么多羊被狼咬死,怕猛子和牧人们把这笔账算到他们头上,找了个机会就开溜了。

狼们岂会白白让他们给溜了?当然不会。这两人虽然从这里溜走了,但他们仍然没有收手的意思。他们其实是一个团伙,其中的这位年轻人是这个团伙中较为厉害的角色,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还组织过一次赶网活动(所谓的赶网,就是组织一批人分布在各个山头,每人手里拿着锣鼓敲打着,把这山里所有的野生动物赶到一张网上,然后集中杀了)。

这些人做着这么泯灭人性的事情,国家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管,这时的公安正到处搜捕他们,他们一边逃避着公安的搜捕,一边猎杀着野生动物。而狼们似乎也知道这群人的狡猾,也更是为了让他们知道心痛,狼们找到猎人的家人,对其家人进行报复。

狼对猎人家人的报复,也不仅仅只是要他家人的性命,而是选择了一种更为残忍的报复形式,它们咬掉那猎人母亲的屁股,咬掉猎人媳妇的脸面,叼去猎人的儿子。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些猎人,除了狼会报复他们,在公安机关的全力搜捕下,等待他们的也必将是牢狱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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