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喜忧参半
今天下班，钱程早早回家，准备和爸妈认真交流下。
“小二，这几天总不住家，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带家来认认门啊！”爸爸喝着小酒，笑眯眯地问钱程。
自大哥大学毕业，分配工作，父母对钱程不再有期望，给予钱程充分自由，平时打牌也懒得管，就是经常不归家也不干涉。
“是吗！哪里的？怎么样？”妈妈惊喜地问道。
“我真想说了，还是二年前的，建军小姨子，明天我带回家来。”钱程停顿望了爸一眼，又说，“就是要做上门女婿的，爸、妈、你们没意见吧？”
妈妈先喜后惊，说：“现在时兴，独生子女多，结婚都是两边住。”
爸爸听了，推了推眼睛酒杯，冷冷说道：“噢！不行！上门女婿不得行！”
钱程冲妈做了个鬼脸，说：“爸，怎么不行？有什么关系！再说，我们已住一起了。”
“不行！嫁过来可以，上门女婿不行，你想，哥在上海，你再出去，家里就剩我和你妈。还有，我面子呢？你想过吗？我的儿子怎么要去做上门女婿！不可以。”爸爸猛喝了一口酒，把酒杯‘啪’一声重重砸到桌上。
“那怎么行，答应她了，再说，已。。。怀孕了。”钱程委屈的表情说道。
“我家条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难道娶不到媳妇？”爸爸非常生气。喝了一口酒，又说，“她有多好，你要做上门女婿。”
“哎呦，随他去，我们结婚费用还省了。”妈妈说道，帮钱程平复爸的心情。
“我觉得无所谓的，家又距离不远，可以随时回家。”钱程说道。
“你要做上门女婿就不要回家了，我丢不起这个脸。不要带回来！”爸爸大声吼叫，“棍棒出孝子！全是妈惯的。”
钱程没想到爸这么传统，反正妈没意见，不带就不带。
心想：爸虽思想传统，但既成事实，只能接受！
转眼已是农忙时节，工厂放假，各家各户多有水稻田，起早贪黑忙着插秧。
钱程爸是公职，哥是上海户口，家里只有钱程和妈户口，村里分有不足二亩水稻田，往年不用请人帮忙，三、四天就能忙完。
“大哥，就老夫妻俩干活？小二呢？小二是快手啊！我还指望你家好了帮我的。”隔壁田的小叔笑哈哈问。
“生了儿子不认娘，帮别家养的。”爸爸气呼呼说道。
“哦，丈母娘家帮农去了？那你们苦了，大嫂不会插秧，你又腰不好，这要多少天忙完？”小叔说道。
“你让春风带信给小侧细，我们只做一半，一半他的份，他自己回来做。”爸爸单手叉腰，气愤说道。
“大哥，你开玩笑，我比你多一亩田了，小敏上学，不是也是二个人做。来，歇下，抽根烟。晚二天也能完成。”小叔说道，知道大哥真生气了，赶紧安慰起来。
“不开玩笑，你让春风和‘小侧细’说，小麦还在田堤没拖回去，他不要就烂在田头，我是做不动。”爸爸指着田堤上一堆麦子，对小叔说道。
“啊，大哥，真没拖回去了，真有你的。”小叔说道，小叔看着麦子，有丝惊讶。
“老弟，小子要做上门女婿，不管老子，我还管他？”爸爸点着烟，气呼呼坐到田堤上，说道。
“啊，交女婿，老婆哪里的？”小叔也点上烟，惊奇问道。
“花溪村的，我也没见过。他要出去随他，现在婚姻自由！我不干涉，但结婚我一分钱不出，岀不出钱也是我的自由，老弟你说对不？”爸爸说道，还是气呼呼的。
“小二怎么想的？我过天打听打听了。”小叔说道。
“你明天让春风带信给‘小侧细’。”爸爸说道。
春风是村企会计，还是村团支书，比钱程大一岁，和钱程相处最好，可以说是绝对铁瓷。
钱程在吴晴家已经忙了好几天了，突然接到春风通知，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和吴晴商量。
“二妹，我明天回家一趟，把活干了，我爸性格倔强，再不回情况糟糕了。”钱程说道，知道老爸说一不二，后果严重了。
“没事，你该回去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吴晴说道。
“不要，我和春风讲好了，他帮我，二天就能干完。”钱程说道。吴晴怀孕，不能累着了。
“我去做做饭，也能帮上忙！”吴晴坚持说道，想着钱程也是辛苦，自己能分担一点。
“好吧！”钱程说道。
媳妇第一次上门，还有身孕，爸爸再有意见也只能藏在肚子里，自己是文化人，面子重要，礼节不含糊，一大早就买好菜。妈妈自然非常高兴，让吴晴在家做饭，三人去田里忙了二天，就完成了农忙。
吴晴怀孕后，孕期反应特别强烈，吃什么，吐什么。搞得钱程不知所措。只能让吴晴请假，这天，彩印厂厂长突然到访。
