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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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刚过,打开手机屏幕,网上到处都充斥着一片祝福声。随着新年的临近,街上也渐渐多了一些喜庆的色彩,而我的心却出奇的宁静,谈不上喜悦抑或悲伤。小时候那种小孩盼望过年的心境终究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回顾这两年的生活,许多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我恍然感觉时光在这一刻已然凝滞,我俨然成了一个从历史穿越到现代的古人,睁大眼睛惶惑地注视着这个纷扰的世界。外面的世界依然很热闹,外面的世界依然很精彩,但是热闹是别人的,精彩也不属于我,我就是一个世外来客。或许一切都只在梦中,从前的欢笑离我而去了,我的心沉郁着,像是被这大冷的天冻得缩小了一团。脸上依然是一脸的凝色,俨然是一位心忧天下的政治家。

我仿佛置身于一个荒岛,周围满目的荒凉。我要离开这沉寂的荒野,架一叶扁舟,在大海中漂泊。一个浪头袭来,樯倾楫摧,我掉入海中,手里抱住一个木头,苦苦挣扎…… 许多年来,童年时候的那个很恐怖的梦境,又在我的脑海中盘桓。我努力驱赶心中的那团迷雾,可那梦魇始终挥之不去。我感到了一丝绝望,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有限。这凉薄的人生,这荒凉的世界,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以我的眼睛观察这个世界,我以我的心灵感受这个世界。可是你的观察,你的感受重要吗?许多自诩千秋大儒万物之灵的圣人不也随着历史的云烟“荒塚一堆草没了”么?这个世界离开了谁,地球照转。我感受到了人类的可怜,我的渺小。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我是谁,要到哪里去?我重新审视这些古老的哲学命题,心中又多了许多感慨。我仿佛看见了在海水中挣扎的我,冥冥中有一种洪荒之力将我托举起来,远离灾厄,涅槃重生。既然生命如此脆弱,人类如此渺小,我又有什么不能释怀而耿耿于心呢?不管生活是否精彩,活着就好。

人生仿佛一忽儿,一切只在梦中。曾经的垂髫小儿、翩翩少年如今已然“乡音无改鬓毛衰”,“胡子拖鸡屎”,“儿女忽成行”。这世间变幻的景象仿佛如魔术师手中的布幔,只一抖,便换了人间。年少时与小伙伴们歌中唱到的一句谶言,悄然变成了事实。

或许是在两年前,我依然怀揣着年轻时候的梦,那时尽管生活没什么改变,我也只是活在我曾经的梦想里,但终归梦想还在,我感到一种醉意阑珊的满足。有人说,有梦想的人最幸福,可我是在一种虚妄的幸福里了。然而现在,我分明感到了自己的颓丧。不仅仅只是生理机能的变化,连心境也变得颓唐了。是的,不错的,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应该有风景。可是在人生的不同阶段,不应该做不同的事么?倘若逆天而行,不能顺势而为,那不是自寻烦恼吗?如果每个人都能找回逝去的光阴,古人就不会发出“寸金难买寸光阴”、“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慨叹了。

珍惜时光,活在当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保持一颗平常的心,知足常乐。我想这应该是我现在应有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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