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忠诚的教徒,当我打着油纸伞穿梭在黑漆破旧的街道里,巨大的兀鹰不安地栖息在古老的钟楼上,有时它们会横冲直撞飞向有人的地方,叼起几片残渣或凶猛地啄击孩子细嫩的肤肉,再扇动着重而有力的翅膀,飞上教堂的塔顶。我直径穿过鸦群,走到一个卧在墙柱、带着黑色衣帽的老人面前,昏暗的光线下隐约映衬着他的鼻须。他没有抬头看我一眼,我把一份蓝色的牛皮纸包裹轻轻放在他垂落交叉的手面上,他紧闭着的嘴唇微微张开,就像一条正在溺水的鱼。
走了几步后,我突然下意识的转过头。一个熟悉而威慑的名字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可当我的目光定向那处时,那人已经走掉了。两只尖叫着的兀鹰相争扑向地上残留的渣屑。小巷泥泞的路上倒映着HK闪烁的霓虹灯,飞奔的自行车从我身边经过,溅起一滩细泥。我停驻在水面上,只见细雨中浮出若影若现的面孔,我久久凝视了一会便离去,殊不知,我已身处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