“吴晴啊！现在计划生育是国策，都是书记负责制，你们结婚年龄不够，我是代表书记来通知你的，你们没有到结婚生育法令，必须去采取流产手术。”厂长带着娘娘调，振振有词说道。
“怎么可能？已6个月了，也是一条生命了。”吴晴委屈地说道。
“不打又怎么样？”钱程盯着厂长问道。
“小钱是吧，吴晴虽然请假没有上班，但还是工厂员工，生育不符合法定年龄，不执行就开除，交归属村处理。”
“那就开除好了，我们不去上班了，这样行了吧。”钱程怎么也想不通，赌气说道。
厂长又说了一大套冠冕堂皇的话，走了。
“不管他，开除就开除，你们单位肯定是不想给产假。不就是几个月工资，我们不要了。”钱程安慰说道。
：“嗯。”吴晴说道，工作事宜不考虑。
三天后上午，爸爸突然来工厂找钱程。钱程感到意外，和吴晴结婚的事，爸还在情绪中，只因有妈顶着，爸才勉强接受，怎么突然来找自己，感觉好纳闷。
“小二，中午和我一起去镇政府食堂吃饭。”爸爸说道。
“爸，什么事啊？怎么去镇政府食堂？”钱程说道。
“不知道，我也是小叔打电话通知的，是不是新疆小爷回来了，小叔请客吃饭，电话没说。”爸爸说道，也感到纳闷。
父子俩人来到镇政府食堂包厢，一桌丰盛的酒菜已上桌，小叔和另外一男一女已候在餐桌上。
“小叔，什么情况？这二位是？”钱程好奇问道。
“大哥，小二，你们先坐，我来介绍，这个是花溪村的村长、妇女主任。他们约你有事商谈。”小叔等钱程和爸爸落座，说道。
钱程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坐下再说。
“这样，小钱，我们边吃边聊。”妇女主任说道。
“还是先把情况说明，再吃吃得下！”钱程冷冷说道。
村长站起来，给钱程爸倒上酒，说：“老兄、小钱，情况比较严重，现在小钱和我们村小吴未婚先孕，我们查了，他们没到法定生育年龄，现在国家对计划生育抓得比较紧，所有务必按政策执行，否则后果比较严重。”
“怎么个严重法？是不是判刑、坐牢。”钱程还是冷冷说道。
“小钱，你不了解政策，计划生育是国策，一把手责任制，我是村长，你叔叔也是村长，应该了解政策。”村长看了一眼小叔，转过脸对爸爸又说，“老兄还是公职，全部多会受牵连，可以说是株连九族，以后想做生意，营业执照多不给办的。”
“这么严重！那合法的年龄是多少呢？”爸爸感觉到问题严重性，问道。
“法定生育年龄是夫妻双方年龄合计45周岁，小钱22岁，小吴也是22岁，差一年。”妇女主任说道。
“我是2月生，那不就是差几个月，通融通融不就行了。”钱程说道，态度平和起来，侧脸看着主任，又转脸望着村长。
“不得行啊，能通融我们还不通融吗？我和你叔叔都是朋友，你爸也调到我们村校办工厂了。”村长严肃说道。
“那不执行又怎样？怀孕已经6个多月了，对于女人来说，多伤身体，我肯定不同意。”钱程还是不能理解，坚持不接受。
“小钱你要理解！小吴工作我们做，现在关键你签字同意，所有费用村里承担，还可补助一部分营养费。”妇女主任说道。
“不是钱的问题？怎么样也是小生命，我坚决不愿意！”钱程站起来，情绪激动起来。
“小钱，你不同意，我和主任下岗是责任内的事，但你叔下岗，你爸开除公职，不是受牵连了，你忍心啊！这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想后果！”村长说道，振振有词。
爸爸、叔叔一直没有说话，钱程考虑了许久，心想，真有这么严重？不可能吧，回家问问情况再说。
“好吧，我下午回去商量下！”钱程坐下来说道。
草草吃完中饭，钱程和村长、妇女主任一同回吴家。
“吴晴在楼上，两位领导你们坐一下，我去商量。”钱程说道，招呼村长、主任在楼下坐，随即上楼。
“有这么严重了？”吴晴听完钱程的一番话，惊讶问道。
“我也不了解？是不是吓唬人？”钱程说道，不知所措。
“我去打听了的，只要你不签字，等孩子生下来他们就没办法的，隔壁村有这个情况的，夫妻两人跑外地去的，回来孩子已经生下来了，罚了几百块，孩子户口还是给报了的。”妈妈也是特别着急，说道。
“是吗？我家隔壁叔叔也是去外地生的，回来孩子大了，到现在还是黑户。”钱程说道。
“那怎么办？我听你的。”吴晴说道。
“我不想配合他们，可能是吓唬人，我们不是超生，第一胎，应该没这么严重。我出去让他们找不到我。”钱程说道，突然有了注意。
“你怎么走，他们在楼下看着。”吴晴紧张起来。
“你好好照顾自己，没事，一切我来！”钱程一边说，一边走到阳台，已确定方案，爬上阳台。
“你小心一点！”吴晴挺着大肚子，站在房门口，关切地说道。
