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欧洲命运的“三十年战争”

17世纪的欧洲大陆,正处在命运的十字路口。因为十字架的解释问题,几百个欧洲国家在三十年的时间跨度里互相攻伐,上演了一出时代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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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富饶的欧洲大陆在它以后再也没有任何战争的延续如此之长,伤亡如此惨烈的战争。直到一战才打破。

这场战争就是被称为德意志之殇的“三十年战争”。

德意志的伟大诗人里尔克曾如此描述这场战争:

世界变得黑暗了,
所以快快点燃村庄吧!
世界是灰色的:——所以
用杀戮把世界染红吧。

农夫啊!你想活命吗?
留着吧!但你要跟我们走!
主  上帝只是为我们的缘故
才赐给你女人和公牛。

让魔鬼去耕田吧,
看呐,我们总是有足够,
前进吧,我们有足够给
新兵喝的灌满的酒!

和平

布拉格诞生了战争这个
畸形儿,这个充满诡诈地
隐秘者的战争——战争死在了
查理大桥上,时年三十整。
断剑最终只是留下
一道断痕在农田上,
火焰从教堂钟楼遽然
返回惬意的炉中。

战争给德意志造成了800多万的人员伤亡,使得德国经济倒退了数十年,战后的德意志更加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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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个诸侯国,几千家领主,让整个德意志在地图上显得支离破碎,如同打碎的玻璃一般。更为重要的,这场战争让曾经的德意志战车沉寂了接近两百年,一直无法在欧洲的政治舞台发出自己积极的声音,直到普鲁士统一德国。

当我们回看这场战争,我们会发现,这场战争看似诡谲复杂,好似一团被打湿的乱麻一般难以分辨。

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仍旧可以把握一条清晰的脉络。

三十年战争是一场因宗教而起的,中间又混杂着霸权主义,最终以欧洲强国划分势力范围结束的一场战争。战争是宗教狂热的推动,但是宗教狂热的背后又夹杂着国家博弈和地缘政治角力的因素,由德意志内战转变为国际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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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18年到1625年,是战争的波西米亚阶段。在这一时期,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拿波希米亚开刀,禁止布拉格新教徒的宗教活动,拆毁教堂,焚烧新教书籍。布拉格的新教徒冲进王宫,把皇帝的钦差从窗户里扔出去。这一“掷出窗外事件”成为三十年战争的导火索。波希米亚人推举普法尔茨选帝侯腓特烈五世做波希米亚国王。

新教的北德意志诸侯与信奉天主教的诸侯为了争夺波西米亚在七年的时间里爆发了一系列战争。最终松散的新教联军败给了天主教联军,波西米亚归于天主教势力范围,成为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私人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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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新教和天主教的恩怨不仅仅是局限德意志的范围,而是当时泛及整个中西欧诸国。信奉新教的英国、丹麦、瑞典和力图称霸欧洲的法国不允许当时天主教哈布斯堡家族轻易的将整个德意志重新归于天主教的势力范围。

1625年,丹麦宣布出兵德意志,一开始势如破竹,但无奈遇到了名将瓦伦斯坦,在莱比锡附近,丹麦军队被打的大败,瓦伦斯坦率领军队平推整个北德,将天主教的范围扩展到波罗的海。

丹麦被打败之后,雄心勃勃的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一世率领四万瑞典军队直插德意志腹地,打到了今天的法兰克福附近,在莱比锡将瓦伦斯坦大败,但是北欧明主古斯塔夫一世也在战争中战死,瑞典军队群龙无首,化为乌合之众,又被神罗军队赶到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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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瑞典的相继失败,令法国的黎塞留再也无法站在幕后,1635年,法国向西班牙宣战,开始了三十年战争的最后一幕。法国的参战,令局势大转,哈布斯堡联盟只好接受谈判,承认失败的事实。

1648年,参战各方在明斯特和奥斯纳布吕克签署了《威斯特伐利亚和约》。和约制定了现代国际关系的游戏规则,确定了今后接近两个世纪的欧洲秩序,直到拿破仑征服战争才打破这样的格局。

战争的结束看似谁都没赢,谁都没输,但很显然哈布斯堡家族在战争中失去它过去数百年里欧洲霸主的地位,此消彼长之下,新教的诸国逐渐变得越来越强,直到将这个世界置于他们的统治之下,而天主教不可避免走向了衰落,西班牙落后于时代的潮流,先盛后衰,神圣罗马帝国也在资本主义的渗透之下,变得越来越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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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战争的结果,保护了年幼的资本主义,也在另一个层面证明了发展资本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从而为今后的欧洲一系列资产阶级革命奠定了基础。看似最大赢家的法国,却在几十年后慢慢输掉了竞争,因为三十年战争的蕴含的深层逻辑是天主教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未来属于新教,属于资本主义的英国和荷兰,而不是处于天主教封建专制压迫统治下的法国。

表面的争霸战争,如果不能证明自己国家信仰体系的优越性,仅仅是取得了表面的利益必然无法长久的维持住霸权。正如布拉格之春下的苏联出兵,即使结果对了,但是其却向外界证明了社会主义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社会主义的兄弟也会爆发内战。由此,国际共运由此刻开始就走向了另一条衰落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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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战争同时也改变了欧洲的军事制度,瑞典军队强大的战斗力,同它独特的训练体系让整个欧洲震撼。排枪式的战法改变了以往方阵式的战争方式,使得战争的打法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欧洲人同时也在这场战争中意识到了火炮的强大,此前的欧洲战争还经常使用长矛等冷兵器,但在这之后,火器时代才真正的来临,后来的拿破仑在此基础上改进,奠定了第一帝国的霸权。瑞典军事上的另一个贡献,就是废募兵制度而行欧罗巴洲乃至世界上最早的义务兵役制度,自此世界上始有国家军队。这样的兵制反过来又对民族国家的形成起到了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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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越研究“三十年战争”就越会感觉到,它在欧洲历史上的重要性。在它之前的是文艺复兴,新航路发现,宗教改革等等的资产阶级初步觉醒。而在它以后是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法国启蒙运动,工业革命,这些象征资产阶级的进一步发展的重大历史事件。三十年战争在这里面,是一个重要的分界线,如同普瓦提埃战役一般,推动了欧洲的命运。

再来看看这个时候的东方,正值明末的大规模战乱。三十年战争的时间恰好跟满清反明到入关夺取全国政权的时间差不多同步。但是两场战争带给各自地区的东西却决然不同,满清带给中国的更加的愚昧和无知。而三十年战争却带给了欧洲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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