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气里的锦官城--之诗城凉面

从三峡到锦官的古早味道(文章出自www.qiqixie.com)

记忆里追溯何时开始迷恋《三国演义》。应该是小学一年级时在诗城新华书店买了一册《虎牢关》,我清晰的记得是第三册,可是后来我收藏的版本却变成了第四册。应该是版本的变更,增加了一些新的内容。其实小学是断断续续的收藏,比较零星的几本。比如《千里走单骑》、比如《长坂坡》等等,都是整个演义里最辉煌最高光的。另外的部分都是小人书摊上看完。70后总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乐子。

当时男生流行吹纸人,把连环画里拿着长兵器的图剪下来,轻轻的吹,谁的兵器触碰到对方,就赢。当时基本是不耍赖的。不像现在,挖空心思赢对方的钱,在麻将机上安作弊器、私下里做记号、合伙换牌等等各种不要脸的招数应有尽有。那时比较单纯,我记得98年有一次初中同学聚会,单是跨蛇皮就跨了一整晚,早上还吃了醪糟汤圆才各自散去。

后来大学,同寝室的一位开县的师兄,叫李韬。把家里的一套《三国演义》连环画送给我,其实那时他不知道市价,已经炒到近1000元了。后来我把这套书送给一位比较器重的徒弟,也并没有友谊地久天长,后来因为某个缘故绝交。心里多少是有点惋惜的。

零零碎碎东扯西拉了半天,其实我是想说诗城与成都的联系的。古蜀文化就是两座城市之间的一根纽带。

诗城与成都虽然相隔1400里,但其中的联系却是永远无法分割开来的。比如正宗的杜甫草堂,在诗城也有一座,就在白帝城的脚下,那是杜甫留下了400多首佳作的地方。还有真正的刘备墓,当时就在永安宫的地下深埋,随着三峡大坝的蓄水175米,这座文物永远沉没到江底,如泰坦尼克号一般。

就像自己平时讲课一般,总是爱跳跃性思维,总是爱关联到旁的林林总总,一说下去便会引发出很多个延伸性的话题,但我始终还是掌握着形散而神不散的大原则。

今天我要说的是老家的一种风味小吃----诗城凉面。小时候妈妈会做太多美食,我是一个幸福的70后,妈妈因为在食品公司上班的缘故,心灵手巧,她做的美食在亲朋好友邻里街坊口碑中,现在即便只是回忆起,瞬间也能香气四溢。其中就有凉面。

四川凉面(骨子里,成渝仍然是没有分家的,巴蜀文化巴蜀风情始终还是同气连枝的),并不是东北或者朝鲜韩国那边的冷面。

凉字与冷字实际上是相去甚远的。诗城饮食文化里,有很多是和凉字有关的。比如凉羹、比如凉虾、比如凉糕。而且都能在冬天吃,冬天吃的感觉更美好,特别是一顿火锅之后来一碗冰镇的凉虾,那简直不摆了。凉虾的美好,恐怕只有用顺德的双皮奶才能比拟。兴许诗城是一个盆地小城,夏天温度极高,高到就像火焰山。我印象里中小学的暑假,一般都是维持在44度这个极限值。以至于后来到成都念书,经常33度顶天,觉得很安逸很幸福。

凉面的做法,我是没能从妈妈那儿学会的。因为之前的很多年我几乎都不会做菜,一直到了03年之后,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之后,才慢慢开始学做一些家常菜,也得亏成都饮食丰富,也是不夜城,即使不会做,也能吃到各种香辣。记得有一次去烟台,那儿傍晚七点半之后便没有了夜生活,很不习惯。

到了成都,虽然有1400里距离上的隔阂,但饮食风格依然极为接近。所以,巴蜀的滋味,从离开家乡的这30年来看,几乎没有消褪过,一直都在,一直都很亲切的存在。

只不过有一些细节上的变化,比如鸡丝凉面,比如麻辣鸡块里加一些凉面,比如锦里和宽窄巷子里为了糊弄外地人的搞的那些花枝招展的鬼名堂。

但一直都没有特别想念诗城的凉面,或者说是想念被时光尘封了。渐渐的淡出我的记忆。直到2017年与中学同桌科科的重逢。

99年大学毕业前夕(我史诗般的大学生涯一共是整整六年)我们是时不时一聚的,基本都在川大与川音的交界处。红瓦寺、共和村,那儿除了美女多,可以过眼瘾,还有很多苍蝇馆子(不是吃苍蝇的餐馆哈,苍蝇馆子的意思就是极简版的路边摊,但味道很赞。但有时确实难免会吃到飘在番茄煎蛋汤上面的几只苍蝇遗体),还有很多录像厅。那是一个辉煌的年代,大学生的课外生活是无比的绚烂夺目。现在真可悲,一只手机就封印了所有的青春年华。

与科科重逢后,他便经常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开始我是婉拒的,后来他的一些邀请理由实在是太过诱人,比如他突然提到了他们家有味道极佳的凉面,是他妈妈的手工面。我顿时就失去了假装的矜持,彻底的沦陷。那种儿时的感觉,妈妈的味道,霎时便跃然脑海与嗅觉。

原来科科妈妈就是老家右营的凉面老字号。相当有段位的那种。去到科科位于犀浦的田园之家,科科妈妈亲手做的凉面还没吃到嘴里,佐料的香气与食材的卖相已经彻底征服了我。古人讲秀色可餐,我是绝对赞同的。记得当时我还没有戒酒,和科科家人一边吃凉面一边回忆起家乡的淳朴与美好,时光简直就是一首诗。

记得是狠狠的吃了许多碗,用胡吃海喝来表达对美食制作者的尊敬与钟爱,显然是最好的方式。

后来我在科科妈妈身后屁颠颠的虚心请教,拍照拍视频,请教配方,请教制作的流程与每一道工序,老妈妈非常耐心的教我,虽然我不是一个有天分的厨子,但在20年疫情期间,宅在家里,也亲手做过好几次诗城的凉面,段位虽然欠佳,但也很有成就感。

日子虽然在不停的消逝,但是美好的味道永远会铭记在心底。诗城与锦官的交织缠绕,凉面与岁月点滴的无痕浸染,也像一首词藻平凡但轻浅有韵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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