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7日星期五
17号广州返程后,有太多感受想付之笔下,可破土计划阶段性考试在即,临时抱佛脚边补课边复习,加上年终忙于新年工作规划,陪儿子,卖房子,迟迟未能静下心,抽出空。
到广州的第一顿聚餐是大学舍友十多年后的团聚,四个人从青春少女转眼成中年妇女,除了眼角的鱼尾纹和下垂的苹果肌,似乎一切如前,只有我在北方水土滋养下身材圆润,其余三人几乎没有变化。四个人见面相拥,熟悉亲切好似几日未见。在餐厅叽叽喳喳,嘻嘻哈哈,又驱车前往大学校园,穿行在熟悉的宿舍楼、教学楼和实验楼,勾肩搭背边走边聊,仿佛是二十多年前某天下课的日常,毕业二十多年的时光似乎并不存在。阿月和她老公作为毕业校友捐赠的湖畔石凳,悬挂着两人的名字,旁边石凳的捐赠者是小鹏汽车的创始人。两夫妇都毕业于华工,今年高考的大儿子却成为中大学子。
阿秋生活在东莞,儿子也是高二,广东妹特有的淡定,让她全然没有高中陪读家长常见的焦虑。阿杰生活在黄埔,刚把做了十一年的工作辞掉,换了自由身。这种所谓逆周期操作,确实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她女儿原本该上高三,可在高二下学期休学,至今未能回到学校。休学的起因很简单,感冒鼻塞导致睡觉打鼾,感受到同寝室女生的嘲讽与孤立,于是再也没有勇气走入学校。阿杰似乎已然接受,一边聊着自己学习的心理学知识,一边规划着陪女儿去东北体验冰雪世界。为全身心陪伴女儿走上成长之旅,放下工作也许是当下最明智的选择。
我依然是四人中最活跃的,心理学的学习以及陪儿子成长的经历,让大家都很有共鸣。阿秋依然是语言简短但一击中的,东莞化工企业的工作生活几十年如一日,似乎只有未能下决心投资广州房产略有遗憾,但依然是一副怎样都无所谓的淡然,一如大学时代。阿月也说起一贯成绩不错的大儿子,在高二也曾经常性逃课。她是四人中唯一的二孩家庭,小儿子上小学,仍住在当年结婚的房子。夫妻俩都是石油系统的高管,但她也不知为什么,生活也未见得多么宽裕。夫妻两人工作体面而稳定,熬到延迟退休绝对无虞,比起身处职业寒冬和中年危机双重夹击下的打工人,多出一份确定的安稳。
有一刻,觉得四十多岁真是美好的年纪,无论生活给予我们什么,我们都能心平气和地接纳,没有年少时的不甘和迷惘,没有初入社会的攀与比执着,多了那份经历风雨洗尽铅华的自信与从容,活出了阿秋那种怎样都无所谓的洒脱。