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原》笔记:“披着羊皮的狼”

说起“披着羊皮的狼”,大家会想到什么呢?是不是想到动画片里狡猾的狼,披着一身羊皮混入羊群去吃羊?还是想到一些坏人假装成好人,混入到好人堆里做坏事呢?

但其实这句话,还有另一层意思,狼可以批身羊皮假扮成羊,羊却可以是披着一身羊皮的狼。怎么说呢?羊表面温顺,是食草动物,可假如大环境一变,即使是表面温顺的食草动物羊,也有可能变成残暴的狼。

大漠中有一个叫猪肚井的地方,那里有一口井,井周边有牧场。长期有一群人固定在这个地方放牧,有放羊的,有放牛的,还有放骆驼的,当然,羊占了大多数。

猪肚井这个地方,虽然牲畜很多,但饮水区却只有一处,就是猪肚井中心的水井这里。因为牲畜太多,这里成天有牲畜排着长队等待着喝水。

也许是牲畜太多,导致井水不够,也或许是气候的改变,导致这边大环境改变,地底下水源也日渐稀少,反正这井里的水是越来越少了,根本就不可能供所有羊儿喝个饱。

在井水越来越稀少的情况下,羊儿们在喝水时显出了贪婪的模样,一点都不像原本温顺的样子。为了尽量让没喝到水的羊喝点水,放牧人会把自己的尿也贡献出来,那些羊便拥挤着来迎接那从天而降的水点。虽然那水点很少,却还是挡不住后头的羊群们疯狂地往前挤。

为了喝到水,它们甚至等不及打水人把水从井里提上来,便拥到井口,直至掉入井内,然后井口这里便羊群成堆,当然,这其中难免死亡一片。羊们拥入井内,虽是干渴难耐,但我们也可以看出羊贪婪的一面。

猛子不小心打死了一匹夜间来猪肚井喝水的狼,引来了狼的报复,但因为猪肚井有老藏獒的守护,狼只咬死了一头牛。

牧人们杀牛时,心想这牛血也可以解渴啊,与其白白浪费掉,不如让羊来把这牛血喝了。于是牧人把羊赶了来,让羊儿们喝起了牛血。

在这一群牧人中,有一个年轻的牧人,他心气儿比较高,不愿意在这里放牧,可是他父亲却硬要把他拴在这个牧场。在日复一日放牧的日子里,他恨起了羊,他认为是这群羊束缚了他,恨不得一口气把自己家所有的羊都宰了。面对着自己不喜欢的事,不喜欢的羊,他陷入了对人生的思考,也通过对羊的观察,发现在羊温顺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狼心。

就在羊儿们聚在那里“喝牛血”,牧人们在旁边说笑时,那位年轻牧人提醒道:“这牛怕是连牛骨头都不剩了!”

大家一听,这才连连扬起长鞭去赶羊。经过好一番大力驱赶,羊群才终于被驱赶开。羊群一走开,再看那牛,却只剩下一身牛骨架子了,上面只连着一点点带血的肉。

一头牛就这么顷刻间在牧人面前变成了一堆骨头,而让牛变成一堆骨头的,却是大家眼里温顺的羊。这羊还是羊吗?那样贪婪吃肉的羊,跟狼又有什么区别呢?它们能把牛分食了,难道就不会把人分食了吗?就不会把自己的同类分食了吗?又或者说,还有什么是那些羊不敢分食的东西呢?

吃过那头牛后,这些羊还分食了一匹狼,那是猛子先前打死的狼。一开始猛子把这匹打死的狼埋了,后来因为两个猎人对他那枪的轻视,他又把那狼挖了出来,扔到那两个猎人眼前,说这狼送他们了。

但那两个猎人并没有要那匹狼,而是扔给那口井的主人,让他去埋了。但井主人媳妇见羊会吃肉,就把那狼丢到羊群里,说:“埋了多浪费啊。”就这样,一向都是被狼吃的羊,终于也吃到狼了。而这羊,真的还是羊吗?肯定不是吧!如果硬要说它们还是羊,那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羊了。

我不知道雪漠老师写的这些事是不是凭空想象的,所以不知道那些羊在极端情况下是不是真的会喝血吃肉,也许是真的吧,就像极端情况下的人类一样。

一些看似很善良的人,谁知道他在极端情况下会做出什么骇人的事来呢?也许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极端情况,他们也一样可以做出骇人的事情来,就像前两年的某某斌或是某某利,他们脸上写了坏人吗?没有啊,在事发之前,他们和我们所有普通人一样,有家,有老婆,有孩子,有工作,过着和普通人差不多的生活。

有时候,狼并不可怕,因为我们知道那是狼,所以我们都会防着它,不让它接近我们。就像那些看着像坏人的人一样,我们肯定是能离多远离多远的,不会让他们伤害我们。

但对于和我们差不多的普通人,我们往往是没有任何防备的,就像前几年的一起公交车坠江事故一样,试问谁不坐公交车呢?谁又会去防备一位普通的公交车司机呢?

有时候,危险既在明处,也在暗处。明处,是因为它存在于普通人之间,暗处,也是因为它存在于普通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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