钱程纵身一跃，‘澎’的一声，跳到2米开外的柴垛，滑下地，飞奔到路口。外面还下着丝丝小雨，钱程头也不回，一路狂奔。
一楼的村长听到屋外声响，走出来一看。
“小子，你怎么跑了！”一路追，一边追，一边喊：“停下、停下来！有话好说。”
又是一天过去了，钱程躲在同村春风家里，妈妈走进来。
“事情不好了，派出所来找你了，让我通知你，吴晴已强制到医院，要你必须去签字，不去后果自负，还有，爸爸的文件也发到单位了，你怎么办？”妈妈进门，悄悄地说道。
“啊！真有这么严重？”钱程着急起来。
已到这个程度，任何反抗都是徒劳，回家骑上自行车，带着妈妈，飞快到医院。
一进妇产科，门口二个警察站岗，病房内只有一张病床，吴晴躺在病床上，吴晴妈陪在旁边，村妇女主任坐在病床另一边。
“小钱，来了，知道情况的严重性了吧，现在催生针已经打了，你签不签字只是态度问题，你不签，手术还得做，签了处理可以宽松一点，手术费、营养费村里承担。”妇女主任站起来对钱程说道。
“二妹，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钱程走上前。拥着吴晴，轻声问道。
“没有，我痛，好痛。呜呜呜。。。”吴晴有气无力说道，泪水滑落。
“我签！”钱程转过脸，对着妇女主任大声说道，热泪双涌。
手术后三天，吴晴就出院，距原来确定的婚期只有20天了，太多事情没有准备完善，本来钱程爸对上门女婿有抵触，经过这次风波，受到牵连，工作调动，更不好沟通了。
“要不，婚期延后吧？”吴晴对钱程说道。
“那怎么行！结婚哪有延迟的，不吉利。”钱程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吴晴说道。
“没事，我来办，”钱程信誓旦旦说道。
第二天，钱程让朋友到墙纸厂买了墙纸，吴晴爸找了个油漆工把墙纸贴好，地坪做了遍油漆，采购了一套家具，新房就算布置完成。
国庆节，吴晴家还是亲朋满座，钱程家没有邀请亲戚、朋友。只叫了同龄表兄弟、几个小兄弟作为伴郎，清一色摩托车从家出发。浩浩荡荡开往花溪村。
虽然新娘身体虚弱，不能下床，但是婚礼流程一样不少。
“老婆，你要不要下楼？享受结婚的喜悦！”钱程高兴地上楼对吴晴说道。
“我怎么下去？不要了，你开心就好！”吴晴笑着说道。
“我抱你下去，感受一下气氛！”钱程说道，抱起吴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下楼梯。吴晴勾着钱程的脖子，幸福感油然而生。
“钱程。只是委屈你了。”吴晴含着泪水，激动地说道。
“没关系的，委屈的是你，穿不到婚纱。”钱程也眼眶湿润。
“婚礼你们家亲戚不参加，现在我又这样，是不是冷清了？”吴晴说道，抚在钱程胸口，双手环拥脖子。
“没有，有你在！什么多无所谓！”钱程说道。
“没有，我痛，好痛。呜呜呜。。。”吴晴有气无力说道，泪水滑落。
“我签！”钱程转过脸，对着妇女主任大声说道，热泪双涌。
手术后三天，吴晴就出院，距原来确定的婚期只有20天了，太多事情没有准备完善，本来钱程爸对上门女婿有抵触，经过这次风波，受到牵连，工作调动，更不好沟通了。
“要不，婚期延后吧？”吴晴对钱程说道。
“那怎么行！结婚哪有延迟的，不吉利。”钱程摇摇头，说道。
“那怎么办？”吴晴说道。
“没事，我来办，”钱程信誓旦旦说道。
第二天，钱程让朋友到墙纸厂买了墙纸，吴晴爸找了个油漆工把墙纸贴好，地坪做了遍油漆，采购了一套家具，新房就算布置完成。
国庆节，吴晴家还是亲朋满座，钱程家没有邀请亲戚、朋友。只叫了同龄表兄弟、几个小兄弟作为伴郎，清一色摩托车从家出发。浩浩荡荡开往花溪村。
虽然新娘身体虚弱，不能下床，但是婚礼流程一样不少。
“老婆，你要不要下楼？享受结婚的喜悦！”钱程高兴地上楼对吴晴说道。
“我怎么下去？不要了，你开心就好！”吴晴笑着说道。
“我抱你下去，感受一下气氛！”钱程说道，抱起吴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下楼梯。吴晴勾着钱程的脖子，幸福感油然而生。
“钱程。只是委屈你了。”吴晴含着泪水，激动地说道。
“没关系的，委屈的是你，穿不到婚纱。”钱程也眼眶湿润。
“婚礼你们家亲戚不参加，现在我又这样，是不是冷清了？”吴晴说道，抚在钱程胸口，双手环拥脖子。
“没有，有你在！什么多无所谓！”钱程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